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你武功不錯,但想從我手上帶這個女孩走,還差點火候!”衛王一步一步靠上來,盯著風廣言:“這世上什么樣的女人沒有?你讓我拿下這廝,以后你想要什么樣的女人,本王都能替你求來,如何?”
衛王不說這話還好,他這番話一說出來,風廣言的厭惡之情更甚,朝著衛王咆哮了一聲:“滾!”
這一聲下來,一旁的袁承、莊陵以及丞相看得目瞪口呆,偏偏該生氣的人卻一點也不生氣的樣子。
衛王無所謂的瞥開眼,目光落在袁承身上:“還愣著干什么?將人拿下啊?這種事還要本王教袁大人?”
袁承急忙揮揮手,四下的衙役相互看了看,上前企圖拿住阿寧,阿寧手臂還來不及抬起來,一旁的風廣言已經握住阿寧的手,將人拉過來。
衛王瞧著這一幕,挑起眼慢悠悠的說了一句:“你可要想好了,當堂對四品禮部侍郎下毒已經是重罪,在拘捕可就無力回天了!”
風廣言只是冷笑了一聲:“這就不撈王爺操心了!”
他說完,帶著阿寧就要往外走,衛王眼睛一瞇,上前一把抓住風廣言一只手腕,壓著聲音警告了一句:“你再由著她性子,就算云閑親自來也不見得能救得了她!”
風廣言動作一僵,腳步僵在原地,愣了片刻轉過來望著袁承:“想要帶阿寧去哪帶路便是,不勞你們動手,我陪她!”
阿寧深深望了風廣言一眼,由著他拉著自己跟著那些帶路的人走進了吏部的牢房。
跟著的人見風廣言沒有要走的意思,索性將二人一起鎖在牢房之內。
阿寧尋了一方能坐下的地方坐下來,什么話也沒說,眼睛也閉了起來。
風廣言無奈的笑了笑,牢房中頓時陷入了尷尬的沉默之中。
大概是太安靜了,任何細微的聲音都顯得異常清晰,風廣言眉頭一皺,壓抑的咳了一聲,這不咳不要緊,一咳連帶著血都咳了出來,他抬手抹了抹嘴角的血跡。大概是一開始露了怯,原本卡在心口的血跡像是突然找到了一個出口一般,一起涌了出來。
他雙手撐在地上,歪著身子,每一聲咳嗽就是一大口血。
突然,風廣言感覺手腕被拉住,分出心神一看才發現原本坐著閉目養神的阿寧不知何時已經蹲到一旁,單手探著手腕上的脈。
風廣言目光聚焦在阿寧那有些不善的眼神,竟然還有閑心打諢:“看你這表情,大夫,我是不是要死了?”
“死不死取決于你找不找死!”阿寧狠狠將風廣言手腕一摔,手腕打在風廣言腿上:“自己身上的傷怎么樣自己心里沒點數?”
“是有數啊!”風廣言有些委屈的嘟囔了一句:“可是怕你在和平樓出事!怕你在衛王手底下吃虧啊!”
這一句風廣言說得極其小聲,也不知道阿寧聽見沒聽見,反正阿寧面色沒有看見一點變化,一句話也沒說。
她從懷中掏出那個瓷瓶,倒出一粒藥丸,遞過來,還沒遞到風廣言嘴邊,風廣言已經偏開了頭,拒絕的搖了兩下:“九花玉露丸對我這傷沒多大用處,別暴殄天物了!”
風廣言因為受傷的原因,語氣有些頹敗,帶著一種死灰似的感覺。阿寧眉頭不悅的一耷拉,粗暴的單手捏住風廣言的下顎,強迫著他轉過來,直接強制的將那一粒九花玉露丸喂了進去,喂完隨手一撇:“給你吃你就吃,廢話那么多干嘛?”
風廣言無聲的笑了笑,慢慢將那粒藥丸吞下去才開口:“阿寧,你就沒什么要問的嗎?”
這句話從進入牢房風廣言就想問了,可是一直不敢問。
“比如?”阿寧知道風廣言什么意思,但還是明知故問的開口。
“比如衛王……”風廣言看了阿寧一眼:“再比如我為何不帶著你逃走,反倒幫著吏部送你進監牢!”
阿寧極淡的笑了一聲:“前者那是你自己的事,至少到目前為止,你不是我敵人,我沒有這種到處打聽別人私事的愛好!至于后者……”
阿寧頓了頓:“那就更沒什么問的必要了!我自己做了什么我清楚得很,而且我以后要光明正大的出現在衛國,就算你帶我走,我也不會走!你想多了!”
“你這么看得透徹是因為覺得我可有可無吧!”風廣言自動掩了下半句話:如果你心里有一點點在意我,就不會這么理智!
“你這一傷怕不是傷了腦子了?”阿寧瞥了風廣言一眼,甚是淡漠的補上一句更加誅心的話:“你我都不是什么單純良善之人,在這種地方相互說著什么情深似海、矢志不渝,不覺得可笑至極嗎?”
風廣言失望的閉上眼睛。
等到九花玉露丸發揮作用,風廣言的呼吸漸漸平緩之后,原本應該閉著眼睛睡熟了的阿寧雙眸倏然睜開,她借著牢房獄卒值夜的燈光,輕輕走到風廣言身邊,抬手熟絡的點上風廣言的幾處大穴,封住他的心脈。
從腰帶中摸出四根銀針,干凈利落的分散扎在風廣言心口,然后另一只手掌掌心集聚內力,握住風廣言的手,朝著他體內輸去。
吏部的牢房不是很光亮,太陽光照進來的時候已經快到午時了,風廣言靠在墻邊,依舊沒有要醒的跡象,阿寧也依舊閉著眼睛假寐。
鎖住房門的鎖匙被打開得聲音讓阿寧的眼睛一下子睜開。
獄卒被阿寧的瘆人的眼神嚇了一跳,訕訕解釋了一句:“有人來看你來了!”
阿寧順著看過去,果然看見了兩個年輕的面容姣好的女子站在一邊。
莊靜?阿寧心里冷笑一聲,這副落井下石的樣子,果真還是一樣討厭啊!至于另外一位,若是沒猜錯,想必便是莊瑋那定了婚約的丞相之女了!
等門全然打開,二人才抬步進來。可是阿寧早已經又閉上了眼睛,顯然不想理會二人。
在無視人這一方面,阿寧向來是個中翹楚!

枯木笙
原來沒想讓衛王這么早出場的,這么一來存稿又不能用了!后面的全廢了!作死這種事,我只服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