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臨淵繼續說道:“一旦被取代,魂魄會被永遠困在忘川河底,永世,不得超生。”他的語氣凝重,讓人感到壓力。
“這么狠?是哪個大魔頭創造了這么個陰毒的玩意兒?”我皺皺眉頭后問,卻一直聽不見他的回答,我好奇地望了望他。
卻見他眉頭微微蹙起,臉色不是太好,“……是我這個大魔頭。”
臥槽?!!“你再說一遍?!你你你,玄生鏡啊!你開玩笑也不是這么開的吧?”我激動地一把揪住他的衣領,眼睛直愣愣地看著他。
“你先放手,放手……聽我說啊,那真是,我造的。只不過,應該是我前世造的。”他舉起雙手作投降狀。
我嗤笑一聲,松開了他,順便給他整理了被我弄亂的衣領。“前世?那不是更扯了?小兄弟,現在這么個情況了,你還有心思開這個玩笑啊?”
他略略搖了搖頭,見我不信,也就不再多言。
我面上帶著笑意,心下卻懷疑開來,本就感到他這個人不尋常,他明知這玄生鏡是千年前的產物,還大言不慚地說出這種話。并且他對玄生鏡的了解頗為詳細,甚至比我知道的都要全面。
難道……
見我依然在思索,他轉過頭,安慰我似的笑了笑,“別擔心,你想知道的我會告訴你的,但不是現在。”
我剛想反問,李霜瞳就笑著沖我說:“年年姐,你和臨淵哥哥感情真好啊。”
我討厭她身上黏膩的香水味。
我笑著敷衍了過去,不動聲色地看了白臨淵一眼,見他沒什么特殊的反應,就順著李霜瞳的話說下去了。
“嗯,算是挺好的吧,不過和你想的那種關系不一樣哦。嗯……大概是你和今朝那樣的關系?”
李霜瞳閃爍著眼神,嘴里囁嚅著什么。
我沒太聽清,只能禮貌性地問了句:“你說什么?”
她搖搖頭,擠出一個笑容,表示沒說什么。我微笑點頭,沒再追問,反正我也不想知道。
離那“陸閔”越來越近,心里的不安和焦躁也在一點點放大。
他和陸閔簡直就是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雖然看著總有那么一點別扭,但不得不承認,他和陸閔簡直一模一樣。
陸閔掙扎著還想往前沖,我立馬拉住了他,李霜瞳見狀也用力拖住陸閔。現在還不是上前對峙的時候,雖然我們能百分百確定身邊這個陸閔才是真正的陸閔,但在沒摸清楚他的底細前最好不要輕舉妄動。
被白臨淵的言辭驚訝到,我甚至忘記了他說的原話本來是“不是玄生鏡”,我安撫好陸閔,轉身繼續詢問。
“你說不是玄生鏡?那是什么?”
白臨淵意味深長地看了李霜瞳一眼,帶笑地開口:“傀儡人。”
我明顯看到李霜瞳在聽見這句話時身體微微顫抖了一下,雖然動作幅度很小,但還是被我捕捉到了。
“是通過邪術制作的傀儡,用六個幼兒還未發育完全的靈魂做填充,所以和鏡面人不同,他們的靈魂不受主人約束,但由于他們的身體是用邪術來維持,所以不得不依靠主人。”
“比起鏡面人,傀儡人消耗的能量更小,但忠誠度相比鏡面人就低了許多,歷史上也發生過數百起傀儡人叛主的例子。”
白臨淵的聲音沒有一絲溫度,僅僅只是在陳述事實。
傀儡人……那是惡使們的伎倆。
既然那“陸閔”是傀儡人,那么就說明在這槐花村里,不僅存在著玄生鏡主人這一個威脅,很有可能還有惡使潛伏在暗處。
本想先不正面對抗,找個地方休整一下,整合一下信息再去處理那個傀儡人,但不遠處“陸閔”突然抬起了頭。
他的眼睛里閃爍著讓人感到不舒服的光芒,像是蠱毒。
我剛想撒丫子跑,就被本來已經虛弱到話都講不出的陸閔一把扯住了衣擺,讓我差點臉朝下摔個跟頭。
那邊的“陸閔”已經站起來,向我們走來,我著急地看向那只扯著我衣擺的手,示意白臨淵幫幫我。
白臨淵只好抽出一只手來,幫我把衣擺從陸閔的手里扯出來。
陸閔痛苦地嗚咽了一聲,而后死死閉著雙眼,似乎正在承受巨大的痛苦。
我們剛準備離開,對面的傀儡人已經迎面而來。
“昔年姐,今朝呢?他沒和你們一起嗎?”他猛不丁地來了這么一句話。
我被問得一愣,還沒等我開口回答,他接著說:“我到這兒玩了幾天了,前幾天今朝打電話給我說他最近也要來這兒一趟,怎么現在不見他人呢?”
他的話漏洞百出,他是絕對不可能在幾天前就來這兒的,畢竟他們出發前的那個晚上,我們還一起去喝了酒。
但目前他好像沒有戳破真相和我們直接開打的打算,既然他想裝,那我就配合他一下好了。
我繼續和他周旋:“那……你覺得,這個世界上會不會有一個和你長的一模一樣的人呢……”說著我抬起陸閔垂下去的頭,把他的臉清楚地暴露在他面前。
“陸閔”大變,隨即指了指我扶著的人,結結巴巴地問道:“你,你是說,他,他嗎?”
偏過頭一看,我扶著的人已經睜開了眼睛咧開了嘴角,沖著對面的他猙獰地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