孟平笙剛一走到門口,就聽到相國府的侍衛囂張跋扈的聲音:“大將軍今日必須要給我們相國府一個交代!否則,即使是未來太子妃犯法,我們也要去找皇上要說法的!”
“你聽聽,你聽聽……還要找皇上要說法呢。呵呵呵……”振國大將軍聽聞,非但不生氣,反而朝著孟平笙打趣兒地笑道。孟平笙氣惱,立刻站到跟前,溫軟的目光立刻變得犀利,直視喧嘩的人群:“是誰要找皇上要說法啊!”
眾人一看,是孟平笙這小魔王出來了,立刻不自覺后退半步,管家杜仲這會兒也恭恭敬敬地走到孟平笙身旁,說道:“哎喲我的大小姐喂,這外面風大日曬,這點兒小事老奴自會幫您解決,又何必要您親自出來啊……”
“仲伯這可就是您的不對了,我孟平笙自然是一人做事一人當,凡事都靠您的話,我這以后還怎么在江湖上混啊!”“這……”杜仲左右瞧了瞧,這么多人,孟平笙如何應付得了,又無法再說什么,只能站在一旁,多派了些守衛護住孟平笙。
“哼,你就是偷我那蜜棗的賊!”底下坐在躺椅上,命人撐著木傘,搖著蒲扇的老婆子冷笑著開口,立刻命人拿下!
孟平笙也在同一時間開口:“且慢!老婆婆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講!您老一口一個賊的,可有哪只眼睛看見我進您家偷了屬于您的東西,可別平白誣陷人啊!”
“呵呵呵……”那老婆子冷眼笑了兩聲,將視線轉移至大將軍孟常山身上,開口問道:“怎么,這偌大的將軍府沒旁的人了,竟讓這乳臭未干的三歲小娃娃出來頂難!”
“喲喲喲,老婆婆您這話我可就不愛聽了,什么叫頂罪,您這話的意思是我振國將軍是賊還是說……我一整個振國將軍府都是賊?仲伯,您幫我瞧瞧,這污蔑國家大臣該當何罪!”
“哼,孟大小姐,老婆子親眼看著您摘了老婦的蜜棗,這總歸不錯,我大禹天子犯法皆于庶民同罪,如若振國將軍無力處罰,那就勞煩孟大小姐衙門走一遭吧!”
老婆子使了一個眼色,周圍的相國府侍衛立刻上前一步,兇神惡煞的臉色頗有一番要將孟平笙綁走的架勢!
孟平笙冷笑著瞥過老婆子的臉,孟南燭與孟空青瞧見自家妹子受了欺負,立刻就要出手,這剛跨出去半步,立刻就被孟常山一個眼神制止住,“您們倆想干嘛,這笙兒就是被你們給慣壞的!”孟常山說著,生拉硬拽地將那可憐兮兮的兩位拽進門去。
對著門口大喊,“孟平笙所言皆代表振國將軍府……”孟平笙狠狠瞪了一眼已經跑路的兩位哥哥和自家親爹,如若她的眼神能殺人,那跑路的三位怕是已經死了千萬回了!
“呵呵呵……”孟平笙收起了那副要殺人的模樣,干笑著開口問道,“老婆婆口口聲聲說我偷了您的蜜棗,那么我有幾個問題想問問老婆婆。”
老婆子冷哼了一聲,她也活了大半輩子,即便這孟平笙使小把戲,她也不畏懼,點了點頭。孟平笙接著就開口:“振國將軍府后院種了一棵樹,樹高兩尺,枝繁葉茂,老婆婆您說這樹種在我將軍府上,是否屬于我將軍府的呢?”
老婆子點點頭,孟平笙又問:“春去秋來,樹葉落盡,有一天,小鳥跟我說,我這樹長得太高了,越過它的地界,我不聽,非要給我的樹施肥。老婆婆您說,我給我的樹施肥有錯嗎?”
那老婆子半瞇著眼睛點點頭,說了句沒錯。
孟平笙又說道:“終于有一天,我的樹長得又粗又大,開花結果,花香飄到了門外,門外的路人跟我說,你家的花真香,我開始破口大罵,這花是屬于我的,旁人聞到了就是不對!老婆婆您覺得我說的可對?”
“自然是不對的!你自個兒的花香鉆進別人的鼻子里,怎會怪別人呢!”老婆子坐直身子,睜開眼睛盯著孟平笙,得意地開口。
孟平笙點點頭:“我爹爹也說我不對!過了一天,我家那棵樹越長越大,枝葉伸展到了隔壁的鄰居家,那隔壁鄰人家的鳥竟敢在我的樹上搭窩建巢,我氣惱,將那鄰人拖過來重大了三十大板,老婆婆您覺得我做的對嗎?”
“孟平笙,自是你的樹長到了別人家里,別人家的鳥也不曾進你的家門,就是鄰人裁了你的樹,那也是情理之中,你怎可如此蠻橫不講理,非但不裁樹,反將無辜之人一頓重打,你怎可依仗將軍府的庇佑胡作非為!”
這會兒老婆子坐不住了,立刻從靠椅上站起身來,手里拿著手絹,一個勁兒地指著孟平笙的鼻子臭罵,旁的人也跟著喧嘩起來,也是,這好不容易抓到孟平笙的把柄,他們怎能不借此一解心頭之恨呢!
“都閉嘴!振國大將軍府乃清肅之地,豈容你們在此喧鬧!”仲伯的話一出口,人群立刻安靜下來,孟平笙偷偷給仲伯豎起了拇指,繼續開口。
“老婆婆說的不錯,這便是我的樹越到了鄰人的家中,實屬我的過錯,便是鄰人裁了我的樹,也是合理合法,既是如此,老婆婆算是一個明白人。可是——”
孟平笙拖長了語氣,冷眼鎖住老婆子,老婆子渾身戰栗,馬上又高傲、不屑一顧問:“可是什么?”
“可是,我一不曾進入您家偷棗;二不曾越過圍墻裁您的樹。不過就是修剪了那些個無人打理的越過圍墻侵犯我將軍府地界的枝丫,何偷之有?”
孟平笙露出一抹詭異的笑,大聲命令:“來人!將這些個污蔑將軍府清譽的賊人亂棍打出!”老婆子瞬間傻眼了,頃刻才反應過來被孟平笙套路了,緊接著,還不等她開口,那將軍府的棍棒立刻接踵而至,連連的慘叫聲一陣一陣傳入旁人耳中。
孟常山正與倆兒子在議事房討論邊防之事,拿著茶盞的手突然停下來,豎起了耳朵,臉上突兀地露出大片笑容,瞧著倆兒子說道:“你們聽聽,自古只有笙兒算計別人的事,還沒有人能欺負到她的頭上呢!”
孟南燭也豎起了耳朵,大笑著開口:“呀,這小屁孩是不錯啊,也不枉費我白疼她一場,總歸沒讓人欺負!她這性子啊……”
“這樣也好,以后嫁入太子府,怕是也沒人敢欺負她,不至于讓自己受了委屈!”孟空青也冷笑開口,仿佛已經目睹了以后太子府內的慘烈之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