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幫助
紫衣的喊叫引來了眾人,她怨恨的看著昏迷不醒的池清晚,她是為了池清晚的蠢話來興師問罪的,若是早點來,還能夠救下這個蠢貨,乘機教訓一番,眼下的情況來看,好長一段時間都不能動池清晚了。
一陣慌亂中,誰都沒有注意到,屋檐上坐著的玄袍男人,他鳳眼微咪,眉間擰起小小的川字,面上帶著溫怒,“這個蠢貨,想證明癡傻已好的方法那么多,偏偏選擇極端的!”
鼻尖呼出一口氣,擎鶴川深深的看了一眼池清晚,“哼,本王才沒時間看這個蠢女人!”
他身形一變,化作霧氣,本該離去的,卻在原地逗留了好幾秒,最后又變回人形,面上帶著濃濃的陰霾,大手一揮,院中的丫鬟頓時定格在了原地,天空上也停著南飛的大雁,他咬咬牙,“本王就愛助人為樂!”
擎鶴川落在地面上,看著暈厥的池清晚,單手覆上了女子的腦袋,一股紅色的靈氣緩緩的從她的天靈蓋渡進她的身體里,他細細的為池清晚療著腦中的傷口,唯獨不碰額頭上的口子,“疼死你算了!也不注意注意力道,不怕醒了之后真成了傻子!等等……”
擎鶴川的靈氣竄到了池清晚的丹田,靈氣碰觸到了丹田周圍的白色靈力,他震驚的睜大了眼睛,盯著池清晚慘白的小臉,很快擎鶴川的嘴角綻放一抹笑容,“空間靈者,這算不算是本王與你之間的秘密?放心,本王大發慈悲再為你守一次?!?p> 他笑的眼中閃著晶瑩的光芒,隨后消失在原地,身影消失的瞬間,世間再次流動起來,丫鬟們繼續忙碌著,大雁也朝著南方飛行。
“老爺,你來了,小姐她……”紫衣眼尖的看著出現在院門口的池錦城,連忙奔了過去,未出口的話被打斷,池錦城又一腳將紫衣踹出了一米開外。
“給我滾開!”池錦城煩躁不已,他來的這一趟,有對池清晚的關心,但更多是在意池清晚沒有康復,退婚的事情又要延后了,“來人,將李大夫請來,你你,把小姐抬床上去!”
被點名到的兩名丫鬟皆是一驚,頭巴不得低到地上去,其中一名丫鬟站出來顫顫巍巍說道,“老爺,房里沒有床……”
“沒有?”池錦城一愣,快步走進房中,見房內空空蕩蕩,孤單的放著一面臟兮兮的草席,不禁皺了皺眉,原來這幾年自己的女兒過的是這樣的苦日子,可他分明有讓人給池清晚月俸!他似乎明白了什么,吼道,“沒床就去搬!”
“是,是!”丫鬟與兩名家丁飛快的跑了出去。
……
池清晚醒來的時候,已經過去了一天,她感受到身下的柔軟,立即向下看去,此時她正躺在一張柔軟的大床上,而床邊站著池錦城,池碧瑤,一位大夫,那位只一面之緣的銀袍男子和十來名下人,這里還是原來的房間,卻多出了一張突兀的大床,明顯是她昏迷的時候搬的。
池清晚挑了挑眉,不用猜,一定是池錦城,即便如此,也絲毫不減她對這所謂的父親的厭惡。
“晚兒醒了?太好了太好了!”池錦城驚喜的看著池清晚,松了一口氣,抓住了女兒的手,“晚兒可感覺身體有不適?”
池清晚沒有答話,只是默默的抽出了手。不過池錦城的話倒是提醒了她,被撞的是腦袋,她醒后卻半分疼痛都沒有,與上次一樣,好像真的有人在暗中幫助著她。
“晚兒…”池錦城手中空蕩,頓時身體一僵,尷尬的道,“看樣子應該是沒有什么了,退婚的事情先緩緩,你們兩個,留下來照顧小姐!”他轉頭隨手指了兩個丫鬟。
“是!”兩名丫鬟異口同聲,但池清晚并未忽略二人眼中的不情愿。
“不必了,我好得很。”她淡然的開口,“爹若是沒有什么事情,便回去吧,別打擾我休息了?!?p> “可……”池錦城剛要開口,卻忽然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池清晚言語流利,眼神清明,明明就是一個正常人的模樣,莫非…“李大夫,清晚的癡傻是不是好了?”
被點名的李大夫看著池清晚的表情,沉思一會道,“小姐受傷的地方是在頭部,若是因為這次的傷因禍得福,撞好了腦袋也不無可能?!?p> 沉默半晌,池錦城回神,更是大聲笑了出來,“蒼天有眼啊,清晚癡傻了這么多年,這腦袋可算是好了!”他驚喜之余,忽然想起什么,“清晚,太子殿下的退婚你先答應著,等來日爹爹再給你找個更好的人家!”
