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面消失，飛天愣在了那兒。雖不知自己為何能目睹這些事，可他卻知風蕭子多半出了意外。
“野豬兄……”他低眉一嘆。
“怎么了？”見飛天突然傷情，月兒湊過了小腦袋。
“無事……”輕撫了她一下，飛天搖搖頭道，“繼續趕路吧！”
可就在此時，一股令人戰栗的氣息籠罩而來，兩人只覺身子動彈不得，驚懼不已。
“要不是本仙剛好趕到黑風谷，還真叫你這小妖逃了！”無道仙尊臨空而言，指尖輕動，將兩人收進了納妖瓶中。
……
祭壇所在，護法尊者戰戰兢兢，埋頭不語。
“爾等玩忽職守，險些誤了本仙的大事！”無道仙尊冷哼道，“念在過往的苦勞上，姑且饒了你們一命。”
只見他大手一揮，將五人打飛出去。顧不得理會自身的傷勢，尊者幾人連忙磕頭謝恩。
而后無道又將飛天和小月放出了納妖瓶。嗤笑道：“有意思，我看你與這花妖關系匪淺啊？”
“她自有我幫忙照料，只要你好好聽話，我不會對她怎樣。”將小月憑空抓到面前，他一臉的玩味。
“要殺要剮，悉聽尊便！拿捏一個小花妖算什么本事？”飛天沉聲道，眼神甚是冷厲。
“是嗎？”聞言，無道冷笑一聲，直直把小月的一對彩翼折斷，教她昏迷了過去。
飛天雙眼一紅，瘋了般朝無道撲去。但卻連他身也近不得，被那層層氣墻擋在了外頭。
“嘖嘖，倒是只深情的小蟲。”無道搖搖頭，戲謔說，“再給一次機會，可能乖乖聽話？”
“愿聽吩咐……”沉默幾息，他咬咬牙道。汗淚俱下，施了一禮。
“很好。”無道滿意得點了點頭，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
“人各有命，萬靈同是此理，蟲子就該有作蟲子的覺悟，不要整日的胡思亂想。”無道在飛天耳邊說了一聲，便拎著昏迷的小月大步消失。
“哼！”待無道走后，老尊者也發了威，一掌將飛天拍到了祭壇之上，讓他連吐了幾口鮮血。
“賤骨頭，竟敢連累老夫，若是敢出這祭壇一步，看老夫怎么折磨你。”老尊者徑直拂袖而走，四大護法狠狠瞪了飛天一眼，也跟著離去。
祭壇之上，飛天坐起了身來，抹去嘴角的血痕。不知怎么的，他突然瘋笑了起來，眼神比起平日來多了一絲陰冷的仇恨。
……
幾日過去，祭壇這兒再無人到過。飛天一直盤坐其中，宛若入定禪師。
這日，無道緩緩走來，身后還附著一大片日精和月華，細細算來得有三四十團。
“這幾日將它們煉化完。”無道手腕輕轉，身后的那些日精月華便涌進了祭壇中。做罷，他又頭也不回得離去。
……
三日后，無道又來了祭壇。不過身邊卻是跟著一張浮空的紙，這紙乍看之下沒什么特別，但來頭卻大得很。
相傳上古有地府，地府有閻王，而閻王手中有一本生死簿。這紙，便是那生死簿上的一頁。
“你的時辰到了。”無道淡漠道。
聞言，飛天點了點頭，并無太多波瀾。開口問道：“小花妖怎么樣了？”
“區區小傷，本仙彈指便治好了她。”無道說。
“我死后，可否放她一條生路？”飛天又問。
“看在你作為我師尊肉身的份上，我答應你。”無道應允道。
“弟子在外頭恭候師尊歸來！”他又朝那紙深深一拜。
“嗯。”那紙回了一聲，淳厚而滄桑。
很快，無道便走沒了影，祭壇這只剩下了飛天和那張浮空的紙。
“本尊乃雁蕩山白皚天尊，接了你這肉身也不算委屈你。”那紙朝著祭壇飄來，老氣橫秋道。
“為何是我？”飛天問道。
“這頁生死簿選的你，老夫也不知其中緣由。”那紙回道。
“好了，前塵往事，都任他煙消云散去，來世愿你投個好人家。”一聲言罷，這紙就朝著飛天的面門帖來。
神魂欲裂，飛天雖然心有不甘，可還是望見了死亡。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沉寂在他體內的那個小鼎卻是突然活了起來。飛出體內，那小鼎徑直將那頁生死簿吸入了鼎中。而正在入侵飛天神魂的白皚天尊也在那一瞬被滅了魂。
一股陌生的記憶涌入了飛天的腦海中，不過其中多是些斷斷續續的碎片，很難拼接到一起。腦袋漲疼了好久，才稍稍恢復了過來。
沉吟少許，他站起了身來，緩緩朝著外邊走去。這一舉一動不似平常一般，而是充滿了一種自然的瀟灑和傲氣。
“恭喜師尊再世重生！”外邊，瞧見這氣宇，無道一喜，連忙上前施了一禮。
“此番為師能夠歸來，多虧了你，也不枉為師辛苦教導你一場！”飛天贊許道。
“師尊謬贊，這都是弟子分內之事！”無道笑了笑，不過飛天卻是察覺他眉間突然一皺，雖然轉瞬即逝。
“剛剛還陽，為師的修為一時還難以恢復，我復生的消息，你先別傳了出去。”飛天又說道。
“弟子明白！”無道點點頭道。
“對了，此事外人不可知，但總該告訴師哥一聲吧？”無道又問。
“嗯？什么師哥？你在說什么胡話？”聞言，飛天眉頭一皺，甚是不解。
“看我這腦袋，一時高興過了頭，竟胡言亂語起來。”無道慚愧得笑了一笑。
“小花妖何在？那小蟲死前我答應過他，要饒她一命。”飛天又問道。
“在此！”立馬無道便獻上了一個納妖瓶來。
“嗯。”接過那小瓶，飛天點了點頭。
“你往赫連山一趟，替為師取回仙骨杖。”他又說道，“我先回雁蕩山拜訪拜訪故人。”
“嗯……您剛復生，不如先讓弟子送您回山再去取寶吧？這雁蕩山離此也是一路迢迢，弟子怕有什么不長眼之人。”無道皺眉道。
“就算為師剛復生，一般宵小又能奈我何？你且放心去吧。”飛天擺擺手道。
“那好，弟子這就動身！”思量幾息，無道便騰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