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宴會結(jié)束,孟平笙與蘇子才從人群里露出頭,孟常山無奈地看著小跑到自己跟前的女兒,苦口婆心地說道:“怎么,又跑出去了,這里是皇宮,你……”
孟平笙連忙將蓮子塞進(jìn)自家老爹的嘴里,笑瞇瞇地問道:“爹爹,咱們該回家了吧,唉,還是皇宮里的蓮子爽口。”
“笙兒。”孟常山喊了她一聲,孟平笙轉(zhuǎn)過頭來,余光正好瞥見云天墨與史伊人相談甚歡的畫面,她砸吧砸吧嘴唇,說:“爹爹您看啊,這太子與相國府小姐真是天造地設(shè)的一對呢。”
“啊?”孟常山驚訝地看著孟平笙,見到自己未來夫婿與別的女人相依相偎,她一點(diǎn)兒都不生氣嗎?“爹爹,”孟平笙開始拉著孟常山的手,“您看他們這樣般配,咱們就不去摻合了吧,俗話說啊,寧拆十座廟,不破一樁婚!這婚啊,咱們趁早退了吧。”
孟平笙話音剛落,回頭就被那雙佳人擋住了去路。云天墨居高臨下地看著她,犀利的眼神就像看一只被圍困的獵物。史伊人瞥見孟平笙,驚嚇之余里似乎帶著不明的得意。
她看著孟平笙,輕輕喚了聲姐姐,孟平笙矯有興致地瞅著眼前這倆人,嘖嘖嘖,這是來炫耀了啊,不過孟平笙突然眼角一抹戾氣,冷眼瞥向史伊人。
“我原想,似相國小姐這般明艷動人、美若天仙的人,一定是絕頂聰明的,不過,如今看來是我眼拙了。”
孟平笙凜冽的雙眼芒刺一般掃過云天墨與史伊人,只是讓云天墨遺憾的是,孟平笙的眼里除了嘲笑,再無其他。
她輕笑,明媚如烈日:“我早幾日就與相國小姐說過,我的母親并未給我添過什么妹妹,相國小姐,美貌并不能當(dāng)飯吃,腦子還是很重要的,本小姐的話都記不住,這腦子權(quán)當(dāng)擺設(shè)是吧……”
孟平笙說完,眼皮一跳,嘴角一咧,幾聲輕狂的笑脫口而出。“殿下……”史伊人知道孟平笙這是換著法地欺辱她,但,太子面前,她無論如何都不能開口頂撞!
“姐姐您莫不是忘了,以后你我一同伺候殿下,咱們就是一家人了!”史伊人伸出手,想要拉孟平笙,孟平笙卻一扭頭,看著云天墨,皺眉說道:“怕是要讓相國小姐失望了,我與太子即將解除婚約,倒是要恭喜你了……”
“孟平笙!你在胡說什么!”云天墨一把抓住孟平笙的右手手腕,惡狠狠地開口,“本宮什么時候說過要與你解除婚約!”“是嗎?”孟平笙抬眸看著云天墨,“太子嫌棄我丟太子府的臉,要向皇上奏明,解除婚約,這是太子口口聲聲說的話,怎么,君子一言駟馬難追,我怎么看都覺得太子是君子!”
“皇上的賜婚,豈是你我想退就退的!”“這么說,太子的意思是你自己去退了?好啊,這覺得這個主意不錯。”孟平笙輕笑。“你!”云天墨深邃的眼眸中涌現(xiàn)出無數(shù)火光,手上的力度越來越大,一道青紫色的傷痕逐漸在孟平笙手腕內(nèi)側(cè)延伸……
“呵呵,”孟常山賠笑地看著云天墨,“太子,小女年幼無知,得罪了太子,還請?zhí)涌丛诶铣嫉姆萆希灰c她計(jì)較。”云天墨瞥向孟常山,振國大將軍,開國功臣,父子三人就是大禹的銅墻鐵壁,他如何計(jì)較?
意識到自己下手太重,云天墨立刻就撒開了手,但那一道紫紅色的傷痕卻觸目驚心地出現(xiàn)在眾人眼里。
“蘇子,我右手沒有知覺了。”孟平笙額上汗珠大冒,用極其艱難的話開口,“怎么了,小姐您怎么樣!”蘇子急忙趕過來,看著孟平笙紫紅色的捏傷,焦急地開口:“您怎么不反抗啊,您這右手還要不要了!”
“嗨,”孟平笙瞥了一眼云天墨,意有所指,“沒辦法,官高一級壓死人,像我們這樣的市井小民,哪里有資格反抗呢!”
云天墨冷眼看著孟平笙,他一眼就看出來這是孟平笙故意所為,光天化日之下敢赤裸裸地誣蔑云天墨的,孟平笙是第一個。
“大將軍養(yǎng)了一個好女兒。”云天墨不輕不淡地從喉嚨里吐出幾個字,撇下史伊人,獨(dú)自離開了北正殿。“殿下……”史伊人見狀,立刻追上去,可眨眼的功夫,云天墨已經(jīng)走遠(yuǎn)。
“喲!”孟平笙看著前方,“這么快就拋下貌美如花的相國小姐了?太子殿下這可真叫人傷心啊!”孟平笙幸災(zāi)樂禍地開口,另一只手一把抓住悄悄從身后溜走的人。
“小王爺啊,門在那邊!”孟平笙回頭看著云連城,指了指云天墨離開的方向。云連城驚嚇之余,強(qiáng)撐起一張苦笑的臉,好似大喜。“哦!原來是大小姐啊!”
孟平笙看著他這浮夸的演技,點(diǎn)點(diǎn)頭,“我這等市井小民,還勞心小王爺記掛,真是慚愧慚愧!”“不敢不敢……”云連城哭喪著一張臉,閻王臉的孟平笙變了臉,他心里就開始驚慌,總覺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發(fā)生!
突然,云連城好似想起什么,連忙開口,五官都變得激動起來。“大小姐,您的賠款清單……本王——不不不,我,我已經(jīng)親自送去瓊琚樓了,勞煩你移駕瓊琚樓清點(diǎn)。”
孟平笙終于咧開嘴巴笑了,好似抱歉地說道:“讓小王爺您破費(fèi)了。”“不不不,不破費(fèi),不破費(fèi),有什么需要大小姐您盡管開口,我一定做到!”云連城立刻保證,生怕這孟平笙又找他什么麻煩!
“你這么說,我倒是想起來一件事,確實(shí)需要你幫忙。”孟平笙開口。
云連城突然腳下一陣哆嗦,面不改色地回答:“大小姐盡管吩咐!”“等我過幾日再去找你吧。”孟平笙扒著手指不知道在算什么,擺擺手,遣走了云連城。
云連城腿軟地離開北正殿,大禹有句話說的果然不錯——寧惹山中猛虎,不碰孟家一毫!
路上,云連城又連忙返回去,問道:“你的手沒事吧?我府上有上好的藥膏,下次給你帶些。”
孟平笙收起手腕,想笑,這個小男孩這是想干嘛呢!
“行,有空送到瓊琚樓吧。”她笑笑。
聽著孟平笙的話,云連城莫名惶恐,立刻溜走,邊走邊問:“李忠,瓊琚樓要的賠償,你都清點(diǎn)過了吧?”云連城不放心,又問了一遍。李忠點(diǎn)點(diǎn)頭,主子這都已經(jīng)問了三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