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婦……
只見老婦滿臉憎惡道:“那又怎樣?你們父子倆還不是照樣活著,而我呢,活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一千原來只能靠這棵桃樹來為自己續命,你們以為我又好到哪里去?好到那里去……只要你們有一點識相的就趕緊滾!別到時候又說老婦我狠心。”
少年雙目冰冷,長發如墨散落在白衣上,只稍微用一條白絲帶把前面的頭發束在腦后,全身散發著跟他雙目一樣冰冷的氣質!如利刀雕刻而成的立體五官散發著冰冷的氣息,薄薄的嘴唇好看的抿著,深邃得看不到底的眼睛則正射著刀鋒,戒備地盯著老婦周蘭。
“周氏你身為人媳不孝不忠,身為人婦不尊親夫,身為人母你不仁不慈,你覺得有什么資格在這里裝仁慈。”
“是……我是沒有資格,可他們呢?他們又有什么資格來打擾我的自由,我只不過是為了生存殺死了幾個人而以,我又有什么錯!!!”只見老婦手指梵修蘇云落,口中極大的說著自己的不滿,而少年冰冷的雙目只是靜靜的看著自己眼前早已瘋掉的女人,隨后看了一眼油盡燈枯的父親,只覺原本令自已害怕的佛光竟是那樣溫暖,可……母……母親的溫暖他是一刻也都沒有享受過,還有父親為什么他活著的時候自已就沒問一下安,多和父親說說話也行,至少自已輪四投胎喝孟婆湯時還會有一點留戀,至……少還會有一點美好,至少還會有一種曾經被關愛過的希望,可……呵呵!他什么美好的記憶都沒有,罷了,罷了,走一回奈何橋,喝一碗孟婆湯忘卻今生,再無憂愁牽掛,就這樣吧也該離開了。
只見少年的魂魄散發淡淡的藍光,宛若夜中的精靈安靜祥和,隨即仿佛能看到空中兩位黑白鬼差緩緩招手,少年輕輕回頭雙目不再冰冷,轉而與鬼差同行向往生界走去。
“等等!”只見蘇云落喊到空中的黑白無常。
“兩位大人,好久不見。既然來了就一同把這千年尸偶也收了吧,等夜炫澈回去二位也能記上一個一等功,所以何樂而不為呢?二位說是不是?”說完還不忘用眼神示意黑白無常看向下面的梵修,意思很明顯就是你們王還在下面呢,就算不能上前打個招呼,好歹也把眼前的爛攤子收一下吧。
見此,黑無常十分無奈的說道:“我說司命您老這也太會挑時間了吧,前陣子東梁國與北漠打仗,弄得人間的百姓苦不堪言,甚至兩國皇帝為了不留下禍根便攻一個一個城殺一城人,您這也太不會挑時間了。”
“是呀!我等在往生界待這么多年都沒一下子見過死那么多人,嘖!嘖!嘖!司命您可沒見那場面是有多嚇人,簡直血流成河,不留一個活口,可苦了我們這些做鬼差的。”只見白無常說完很不雅的瞅了一下地面上的夜炫澈,內心吐槽道,這王什么時候歷劫完啊,我老白都快累死了。
蘇云落見二人都是臉色疲憊,便詢問道:“這東梁國和北漠國的皇帝到底是何人?為何不讓九爺把他們的壽命消減?”
二人聽到蘇云落的詢問便更加無奈道:“哎呦喂!司命您是不知道啊!若換做平常人,九爺還能把他們的壽命直接消減,可……可這兩個狗皇帝都有仙使護身根本就消不了。”
黑無常見白無常說完,直接抱怨了說道:“什么狗屁仙使!也不知道這天上的仙家是怎么想的,竟然會派仙使保護這兩個狗皇帝。”
“二位若嫌麻煩,我這兒倒有個招。”
“什么招姑娘說來聽聽。”只見黑無常側耳傾聽,想著蘇云落會帶來什么好消息。
可誰知蘇云落卻拐著彎兒的說道:“不過二位大人若不嫌麻煩的話,是否可以先把下面那個尸偶收了。”
“行!行!行!老白抄家伙,咱不能再這樣憋屈了,休息日都被那兩個狗皇帝打擾了。”說著還不忘拉著一旁的黑無常朝地面飄去。
“老黑等一下,咱倆先問問司命是什么辦法再說。”
“二位大人其實辦法很簡單,讓九爺直接去仙界說一下人間的情況,就說皇帝有貴界仙使護衛,我往生界就不管了,畢竟有仙使插足那輪到我們往生界,二位大人說是不是?”說完還不忘一本正經拍了一下黑白無常的肩膀,極其無辜的看了一下上空。
而白無常卻猶豫道:“姑娘這不好吧?咱往生界本來就是管人生死,這一下子做一個甩手掌柜,我等還真是不適應呢。”
“是吧,老黑。”
“嘖!老白你就別在這兒裝了,姑娘說的不就正是你一直想的嗎?再說了天大地大仙界最大,有他仙界插足咱還管啥。”
“也是天天晚上飄來飄去,跟喝西北風似的,我這肚子都是涼涼的。”
蘇云落見二人聊的差不多了便催促道:“二位就先別說了,下面還有事等著你們干呢。”
只見黑無常說道:“這事交給我們兄弟倆姑娘你就放心吧,走老白,咱倆下去看看,到底是何方妖孽能難的住咱家王。”
“等一下,老白先把這小鬼讓其他鬼差送回去,不然這魂弄丟了,咱倆又要找一會兒了,哎呀,你就別在這兒墨跡了,剛才我已經讓人送回去了,怎么樣我快吧。”
“哼,算你懂事一回。”
“走走走。”
老婦見自己的兒子已然決然入了黃泉,便雙目猩紅的崩潰道:“我這一生過得何其辛苦,活著時得不到自由,甚至每時每刻都要擔心自己的容顏會老,丈夫不疼兒子不親,誰又有我痛苦,我又做錯了什么?我……我只是想讓自己變得更年輕一點,誰……誰知……誰知會弄死人,不……我沒有錯,我只是想得到丈夫的心而已,對,我沒有錯,錯的都是那些男人,假如那些男人不是看皮相的豺狼,我也不會變得為了取悅男人而去殺人,所以都是那些男人的錯。”
“老白收了吧!我看再這樣下去她也快魂飛魄散了,倒不如送給孟婆做一個門前侍女,掃掃奈何橋上的凡間塵土,為因她而死的冤魂付罪。”
“也好!”
只見老婦被黑無常收入長袖內,周圍的景色便瞬間化為空地,而原本嬌艷欲滴的桃樹卻枯枝干癟,表面的一層樹皮退了又退,不管是畫中的女子,還是街道上的牛羊,或是孩子,或是老人,全部朝著往生界的路口走去,沒有一絲留戀。
“源頭已除,冤魂已滅,小白可還滿意。”只見梵修雙目質疑的望著蘇云落,心中充訴著各種不解,卻不知如何解答自己能看到鬼差的答案,佛珠一收只覺胸口一陣疼痛,就感覺自己即將要失去了什么似的,很是痛苦,可這種感覺到底因何而來?
“呵呵!滿意嗎?其實我也想知道,但都不重要了,梵修我還有事,過幾天再見。”
“好!”
梵修雙眼目送蘇云落離開,是覺得自己好像懂了何為情,可又不知情到底是什么?自己又為什么會有這種感覺。
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