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二回 離開也兩袖清風(fēng)
“阿凰,那個男人是誰?”良沉帶著哄騙意味想誘導(dǎo)出夏長今說出那個男人。
“那個男人……那個男人……”夏長今越想頭越疼,“他,他眼睛很漂亮……”
看著夏長今為了想起了痛苦不堪的樣子,良沉終究是不忍心,“想不起來就不想了,我?guī)慊貙m休息。”如果讓他知道阿凰惦念的那個男人是誰,一定要活剮了他!
良沉剛要走時,醫(yī)仙一把拉住了他,“小伙子,你喜歡這丫頭?”
良沉低下頭看著沉睡過去的夏長今,嘴角勾著若有若無的淺笑,“對,我喜歡她。”
谷緲兒站在一旁聽到了一切,身體搖搖欲墜。綠蘿趕緊扶住自家公主,“公主我們也回去吧。”
谷緲兒搖了搖頭,“我想要一個人靜一靜,你先扶著我皇弟找一處客棧休息,整理好心情我會來找你的。”心里知道是一回事,聽他親口說出來又是一回事。
綠蘿放心不下,但還是乖巧的扶起躺在地上的常初溫,先去找客棧了。
醫(yī)仙看著谷緲兒嘆了口氣道,“你這又是何苦?喜歡一個本就不屬于你的人。”
谷緲兒苦笑著搖了搖頭,“我知道他不會屬于我,所以我從來不奢求。”只是,她真的好羨慕長今……
谷緲兒失魂落魄的在街上走著,等走到人越來越少的胡同里時,才驚覺過來。她剛要順著另一條胡同走到主街上,就被人叫住了。
“古緲!”
她扭頭一看,是一個穿著淺藍色紗衣的美艷女子,“你叫我嗎?”
女子不屑的笑道,“古緲,才多久未見,你竟然混成了這副模樣。”
谷緲兒上下掃視了一遍女子,“我從未見過你。”
女子輕嗤道,“你當(dāng)然不會記得我,你一個已經(jīng)魂飛魄散了的女仙君,還活著真是個奇跡。”
谷緲兒皺了皺眉毛,這個人怕不是個瘋子吧?說的什么亂七八糟的,“醫(yī)館就在前面,建議你去看看。”
女子開始變的有些瘋狂,自說自話,“你知道我有多恨你嗎!那么高高在上的帝君,你有什么資格玷污他!”
谷緲兒忍不住的笑了出來,“姑娘可是話本子看多了?”
女子又恢復(fù)正常,輕蔑的掃了眼谷緲兒,“看看你現(xiàn)在這副德性,還天界第一美人,呵,不過是個笑話罷了!”
谷緲兒無語凝噎,“好吧,你說什么就是什么,我先走了。”
女子陰冷一笑,忽然貌美的面容就像地獄來的索命惡鬼,“想走,可沒那么簡單。”
女子輕輕舔了舔下唇,性感的薄唇瞬間鮮艷滴血,她殘忍的看著谷緲兒,忽然蓄力抽出鞭子“唰”的甩向谷緲兒,“這套鞭法還是你教給我的!”
谷緲兒一時未反應(yīng)過來,愣在原地看著帶著倒鉤的鞭子離自己越來越近,她驚恐的想要躲避時,已經(jīng)來不及了!
鞭子帶來的疾風(fēng)已經(jīng)襲向谷緲兒的面門,堪堪只剩下三厘米!說這時遲那時快,一個泛著寒光的飛刀迎風(fēng)而來!“呲”的一聲割斷了粗長的鞭子,皆直直的從谷緲兒面前掉下,鞭子上的倒鉤還是不小心劃破了谷緲兒的鼻子。
女子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鞭子會被人割斷,尖著聲音叫道,“不!這可是帝君贈給我的飛升賀禮!”
那年她成為第二個飛升的女仙君,僅次于古緲。帝君托人帶給自己一條鞭子,說是飛升的賀禮。當(dāng)時她興奮了整整四日沒有睡覺,天天抱著它。可是她不知道的是,那根本不是帝君送的,那是古緲為了讓她開心,用自己的一魄煉成的神魂鞭!
那條鞭子遇仙可傷其經(jīng),遇魔可動其骨。可是一旦用來對付凡人,就只能成為一條沒有任何作用的廢鞭。
迎風(fēng)傳來一股草藥的清香味,有人踏著徐徐清風(fēng)緩慢而至。金絲刺繡的白鶴在陽光下傾世獨立,一頭宛如瀑布情絲隨風(fēng)而起。美如璞玉的雙手精貴如命,聲音空蕩悠長,“淺殤。”
女子看著斷掉的鞭子心如刀絞,忽然聽見有人喚了自己的名字,仿佛如佛祖敲打禪音時的聲音,凈化人心。莫名覺得自己這種跳梁小丑般的動作可笑至極,倉皇而逃。
谷緲兒怔怔的看著來人,“皇叔?”
北鶴輕輕一笑,讓人如沐春風(fēng),“妙兒,是我。”
谷緲兒有種劫后余生的喜悅,“皇叔怎么也在這?”
北鶴沉吟了片刻,道,“妙兒,如今你也已經(jīng)長大,皇叔可以放心了。皇叔以后可能不會再回顯國了,你要照顧好自己,莫要再像今日這般冒冒失失。”
北鶴眼中一時變化莫測,“皇叔一直以來都很對不起你,讓你受盡苦楚。”
谷緲兒頭搖的像個撥浪鼓,“才沒有,皇叔對妙兒可好了!也沒有讓妙兒受過任何苦!”
北鶴眼里帶了絲絲淚光,又仿佛是一向如此,“等你以后知道了一切,會不會恨我……”
最后一句話說完,北鶴如來時一般,輕飄飄的來,輕飄飄的走,不帶走任何云彩。谷緲兒淚雨如下,“皇叔不要丟下妙兒一個人好不好……妙兒會一直很乖的……”
原來皇叔也累了,他從來都沒有為自己活過。其實皇叔照顧了她十幾年,也足夠了。只是皇叔,你為什么從來不讓我抱抱你呢……皇叔有潔癖從不靠近女人,她一直知道,可是她真的很想抱抱皇叔。
綠蘿找到谷緲兒時,發(fā)現(xiàn)她眼睛一片通紅,“公主……”公主還在為太子殿下的事情傷心嗎?
“綠蘿,我問你一個問題,如果你最親的人離開了你,他所去追求的會是什么?”
綠蘿想了想,“應(yīng)該是去追求更為重要的人或者事吧?離開,只是不愛的借口罷了。如果一個人足夠重要,我想那個人是不會舍得離開的。”
谷緲兒苦笑,“綠蘿,這世上太多身不由己,不一定是不愛。”
這次是綠蘿第一次反駁谷緲兒,“公主,可以排除所有艱苦問題在一起的,那才是真愛。因為各種原因分開的,也不是不愛,只是不夠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