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功名曾經和騎士法努齊在公會大廳決斗過,當時,身為會長的菲利斯還為兩人做了見證人,結果是李功名用神出鬼沒的一刀取勝。
當時那場決斗,在隊伍中資歷排在倒數第二的老七也是親眼目睹的,但畢竟當一個吃瓜群眾和自己親身經歷的區別是很大的。
比如現在,李功名站在他的面前,態度囂張,讓他很下不來臺。
“它叫你一聲你敢答應嗎?”李功名舉起左手,露出手背上的一個猴面紋身。
老七疑惑不解,左右看了看,確定對方沒有同伴在身邊,膽氣瞬間提了幾分,“這是什么鬼東西,還能開口說話?”
“嘿,你仔細看好了,看看它會不會說話。”
李功名手背上的猴面紋身果然開始變化,似乎在對老七微笑:“弗雷多。”
老七弗雷多一怔,猴面并未開口,這個聲音直接出現在他的腦海中,他四處張望了一下,悄聲道:“你是誰?怎么會知道我的名字。”
“我是【邪神】猴面蝎,我就在你的面前。”
弗雷多心頭一震,緩緩扭過頭,看見那張陰笑的猴子臉,心中兀然一空,像是墜入了無盡深淵。
“老七!”
“喂,你怎么了,弗雷多!”
老七弗雷多中了猴面蝎的幻術,雙腿一跪,朝李功名緩緩倒下。
他的隊友們將他圍了起來,檢查傷勢,一個彪形大漢頂著油光噌亮的光頭從身后攔住了李功名的退路。
“剛才是你在搞鬼吧?你對我們【八騎士】的成員做了什么?”
李功名轉過頭,這個大漢腦門上有一個X的疤痕,看起來還挺兇的,“八騎士?”
大漢指著躺在地上的老七,“這就是我們【八騎士】隊伍的成員,我是他的隊長!”
李功名看了看倒在地下的弗雷多,面無表情道:“所以呢?”
“什么?你真是豈有此理!”
大漢揮動砂鍋大的拳頭蓋在李功名的臉上,“快給老子道歉!”
“啪。”
大漢的拳頭離李功名的鼻子就差那么一絲絲距離,但這一點兒距離確是他永遠也無法觸及的。
李功名的手握住了對方的手腕,準確來講不算是“握”,因為對方的手腕太粗,他只能抓住一大半。
“你是躺在地上那只蟲的隊長?嗯,怪不得。”
大漢的手腕疼地直冒冷汗,死皮賴臉地嘴硬道:“你是什么意思?看不起我們【八騎士】嗎?”
大漢故意將原本是個人恩怨說成了“李功名對【八騎士】隊伍的挑釁,這樣一來,他的那些同伴也就有了出手幫助的理由。”
“哼。”李功名冷笑,如今他已經是20級的刺客了,雖然在原本的游戲中,并不算什么,但在這個世界卻是已經脫離了【新手】的階層。
一瞬間,李功名松開大漢的手腕,一記難以看清的刺拳,將大漢的午飯給打吐出來,只見對方腿一軟,跪在地上吐了一地彩虹。
事情有越鬧越大的傾向,一位辦事員急忙跑上樓去通知此刻正在對妹妹噓寒問暖的會長菲利斯。
李功名看似勢單力薄,尼克在二樓交接任務,凱特在菲利斯的辦公室里,而牧師拉斐爾則留在了馬車上,隱約有一股“我要打8個”的架勢。
大廳中的吃瓜群眾們錯過了前面兩場好戲,這次終于反應過來了,這個李功名是要以一己之力滅隊啊!紛紛跑來湊熱鬧。
“那不是【八騎士】的老大,麥迪遜嗎。”
“昏迷的那個是老七弗雷多吧?”
“喂,那個年輕人是戰勝法努齊的那一位嗎?”
“好像還真是!可我聽說他們隊伍去征討迷霧沼澤了啊。”
“什么眼神,剛剛我看見尼克上二樓了,說明他們已經討伐領主成功了!”
“【白鱗巨鱷】難道就是死在他的刀下?”
“......”
跪在地上的麥迪遜捂住肚子,大口喘息了許久后終于緩過氣了,轉過頭對小弟們道:“這個小崽子侮辱我們【八騎士】,我們一起給他點兒顏色瞧瞧!”
身后的小弟們紛紛拿出武器:“哦!”
李功名邪性一笑,抽出身上的兩柄匕首,“來吧,反正我是正當防衛,有這么多人當見證人,你們要是一不小心死于非命可別怪我。”
這話說得十分霸氣,頗有一種“惹我就死”的豪邁,激得圍觀群眾們看熱鬧不嫌事大:“沒問題小哥,你就放心出手吧,我們都給你當見證人!”
麥迪遜也管不了那么多了,要是七打一還能被對方反殺的話,那他們這個【八騎士】也不用在河灣鎮的冒險者公會混了。
當即咬牙起身,同時拔出腰間的斧子,斜著就是一撩。
.....
一位辦事員妹子火急火燎地推開會長菲利斯的門,“不好啦!”
撫摸著懷中凱特秀發的菲利斯猛地抬頭,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妹妹將這一趟冒險旅途的各種遭遇講述給她聽完后就蜷在她的懷里睡著了。
因缺氧而臉紅的辦事員呼吸急促地走到菲利斯的身邊,俯身在耳邊輕聲說了幾句。
菲利斯的臉色變了,“這個李功名!怎么這么能惹事?”
輕輕地拍醒凱特,她又換上了寵溺的笑容:“你的隊長在大廳里又與別人發生沖突了,我們下去看看吧。”
小貓一般溫順的凱特揉揉眼,還沒反應過來:“嗯?”
辦事員實在看不下去了:“會長,咱們趕緊下去吧,我再晚怕會出人命的!”
“咚咚咚。”
菲利斯下樓看到的是這樣一幕:
【八騎士】的成員有4位躺倒在地,有兩位身受重傷,已經被圍觀的吃瓜群眾們展開救治了,唯一站立的兩個,一個是隊長麥迪遜,還有一個就是老七弗雷多。
此刻,麥迪遜憤怒地朝弗雷多吼道:“為什么?為什么你要對同伴下手?”
弗雷多的眼神與平時不太一樣,面對隊長的怒吼與質問,他不僅沒有回答,甚至連一絲表情上的反饋都沒有,仿佛一具行尸走肉。
斐絲麗的目光掃到在旁邊隔岸觀火的李功名,從對方陰險而得意的英俊臉龐上感覺這件事肯定沒有那么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