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fā)現冥夜身上并沒有太多傷后冥天這才放心。但是冥夜堅持要冥天今晚到冥夜那兒去住。
另一邊,茗菲則和白少與沙莎一起回去。
“你們讓我在前面的咖啡館前面下車吧?!避普f。
“你有什么事嗎?”白少問。
“嗯,有那么些事?!彼辉刚f她是去見老朋友,畢竟誰會相信一個人十年不老?她自己都不信,但是尚然相信了。
“那你怎么回去?”沙莎問。
“今晚就不回去了?!避葡萝?。
“路上小心?!鄙成f。
“你們也是?!避脐P上車門。
尚然早早的就在咖啡館等候了。
茗菲透過玻璃看到坐在窗戶邊的尚然,她深吸一口氣。早晚都得面對,那就今晚一起解決吧。
“來啦。”尚然幫茗菲拉開座位。
“謝謝?!避普f。
“點了你喜歡的酒?!鄙腥豢粗啤?p> “嗯?!?p> “這些年你過得好嗎?”尚然問。
“嗯。”
“那就好。”尚然喝了口酒,“那就好?!彼幌雴柼?,只要知道她過得好,那就夠了。
之后兩人沉默了一會兒,尚然只是這樣靜靜地看著茗菲。
“你……”茗菲抬頭,“你不問我其他的?”茗菲問。
“不用了。”尚然笑。
茗菲將雙手放在桌下握在一起。按常理她會喝一口酒,可是她覺得今天已經喝了不少酒了,再者是,她現在沒有心思喝酒。
“無論是什么,我都理解?!鄙腥环畔戮票?p> 都理解嗎?這個世上,有些事情是超乎你的理解的。茗菲心想。
“菲菲,你不用解釋?!鄙腥晦D頭看向窗外,說:“你活著,就已經很好了?!彼簧萸蟾?,至少她現在活著,至少她現在就在他面前。
茗菲看著尚然的側臉。為什么每次都這樣?茗菲咬唇,為什么要轉過頭去?為什么每次他總是在她要哭之前轉過頭去不看她?為了給她留些面子,為了讓她放心的哭??墒恰牒煤玫目纯此?,至少是今天,她想好好看看他!
一滴淚落在她的手背上。
窗外有幾個高中生模樣的女孩手中拿著冰淇淋慢悠悠的走過,她們打打鬧鬧,說說笑笑,就像尚然與茗菲當年那樣。
茗菲伸手擦去臉上的淚痕,但是淚不斷地涌出。她自從“死后”就沒哭過,她覺得她能應付這一切,沒有什么比死更可怕了,至少她現在還活著。她不停的安慰自己,可是為什么在他的面前,她就這么哭起來了呢?因為在他面前,她能找到她想要的安全感嗎?
一個身穿白色蕾絲短裙的女人站在咖啡館對面,她的目光沒有焦距,可是嘴角卻掛著冷冷的笑。
“來啦?!币粋€男人摟住女人的腰。
“討厭。”有蘇姽鬼用手輕拍男人的胸口。
“走吧,帶你去看好看的。”陸原說。
“不好看的話我就不看咯?!庇刑K姽鬼說。
“不好看就帶你去玩好玩的?!标懺瓕⑹謴挠刑K姽鬼的腰上滑到她的臀部。
……
“每次哭完后都喜歡吃冰的?!鄙腥辉缇妥屓藴蕚浜昧艘环荼苛堋?p> 茗菲看著擺在她面前的冰淇淋杯,腦中想的是,如果尚然沒有結婚該多好。可是這個想法立馬被她掐斷了,她怎么可以有這種想法?尚然待她一直就如同妹妹一樣,他去追求屬于他的幸福也是理所應當的。可是那個吻……在那種情況下,他應該也是沒有帶任何感情的吧。
“想什么呢?”尚然用手敲敲桌子提醒茗菲。
“沒什么?!避凭忂^神來。
尚然的手機響起,是崔瞳打來的電話,但是他并不想接聽,于是便掛了。
“你有事的話,就先回去吧。”茗菲淡淡的說。
“陪著你就是我的大事?!鄙腥黄鹕恚翱茨悴⒉幌氤裕俏覀兙统鋈グ?。”他牽起她的手。
“你……”
尚然帶著茗菲去了百貨大廈。
“總經理,衣物和藥箱都準備好了?!币粋€男人走上來說。
“嗯?!鄙腥稽c頭,然后對茗菲說:“你先換衣服吧?!?p> 茗菲低頭看著自己的禮裙,的確不方便。
“不要說還不還的,咱倆的關系還不至于分的那么清?!鄙腥徽f。
茗菲本來想說“我今天沒帶錢,下次來把錢付了”,沒想到尚然先她一步,為什么每次他總能提前知道她想的呢?
“快去吧。”尚然說。
茗菲換了一套休閑服,等她出來后尚然也已經換了一套休閑裝。
“鞋?!鄙腥蛔屓藢⑿蒙蟻怼6氖掷飫t拿著藥膏。
“我……”
“坐下啊。”尚然指著沙發(fā)。
茗菲乖乖的坐下。
茗菲低頭看著尚然,而旁邊的店員紛紛露出驚訝的眼神。她們沒有想到她們的總經理,竟然會幫女人上藥換鞋。
“我自己……”茗菲“來”還沒說出口,尚然就對著旁邊的男人說:“都準備好了嗎?”
