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李向醫不知道,這個黃科山在醫院出了名的勢力之徒,說到醫學水平估計連個新醫生都不如,但卻會溜須拍馬,混官場。
黃科山在醫院里也不穿白大褂,一直穿著一身襯衣西裝,不知道的還以為這是地方官員。
“你跟誰說話呢啊!我一個副院長還輪不到你個學生來說我!”
李向醫被這么一吆喝,再一次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了。一手抓住黃科山襯衣領子,兩眼狠狠地瞪著黃科山。
“我才不管你是不是什么院長,我只知道我老師在這里工作一輩子,現在需要好的治療!你…。”
一直在床邊的阿姨連忙走了過來,拉住李向醫抓黃科山的手。
“向醫,向醫。你快松開!”
李向醫這才松開了自己的手,但并沒有給黃科山讓道。而黃科山本身就是勢利之徒,媚上欺下,這次被一個學生這樣弄了一下,也是一肚子氣。
“你!你!以后別指望在醫院好過了!”
李向醫根本不拿這話當回事,而阿姨聽到這句話連忙慌了起來,連忙擋在向醫的前面說道:
“黃院長,孩子不懂事,有些莽撞,您千萬別在意!”
而正在氣頭上的黃科山現在直接撕破臉了,沖著阿姨直接吆喝道:“孩子不懂事,你就懂事嗎?啊!”
“你他媽敢說我阿姨!”
身高馬大的李向醫直接隔著中間的阿姨再一次伸手打算去抓黃科山的領子。
“老婆子,老婆子,向醫,向醫。”
已經再一次抓住黃科山領子的李向醫楞在原地,看著病床上的馬連山眼睛已經稍微地睜開了一點,聲音非常微弱地重復著老婆子,向醫這幾個字。
李向醫松開黃科山的領子和阿姨連忙來到了床邊,而本來肥頭大臉的黃科山被李向醫這么一拉領子,站在原地咳湊了幾下,跺了一下腳,狠狠地瞪了一眼李向醫便走出了病房。
“老頭子!”
“老師!”
李向醫和阿姨趴在床邊叫著馬連山,馬連山眼睛緩緩地睜大,嘴一開一合地說道:
“我還活著啊!”
“老頭子,你這叫什么話啊!活著呢,活著呢!”
阿姨說著說著眼淚不自覺地又流了下來,而李向醫在一旁也是兩眼泛紅。
“水,水。”
李向醫愣了一下,連忙跑到馬連山辦公室里把馬連山的平時的用的杯子里的茶葉全都倒到垃圾桶里,又拿到飲水機的地方,接了一杯溫水。
回到病房,李向醫把水杯遞給阿姨,自己來到床頭把病床緩緩地搖起來了一些。阿姨先喝了一口,才放到馬連山的嘴邊。
一上午過去,馬連山的氣色也稍微的緩和了一些,中午李向醫到外面買了一些小米粥,通過流食管慢慢地給馬連山推進了一些流食。
下午科室的護士長把阿姨叫了出去,李向醫也跟著一塊來到了外邊。
站在走廊里,護士長也是猶豫了半天,才開了口。
“姐,我和老馬也合作了有十幾年了,但醫院也有醫院的規矩,住院手續,手術費用,現在都需要去辦理。”
李向醫這一個月對這位的護士長的印象一直很好,但現在聽護士長說這種話,心里那叫一個憋屈,為什么會是這樣的啊!
正當向醫打算上前理論的時候,阿姨卻說道:“好,我過會就去辦理,麻煩妹子了。”
說完便硬拉著李向醫回到了病房,阿姨在病房的柜子里拿出來了自己的平常買菜時背的白色布袋子。
又從里面拿出來一個塑料袋反復包著的東西,打開以后里面是一疊收據和四五張卡。
“阿姨,這些是什么呀?”
“這是家里的一些銀行卡,從浩波走后,這些卡多就沒再用過了。”
阿姨把卡拿到手里一張接著一張地看著,李向醫走過來拿起了塑料次里收據。
這些收據全是五年前馬連山的兒子馬浩波的醫院收費收據,李向醫拿著一張翻著一張的看,眼睛睜的也越來越大。
“向醫,你在這陪你老師待會,我去把手續辦一下。”
李向醫愣了一下,說道:“阿姨,還是我去吧,醫院這邊的程序我也比較熟悉。”
“好吧,那向醫去吧。”
說著便遞給了李向醫兩張身份證和一張銀行卡。
“阿姨,馬老師的醫療卡呢?”
“啊,醫療卡在浩波生病的那幾年都刷空了,直接用銀行卡吧,里面有阿姨存的十萬塊錢,密碼是卡號的后六位。”
李向醫點了點頭,便拿著卡來到了樓下,中間李向醫拿著身份證看了一下,雖然跟阿姨相處的也有一個月了,但李向醫還真從未問過阿姨的名字。
現在看了身份證才知道了阿姨的名字,胡語涵。看著身份證上年輕的阿姨,李向醫陰沉一天的心一瞬間好了許多。
“阿姨年輕的時候真是個美女啊,看來我這馬老師年輕的時候還是有點水平的啊!”
今天的人還挺多,李向醫排著隊,感嘆著還是醫院掙錢啊!
一個小時后,才排到了李向醫。辦理完一切手續后,李向醫看了看收據單。光昨晚的手術居然花費了兩萬,加上一些雜七雜八的藥物和護理費用。李向醫剛沖進卡的三萬塊,現在只剩四千多。
李向醫皺著眉頭,手里攢著收據單回到了病房,卻驚訝地發現凌晨跟自己在外面的聊天孔維功居然在病房里和馬連山聊天。
“孔隊長,您怎么來了?”
“哎,這不是凌晨跟我聊天的小伙子嘛?我來問問你老師事情發生的經過,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線索。”
馬連山現在已經可以很流利地說話了,李向醫拿著手里的收據來到了床邊,但并沒有說什么,而是讓馬連山繼續和孔維功講事情的經過。
“昨天下午有個男人來找我,說讓我把向醫帶到他們醫院的后街的巷子里去。向醫是我的學生,我怎么會聽他們的,便把他哄走了。然后…”
馬連山后邊的話,李向醫跟耳聾了一樣聽不到,心里只想著一件事。原來昨天下午的那場手術是床上這個馬連山特意給自己安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