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已經深了下去,伊萬斯姐妹倆還躲在被窩里嘰嘰喳喳說著悄悄話。
“我原本以為我們會坐在掃帚上吃午餐的。”
“佩妮!”莉莉笑出聲,“這太異想天開了。”
“噓!小聲些,引來爸爸媽媽可就不好了。”佩妮又把被子朝緊掩了掩,她盤腿坐著,被子下狹小的空間讓姐妹倆緊緊地挨在一起。
“我說,巫師比我想象的要友好很多,西弗勒斯是,斯內普夫人也是,哪怕斯內普先生不怎么值得尊敬,我也支持你和西弗勒斯做朋友。”
莉莉撅起嘴:“佩妮,我也是巫師呢,你以前擔心巫師不友好嗎?”
“你可不一樣,你是我妹妹。”佩妮驕傲地說,“就算別的巫師不友好你也是我最好的妹妹。”
莉莉感動地抱住了佩妮。
“不過莉莉,你總是看西弗勒斯給你的書,都看得懂嗎?你還沒上小學,許多詞都不會拼呢。”
“在家里我有字典的,和西弗在一起就更不用擔心了,我告訴過你,佩妮,西弗他有多聰明!我覺得他要不是巫師,他就會去劍橋!”
“知道你總是夸獎他。”佩妮撇撇嘴,“我可嫉妒了。”
“你是我最好的姐姐。”莉莉笑嘻嘻著。
“說起來,斯內普夫人的手藝可比不上媽媽的,西弗勒斯有點可憐。”佩妮又想到他的父親,“不,他是很可憐。”
莉莉并不贊同:“那樣的父親真的是不幸,但是佩妮,西弗他一點都不可憐,他勇敢,聰明,處處都好,而且他肯定不愿意別人覺得他可憐。”
佩妮戳了戳她,壞笑起來:“莉莉!你是不是愛上西弗勒斯了才這么維護他。”
莉莉結巴起來:“你,你,你說什么啦!才沒有呢!我才五歲,媽媽才不會同意我戀愛呢!”
“那么莉莉,要是他一直這么好,你將來愿意嫁給他嗎?”佩妮眨著眼問莉莉。
“佩妮你知道,我發誓要嫁給貓王的!”莉莉想甩甩頭發,但空間限制了她的行動,她又猶豫了一下,“……不過西弗做丈夫似乎也很好……”
佩妮哈哈大笑:“莉莉啊,你已經想著要嫁人了,爸爸媽媽該傷心了。”
莉莉漲紅了臉:“佩妮,你故意的!”
“你們在干什么!還不趕快睡覺!”伊萬斯夫人隔著兩堵墻的聲音傳了過來,“明天去采購一些圣誕節物品,還有請客人吃飯的食材,要是你倆起不來就別想一起去!”
佩妮和莉莉對視一眼,吐了吐舌頭,趕緊躺了下來。
“晚安,莉莉。”
“晚安,佩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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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哈!”西弗勒斯冷笑著,當著鄧布利多的面將蟑螂堆清理一新,又瞇著眼看著鄧布利多嘗了一口就吐出來的茶,“居然還有不合你口味的東西,你不是一向,來者不拒嗎?”
鄧布利多露出一個苦笑:“看來我的魔藥大師對蟑螂堆執念太深,執念可不是個好東西。”
西弗勒斯嗤之以鼻,瞄了眼樓上,艾琳仍舊絲毫沒被驚動。
“鄧布利多,或許沒有人教過你,連續幾個晚上擾人清夢可不是什么紳士行為,而教導人似乎是我強項之一。”西弗勒斯不客氣地瞪著對面的人,“所以,我不介意給你來上幾課。”
讓西弗勒斯格外注意的是,鄧布利多卻沒有用他那“詼諧幽默”的語言來回應自己,甚至也沒有眨眨眼——連續兩天!昨天也是!
這可是稀聞。
他不自覺地坐的更直了,觀察著鄧布利多的神色:“我想……發生何事了?”
“我。”鄧布利多罕見地猶豫了一下,這個一向英明果斷,行事毫不拖泥帶水,精明地不像百歲老人的白巫師,神色明顯地陷入了矛盾。
西弗勒斯心一沉:“到底是什么事,你要是這樣吞吞吐吐,我可要為霍格沃茲感到悲哀,因為它的校長提前邁入老年癡呆了。”
“我要離開幾日,趁著圣誕節假期的時候,學校的事我會交給麥格教授。你若有急事需要幫忙可以直接寄信給她,她會以為你是與我探討煉金術的老朋友,當然,需要見面的事可能無法提供幫助了。”鄧布利多放下了那杯味道詭異的茶。
“你要去哪里?”西弗勒斯皺起眉,“我應該不會有急事,除非你突然去見梅林了。”
“我要去一趟奧地利,紐蒙迦德。”鄧布利多緩緩說。
西弗勒斯敏銳地察覺到第一代黑魔王是鄧布利多反常的癥結所在。
他對別人的隱私沒有興趣,但鄧布利多的反常他必須得搞明白一些。
“有什么可以透露的嗎?”他謹慎地詢問。
鄧布利多蒼白修長的指尖旋轉著老魔杖,這根威力驚人,輾轉過數多主人的強大魔杖,在這個已過百歲的老人手里,顯出更為厚重的年代感。
老實說,西弗勒斯看出了一絲不同尋常的沉重。
“西弗勒斯,現在不行,原諒我,有的事情非比尋常。”鄧布利多沉著聲音說。
西弗勒斯揚揚眉毛。
“是的,我想,又是那為了更偉大的利益是吧,你總是有理由把一切悶在鼓里,支使著別人給你效勞,做牛做馬。”他有些憤怒,“就像你把波特崽子當豬仔養著等著被屠殺!”
鄧布利多苦笑:“我還沒這樣做。”
“可那也是你!本質一樣!”西弗勒斯站起身,怒氣沖沖地上樓,“原來幾十年前就這德行了!”
他猛地停下腳步,背對著鄧布利多:“如果你再像上一次一樣偷偷摸摸出去一趟就焦枯了手回來的話,那你還是趁早進墳墓得了。”
“哦,西弗勒斯,我還沒那樣……”
西弗勒斯嗤了一聲,打斷了他。
“好吧。”鄧布利多無奈地嘆了口氣,“我保證,我不會出事,只不過是個安全至極的會面。”
“與第一代黑魔王安全的會面?原來你有和舊敵人坐下來品茶吃蟑螂堆的愛好?”西弗勒斯回頭瞪著他。
鄧布利多笑了:“西弗勒斯,記憶里看到的總是不夠真切,但你這個樣子比起記憶里更讓我感動異常,看來你也是一樣,幾十年都學不會好好的表達一下關心之情。”
他終于眨了眨他藍色的眼睛。
西弗勒斯面無表情:“我要吐了。”
“我絕對不會有事的。”鄧布利多保證,“事實上,蓋勒特,永遠也不會傷害我。”
鄧布利多輕聲說。
西弗勒斯僵住了。
啥?
蓋勒特?
啥?
永遠也不會傷害他?
他懷疑自己腦子進了水,或者是誤食了迷幻草,才會聽到這樣恐怖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