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吧，剛剛被他這個話癆問出什么了？”
回去的途中，閆如玉看著依舊臉色陰沉的某狐妖，打開了些許車窗通個風，順口問道。
聽到她這似乎是習以為常的語氣，蘇君堯有些驚訝。
“這小子呀，不問出個因為所以然來滿足他的‘求知欲’，哪能這么輕松放過你。”打著方向盤的閆如玉看著他神色莫名，幽幽解釋道。
“你倒是對他很了解。”
反光鏡里看到他眸子微微一暗，閆如玉微微瞇了瞇眼，飽含深意地補充道：“不止他，我對七科的人，都清楚得很。”
“清楚得很”這四個字被她咬字咬得很死，那幾個音節重重地打在蘇君堯的心頭，讓他不禁渾身一顫，猛地轉頭驚疑不定地看這旁邊膚若凝脂的女子，只是片刻后呼吸恢復了正常，試探道：“除了我。”
閆如玉卻是面不改色，在一個紅燈處把車子放慢停了下來，瞟了一眼表面鎮定但是實則有些焦躁不安的他，莞爾一笑：“大概吧，不過沒多久，你的老底應該保不住了。現在還是說說，你們兩個大老爺們在廁所里說了什么悄悄話？看你的樣子是和我有關系了？”
看著試不出底又把話題扯到了最初，蘇君堯突然覺得有些挫敗，他心虛的目光正好對上閆如玉似笑非笑甚至還帶著威脅的眼神，動了動嘴咬了咬牙，還是簡單說了。
只是下一秒，瞬間只覺得身遭空氣極具凝固，隱隱還帶著怨氣。
不用看也知道了，她果然生氣了。
“蘇、君、堯！”
還沒等她發火，只聽身后一堆“滴滴叭叭”的喇叭響了。
一個激靈回神，原來已經換綠燈了。
看著黑著臉狂踩油門的閆如玉，蘇君堯自知理虧有些語無倫次，最后輕輕說了一句：“那個，他說會保密的……”應該影響不大吧……
沒等他說完，閆如玉就鐵著臉打斷：“鬼話！你信不信明天全七科都知道這事兒了！”
七科上下無人不知無人不曉，這三號老鷹就是個大喇叭轉世，七科人茶余飯后的消遣消息幾乎都歸功于這位郭家二少！
瞬間，我們的狐妖感受到了來自人類深深的惡意和欺騙，當然這不是因為被閆如玉簡簡單單的三兩句給說信了，他本來還想辯解，可下一秒冷無雙冷教練大驚小怪地給他發了一條消息后，他一開手機一看瞬間蔫了——
“天哪，小九，沒想到你這么厲害！都說近水樓臺先得月，把我們的霸王花趕緊拿下吧！姐看好你！【猥瑣笑 jpg.】”
抹了一把臉的空擋已經內心把郭靖徹問候一遍的蘇君堯無力道：“科長。”
“嗯？”
“當初他是怎么進七科的？”
閆如玉沒好氣地哼了一聲：“那個時候我白內障晚期！”
其實當時候看中的是郭靖徹的交際和打探消息的能力，給他安排去了收集情報，誰知道這貨工作上了癮。
索性不該說的，他還真的是守口如瓶，工作起來也是賣命得很，不然留著他和自掘墳墓也沒啥區別了。
晚飯過后，閆如玉帶著電腦叫上了蘇君堯到了書房。
“后天，我們要去一個酒會。”
兩人坐在一排，只見閆如玉動了動鼠標把調查到的受邀名單放了大。
“等下我記得這個人是……”一眼看到名單的其中一行，蘇君堯趕緊找出連環自殺案的檔案，“對，這個人是第一死者的男朋友。”
看著她點點頭勢在必得的樣子，明顯就是沖著這人去的。
可是不是說從機票開始突破嗎？
聽到他的困惑，閆如玉笑著反問了一句：“你知道這個酒會嗎？”
聽她這一問，蘇君堯皺了皺眉，沉吟道：“有聽說過，主辦人王萬才，每年的這個時候都會定時在紅楓酒店邀請各個領域的人來參加，不過好像這個人不是什么正經人。這個酒會好像問題也很多。”
“不是正經人？你說的太客氣了，”她用筆敲了敲屏幕，聲音有些冷，“就他這樣的人，可以說是——畜生不如！”
按照她的線人的匯報，這人在別墅地下室里可藏著好多個妙齡少女，終日不見光，興致大發就叫上一群豬朋狗友對這些個女子使勁各種花樣虐待和發泄獸欲。
幾個貞烈的不是沒想尋短見，但是這畜生偏偏拿捏著她們家人。
還記得有個女子極其倔強，想要咬舌自盡，最后關頭王萬才讓人卸了她的下巴后，當著她的面讓幾個男人玷污了她才五歲的兒子！
據說還暗地里形成了一條見不得光的產業鏈。
蘇君堯聽到這忽然才發現一件可笑的事情：
蘇君堯啊蘇君堯，你還真以為這凡人的世界可以比修行界簡單嗎？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和紛爭啊！
“人我已經盯了快一年了，但是背后的人還是沒能摸出來。”閆如玉揉了揉太陽穴。
“不能現在就抓么？”
蘇君堯低著頭，他不了解凡界的復雜程度，只知道七科明明有特權為什么還要留這些人在世上為非作歹？
閆如玉定定地看著他，忽然覺得她有必要稍微敲打一下某只思維行動方式久久不能適應的小狐妖，要不然分開行動后也不知道會不會給她捅出什么大婁子出來：“這里不是你的那個世界。率性而為，有仇就血雨腥風，有恨就千刀萬剮，這一套是行不通的。”
“你都知道了什么？”聽到前半句，蘇君堯只覺得心里的一根弦猛然繃緊，等她狠厲地一口氣說完忽的一下就站了起來，渾身毛都要炸開了！
他腦袋以每秒千次的速度高速運轉，想到前一陣子李垟楊的電話，是不是那個時候她其實就已經知道了？只不過一直瞞著沒有說？
她的目的何在？現在又忽然點到是什么意思？
越想這手拽得就越緊。
閆如玉看著一臉驚慌的他，莞爾一笑，慢慢站了起來走到他身邊輕輕道：“我說過，我對七科的孩子的底細可清楚了，如果說要滅口的話我勸你還是考慮好，犯了那個世界的法則引來禍患可就不好了。”
感受到他呼吸驟然一頓，她淡淡道：“這次我們的任務可不是什么王萬才，而是這個鄭晨。任務內容在這張紙上，我期待你的表現。”
說著，往他懷里踹了一張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