“爹爹,清晚姐姐癡傻好了,你可要好好勸勸她,今日她可是在眾目睽睽下說出那樣大逆不道的話呢!”對比于池錦城的笑臉,池碧瑤臉上可沒一絲笑意,哪壺不開提哪壺,她偏偏就是要讓池錦城回憶今日的事情。
如她所料,池錦城的笑容消失了許多,語重心長的對著池清晚說道,“清晚,碧瑤說的沒錯,今日的話你說的真的太過了,下一次太子殿下來,你可別再說那么話了,應下退婚便好,不必在意面子的事情,你是池家的嫡女,我不信有哪個該死的說你!”
“你不信?”池清晚冷笑一聲,“該死的就在你身后呢!她不僅說我,還罵我呢!爹爹說你該將如何處置她呢?”
聞言,池錦城向后看去,在他身后的恰好就是池碧瑤,他臉色一僵,“她可是你妹妹,行了,清晚你才剛醒來,就別說這些事情了,等你傷好了我們去找太子殿下商量退婚的事情?!?p> 看見池錦城的做法,池清晚一時無言,原來這十幾年池碧瑤對她的所做之事,池錦城全部都知道,他卻從未出面,但讓池清晚疑惑的,還有一件事情,池錦城三句不離退婚,為何如此希望她與太子解除婚約。
此時,池碧瑤心中也明白了池錦城對自己的包庇,她乖巧的與池錦城攀談起來。
池清晚靜靜的看著這一幕,這兩人倒是真好,在這里一唱一和的給她上演父母溫情的戲碼,她閑得無聊,打了個哈欠。
“困了?”話的主人語氣很溫柔,像是春日里,微風拂過池清晚的心田,溫柔中帶著一股感染力,似乎只要他的一句話,任何暴躁的人都能夠平靜下來,這溫柔,是從骨子里透出來了。
池清晚饒有興趣的看著開口的銀袍男人,眼中帶著濃濃的興趣,笑道,“你很溫柔,但是我總感覺像是在藏著什么?!?p> 銀袍男人一愣,最后淡淡的笑了出來,“謝謝,你是第一個這么說我的,不過你為什么這么覺得?”
“我堅信,再溫柔的人都會因為某件事情崩潰,而所謂的溫柔,就像是是在外人面前用來偽裝的道具罷了。”池清晚淡漠的說著,她前世有個很好的青梅,在外人面前也是溫柔,可只有她知道。
青梅有個不能觸碰的底線,越溫柔的人越絕情,奔潰起來越極端。池清晚默了,她在二十一世紀已經是個死人了,也不知青梅如今怎樣了。
“你說的很對,我確實有別人不能觸碰的東西,確切的是說一個人?!蹦腥撕笠痪湓挼穆曇艉艿?,池清晚聽出了大概意思,但是她可沒有閑情去管人家在乎誰。
銀袍男人又笑道,“你倒是有趣,不如交個朋友?我是繆國國師,楚君盼?!?p> 若是此時站在楚君盼面前的是繆國中隨便一個女人,估摸著現在已經鼻血直流暈過去了。可惜池清晚卻搖了搖頭,淡淡的拒絕道,“我只是一個無法修煉的廢柴,哪里能和國師大人交朋友?”
聽聞此話,楚君盼像是聽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話一般,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他嘴唇揚起一個好看的弧度,湊到池清晚耳邊,小聲道,“你哪是什么廢柴,分明是個天才,方才我為你把脈時,不該知道的都知道了?!?p> “……!”池清晚頓時一驚,什么叫不該知道的都知道了,她心中浮起不詳的預感,是關于空間靈者這個身份的事情。池清晚對上楚君盼笑意盈盈的眼睛,覺得這溫柔男人性子其實和擎鶴川差不了多少。
“你放心,我不會說的?!蹦腥藴責岬臍庀⒃谒亩?,池清晚有些不自在的縮了縮脖子,也更確定了心中的猜測。男人的動作,以及這句話,她貌似在哪里聽過,兩個身影漸漸重疊,池清晚輕聲呸了一口,腦海中浮現兩個大字。
流氓!
她將楚君盼推開,白衣男人不羞不惱,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池清晚皺了皺眉。
“你們在做什么?”一道尖銳的女聲響起,池清晚刺痛的揉了揉耳朵,池碧瑤猙獰的瞪大眼睛,活見鬼的樣子。
池錦城也有些發懵,他與池碧瑤聊到一半,看見女兒驚鄂的樣子,回頭便見楚君盼曖昧的伏在池清晚的肩旁上,雖然他很想讓池清晚和楚君盼成一樁美事,但池碧瑤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