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衛鑫龍語氣稍顯急切。

　　“還看不清，但是有個淺一些的輪廓。瞧著挺高大的，但看不清是人還是神龕，還是別的什么。”

　　“你確定在前面？這條路的正前方？”

　　“正前再偏往我這邊一些，但就在前面。”

　　他們往前走，錢蕓洛眼前的黑影沒有任何變化，她揉揉眼，東西還在，并且就像是保持著一定距離在往后退。

　　“那東西好像也在移動，是在引導我們么？”

　　“我看不到，若是有意引導，我也能看到。你先閉上眼睛走，不要擔心腳下。”

　　錢蕓洛照做，閉上眼跟著他的腳步。

　　“我突然有個念頭，會不會我一睜眼那東西就貼我臉上了。”

　　衛鑫龍看向她，無言以對。

　　“我說睜眼你再睜。”

　　“要不你背我走一段路，我順便睡一覺。剛才還好，一閉眼就覺得好困。”

　　“最好不要睡。”

　　“是，要是醒不來就糟了。”

　　衛鑫龍自然想著的不是這樣。

　　“不對啊……”錢蕓洛語氣疑惑，緩慢睜開眼，然后再閉上，“這是為什么？我閉上眼也能看到。”

　　“那就是存在你意識里的東西，與你是夢境人的有關。”

　　“預知夢？”

　　衛鑫龍搖搖頭。

　　“夢是意識里創造的幻想空間。而夢境人的夢是真實存在的，造夢的人創造出了一個獨立存在的空間。”

　　“可以因為我想存在就存在，想毀滅就毀滅？”

　　“不會，夢境人只是創造了世界，和世界的規則。普通人的夢可以每一次都不同，而夢境人的夢里只有這一個世界，里面也會有獨立生命的存在。你只能看著，無法參與進去，而他們也并不知道夢境人的存在。”

　　“你也是夢境人？”

　　“我……”衛鑫龍戛然而止，腦海中過了一遍繼續說，“我認識一個這樣的人，曾經出現在我的夢里，告訴我這些。”

　　“這讓我想到了螞蟻。有一種說法，說螞蟻生活在自己小的世界里，他們感知不到人類的存在，以為一場人類制造的小小震動就是天災降臨；也像是人類無法感知的多維空間的存在，或許地球也只是宇宙的小小塵埃，而整個宇宙也不過是更大空間里的短暫片刻。”

　　“片刻多想足夠扭曲意識里原本存在的事物，你能做的只有不去多想，放空自己，靜觀其變就行。”

　　“那你說我眼前的東西，會不會是我之前想法凝聚起來的？”

　　“沒有實體的話就是。”

　　“那我現在很餓，想吃漢堡，一直想，一直想，它會不會就變成了漢堡？”

　　“沙漠里的人遇到海市蜃樓，跟著向前就會迷失方向。我們現在在一個未知狀態的空間之中，以防有任何變故，你堅持到出去，出去后隨便你怎么想都沒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