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慕洗完澡,穿著浴袍,頂著濕漉漉的頭發出來時,蘇執已經吃飽了。
她坐在桌邊,抬起眼眸看了一眼周身散發出沐浴清香的男人,白色的浴袍不太規整的裹在他身上,胸前皙白的皮膚光滑緊致,看著都覺得手感不錯,他頎長的身軀微微前傾,正用毛巾笨拙的揉擦著自己清濕的墨栗色頭發。
若不是蘇執此刻仍想和他一撇兩清,她一定會走過去,搶下他手中的毛巾,親自去給他把頭發擦干,并且好好享受一下作為他女朋友的幸福。
可現在,她必須端著她冷硬的一面,讓他無機可乘。
她迅速撤離了沉迷在他美色里的眼眸,端起喝過粥的碗,就一頭扎進了廚房。
正低著頭擦頭發的梁慕雖然視野局限在光滑的木地板上,并不能看見她,但其實他一直都在用心的感知著她的一舉一動。他怎會舍得讓她的小執洗碗,可他并不知道,洗碗對在蘇家溝生活了近20年的蘇執來說,就像是眨眼睛那么簡單。
他隨手把擦頭發擦得半濕半干的毛巾搭在了餐桌的椅背上,也劍步走進了廚房。
他在她的身后站定,用修長的手臂圈住了她的身體,然后一把握住了她抓著粥碗的手:“我來!”
和蘇執相反的是,這是梁慕第一次洗碗。
他從蘇執的手里遞過碗,因為第一次刷,所以動作很生分,可這樣卻也恰到好處,因為他正好可以理所應當的站在她身后多刷一會兒。
蘇執看他刷碗的動作實在是太別扭了,于是就親自上手指導,因為想快點了事,可這一舉動卻讓她身后的男人粲然一笑,很想就這樣當一天的洗碗工。
這個場景是梁慕曾經幻想過的場面,可洗一個碗的時間,再慢也慢不到哪里,況且美好的時光總是稍縱即逝的,碗都已經洗好了,他都還沒從那一刻的小溫馨里回過神來,只隱隱約約聽到蘇執說了句:
“可以了,梁先生!”
這是蘇執第一次這么喊他,她偶爾會學宋志霄和徐正飛喊他“老梁”,但大多數她都是只呼他的大名。因為沒聽真切,也因為還想再聽,他說:“你說什么?能再說一遍么?”
“我說碗已經洗好了,可以放回去了!”
梁慕的口音急切起來:“不是這個,是最開始的那句!”
“可以了?!”
“后面還有三個字!”
“梁先生?”
“嗯,梁太太?!?p> 蘇執知道自己被套路了以后,白了他一眼,趁他不注意就從他臂彎里鉆了出來,還干凈利落的甩下了一句:“有事,我先走了!”
他反應也夠快,她還沒走幾步,他一個回身就緊緊抓住了她的手腕,把她拉向了自己懷里,“你說謊!”
當他把她的頭按在他的胸前時,他身上沐浴后殘存的清香在她的鼻尖顯得更醇厚了,這讓她推開他時的力氣頓時就減去了不少,以至于最后沒能夠掙脫他。
蘇執知道自己不能再像前兩次一樣被他動搖了,她要冷硬要嚴肅更要不留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