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閔明顯臉色一白。不用村長解釋,我們都知道“復刻”這個詞是什么意思。
“爹爹,就是那個戴眼鏡的哥哥。”秦小花稚嫩的聲音在沉寂中響起,打破了種人對峙的尷尬。
村長把秦小花放下來,提起步子向陸閔走來。“小兄弟,你……把你的鏡像人殺了沒?”陸閔皺了皺眉,似乎村長的這句話又讓他想到了那個和自己長的一樣的“人”的慘死的模樣。“死了,但不是我殺的,是那位幫我殺了。”說著,陸閔用手指了指白臨淵。
村長瞬間臉色大變,轉過身就扯住秦小花快步往前走,只留下一句:“快跟上來!哎呀,這可闖了大禍了!”
雖然我們都有些不明所以,但還是一邊跟在村長身后一邊詢問:“到底怎么了?什么闖了大禍了?”村長卻堅定地搖了搖頭,一句話也不肯說,只是快步走著,被拉著的秦小花因為跟不上他的步伐還幾次差點摔倒。
見他不回答,我們也沒再追問,只是一路跟著他走到了一家院落前。
這是一家帶院子的農村瓦房,墻看起來是新砌了一遍,看起來比四周其他的房子要氣派不少。
“這就是我們家了,哥哥姐姐,要進來一起玩嗎?”秦小花氣喘吁吁道。
村長卻一臉焦急地沖里屋喊到:“李媽!快來把小花帶去玩!我有重要的事要和客人們商量!”也不等小花反抗,就把她交給了那個叫李媽的老婦人。
“各位,里面請。”村長做了個“請”的手勢,就把我們邀請到了里屋。
“我就不說廢話了,既然你們當中已經出現了被復刻的人,那么我也就不瞞著你們了。”村長坐下來稍稍歇了口氣后說道。
“這槐花村近些年來一直游客不斷,村民生活富足的原因就是我們請了一個鏡兒神來。它在我們村子里布下法陣,讓我們村一年四季桃花常開不敗,吸引了很多游客前來觀賞。可是自從村民們富起來之后,也就不太把鏡兒神當回事了,都認為就算沒有鏡兒神,咱村子也可以興旺發達,這不,給鏡兒神的香火就斷了。”說到這里,村長臉色一白再白。
“我勸過他們呀,可他們就是不聽,非得讓我把鏡兒神送走,那神仙是這么容易被請走的?這幫村民就胡鬧哇,搞的鏡兒神不得安生,降下了詛咒……”村長刻意在這里停頓了一下,似乎就在等我們詢問。
喻今朝率先開口:“你說的詛咒,該不會就是進入村子里的人會被鏡兒神復刻出一個鏡面人吧?”村長搖搖頭,“不是的,不是所有人都會被復刻,只有對鏡兒神大不敬的人,才會被鏡兒神選中……永世不得超生……被鏡面人代替……”眼看著村長越說越精神恍惚,我連忙詢問:“那您剛剛說,我們惹了大麻煩了,又是怎么回事?”
他重重地嘆了一口氣,繼續道:“哎,本來也不是沒有解決的辦法,只要被復刻的人自己親手殺了鏡面人就好,再去鏡兒神的廟里燒三柱香,一切都沒事兒了……”說到這,他意味深長地看了白臨淵一眼。
“嗯?村長的意思是說……我不該殺了那鏡面人?”白臨淵一挑眉,迎上村長的目光。
“這……本來就……”村長擦了擦額角的汗,“如果不是本人親手殺死……那么鏡兒神的詛咒會降臨到每一個在村子里的人身上!”村長突然激動起來,沖到白臨淵面前瞪著他。
我注意到陸閔的臉色很是不好,在我以為他準備責怪白臨淵擅自動手的時候,他開口了:“什么鏡兒神,不過是個邪物罷了,那樣的詛咒,根本沒給人活路,被復刻了的人難道不是都會像我一樣失去力氣難以呼吸嗎?這樣還怎么親手殺死鏡面人?剛剛那位兄弟如果不出手,我可能早就窒息而亡。”
說完,他還感激地看了白臨淵一眼,略帶安慰似的點點頭,示意白臨淵不用擔心,他會幫他說話。
村長聽見這話,額頭的青筋都要暴起了。“你說鏡兒神是邪物?!你這是大不敬!你們,你們,簡直是槐花村的災禍啊!”
“我們是災禍還是福音現在判斷是不是太早了?”白臨淵彎下腰俯視著癱在椅子上的村長,“你想不想……永遠解決鏡兒神的詛咒?”
“什么?!”村長一下子睜圓了眼睛,“你跟我進密室里說!”說著竟一個鯉魚打挺站了起來,把白臨淵拉到一幅畫前,不知按了哪里的機關,本來密閉的書柜門打開了,門后是一條昏暗的通道。
白臨淵回頭看了我一眼,做出“等我”的嘴型,就頭也不回地和村長進了密室。
剩下的人都安靜地立在原地,一是沒反應過來怎么白臨淵突然被拉去了密室,二是驚訝一個村長家里居然有這樣的機關密室。
“年年姐……白哥哥被村長拉進密室,不會有什么危險吧?”李霜瞳率先打破安靜,說出來的話卻不怎么合時宜。
“不會,他有分寸。”我連頭都懶得轉一下,心不在焉地回答。
“我認為我們現在不應該在這里等著他們出來,秦小花作為村長的女兒,肯定知道些什么,而且小孩子,想套話也很容易。”陸閔清冷的聲音接著我的話響起。
我點點頭表示贊同,喻今朝也舉起手表示沒有異議,只有李霜瞳還在朝著密室的方向望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