“準備好了,總經理?!蹦腥嘶卮?。
“好了。”尚然起身。
茗菲的臉微紅,她,還是第一次在大庭廣眾之下這樣被盯著,總覺得不太自在。這樣,不好。她的腦中反復強調,這樣不好。
“菲菲。”尚然伸手。
茗菲看著他的手,不牽的話,就是不給他面子,牽的話……
茗菲伸手。
“走吧。”尚然握住茗菲的手。
感覺到掌心中傳來的溫度,茗菲的心臟“撲通撲通”的跳。
過了今晚,就今晚,她就這樣放恣一次,過了今晚,她就會理清與尚然的關系?,F在,就讓她以朋友的身份,與他一起!
在很多年前。
尚然:菲菲,你看,這叫圖恩湖。
茗菲:圖恩湖?
尚然:圖恩湖被稱為上帝的右眼,圖恩湖是瑞士伯爾尼州阿爾卑斯山區(qū)的一個湖泊,得名于其北岸的圖恩城。圖恩湖遠處的山頭終年積雪。綠、白、藍相互疊加,就是很美的風景了。
茗菲:這么美,那我以后要去圖恩湖。
尚然:我以后也給你建一個圖恩湖。
茗菲:真的嗎?那你可得說話算話。
尚然:當然,我以后可是要在瑞士娶我的新娘的。
茗菲:為什么要在瑞士?
尚然:因為瑞士人對女性極為尊重,他們還非常重視環(huán)境污染問題,而且我喜歡賈科梅蒂的雕塑《雙輪戰(zhàn)車》,最重要的是,我的一個朋友在瑞士。
茗菲:你要娶你的那個朋友嗎?
尚然:笨蛋,我的那個朋友是男的。
茗菲:那我也喜歡瑞士,也喜歡圖恩湖。
尚然:你為什么要學我喜歡的。
茗菲:因為我喜歡你。
尚然:剛好,我也喜歡你。
茗菲:真的嗎?那你要在瑞士娶我嗎?
尚然:是的,我要娶的人就是你啊。
……
“還要開好一會兒,你先睡會兒吧。”尚然對茗菲說。
“很遠嗎?”茗菲將車座椅調低。
“不近。”
“那好吧?!避普{整坐姿。
“你會喜歡的?!鄙腥粶\笑。他的笑總是淺淺的,有些羞澀的,到現在也是這樣。
“我會喜歡的?!避崎]眼。
“顧居,把空調溫度調調?!鄙腥粚︻櫨诱f。
“現在已經不是我的非工作時間?!鳖櫨硬磺樵傅恼{整空調的溫度。
“會給你雙倍加班費的。”尚然給茗菲蓋了層抱毯,“要不是我喝了酒,也不會叫上你,到了之后你自己打車回去?!?p> “打車?”顧居提高音量。
“小聲點?!?p> “你至少得留我在那里住一晚吧。”顧居降低音量。
“三倍加班費?!?p> “我覺得那里打車挺方便的?!鳖櫨狱c頭。
尚然伸手幫茗菲額前的碎發(fā)輕輕理了理,到現在,這種心動的感覺還在。
“嘖嘖嘖。”顧居從后視鏡中看著尚然的動作,“然,把你的口水擦擦吧?!?p> “說什么呢你?!?p> “現在是下班時間。”顧居再次強調。
“是?!鄙腥唤裉旄吲d,就不和顧居爭了。
“她真的是茗菲?你一直喜歡的那個茗菲?”顧居問。
“是。”
“這么肯定?!?p> “非??隙ā!?p> “哎!”顧居嘆氣,“我什么時候也能遇到一個喜歡我又我喜歡的女人啊。”
“下輩子吧?!?p> “……”
如果有一個人愿意用時間與精力為你做一件事的話,那說明他/她是真的愛你。這種老話雖然已經有些落俗,卻還是真理。
父母看著孩子長大,孩子又看著孩子長大,這就是千百年來社會發(fā)展所呈現出來的不變的規(guī)律。
而尚然,則是用五年的時間,去實現當年玩笑話般的承諾,他愛她,滄海桑田,樓起樓落,唯此不變。
他與茗菲,早就是親人了!
茗菲的睡顏到現在還是一樣,微微嘟起的嘴與微微皺起的眉頭,她怎么總是這么惹人愛呢?
尚然拿出手機撥開手機殼中的一個暗格,里面放著一枚小小的戒指,她的手指很細,所以戒指在他的手中顯得極小。就是這個小小的東西,寄托了他多年來對她的思念。
尚然拖起茗菲的左手,將戒指戴在了她的食指上。
按國際佩戴戒指的意義,戒指戴在食指上,表示想結婚,但是未婚。按國內佩戴戒指的意義,表示未婚。但是無論哪種,都代表著他的心意。
戒指并不精致,但是戴在她的手上卻顯得格外好看。
顧居看著尚然的動作,不語。他覺得尚然這樣做不太好,但是顧居又不忍提醒尚然。顧居不確定眼前的這個女人是不是十年前被宣布“死亡”的茗菲,但是看尚然的表現,又不像假的。他只能默默地在暗中觀察了,因為他怕尚然一時感情用事,反而被蒙蔽了雙眼。
茗菲的手指白皙修長,但是撫摸到手掌時會發(fā)現上面有淡淡的繭,她的指甲休整地整整齊齊,由于要進行體能訓練,所以一直沒有留長指甲和美甲的習慣。她的手背細看來由密密麻麻的針孔留下的傷疤,因為身體經常過度勞累,所以會輸營養(yǎng)液,可是她又不知道好好保養(yǎng)。
尚然的眼中是說不不盡的溫柔,他很少會流露出這種眼神,以他的性格與多年在部隊里養(yǎng)成的習慣,一個男人眼中更多的是堅定與兇狠。但是這些年他流連于商界,人也圓滑了不少,可是對她,始終如一。
尚然將戒指緩緩地從茗菲的指間脫下,然后輕吻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