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啊！”舒服的扭動著小蠻腰，兩只小手高高舉起，美夢總是睡不醒的，雖說淡櫻色的唇瓣是在發出相當誘人的呻吟聲，可事實上，張萌仍舊是瞇瞇著眼睛，放棄掙扎似的昂著頭，指尖穿過凌亂的橙橘色長發，輕輕地攏了攏。

　　閑居的話張萌還可以容許自己享受一會兒賴床的樂趣，但現在可是沒有這樣的機會了。即使紙質合同是需要銀月醬帶去南極電競的，可掃描件已經發過去了，也就是說，張萌從現在開始已經是和南極電競簽約了的。

　　嚴格的說，紙質合同才作數，但南極電競從昨天開始就給張萌安排了超高的人氣，這是比合同時間要早一些的。張萌當然是沒有權利享受雙重標準，等到紙質合同生效才開始按照合同條約直播，如果是這樣，南極電競也可以在合同生效后再給張萌相應的推廣資源。

　　“加油加油，賺錢還債！”這口吻像極了傳銷組織在喊口號鼓舞人心，若不是張萌的聲音實在是很小且平靜，鄰居也許會舉報這里是傳銷窩點。

　　在說出這樣的話后，張萌栽進了被窩中，接著掙扎爬了起來，連同被子滑落在絨毛毯上面，萬幸的是床距離地面比較低，外加上被子包裹著張萌，所以并沒有感受到絲絲的疼痛。然后像提線布偶一樣搖搖晃晃的去了衛生間。

　　雖說是在鼓勵著自己，可事實上，面對一百多萬的巨額債務，實在是很難有上進的勇氣，張萌只是沒有任何選擇的余地。

　　望著少女嬌小單薄的身影，銀月醬臉上露出迷茫的神情，對于張萌在無意識的情況下說出的還債，銀月醬是一無所知的。

　　“她說的賺錢還債是怎么一回事？”

　　銀月醬無法理解張萌這樣的女生是怎么會有欠債的，張萌并沒有多么喜歡奢侈品，也沒有什么不良嗜好。以她的工資，在武漢這種城市應該是很舒服的。

　　“父母生意失敗了，賠了好多錢。”細節方面太過于隱私了，畢苒對于張萌可是很了解的，她臉皮薄，這樣的事情隨便告訴銀月醬也不是很合適。

　　“一直在賠錢嗎？”

　　“也不是，以前很賺錢的，張萌是屬于那種什么也不用管，只要開心就好的生活，近兩年才開始賠錢的。”

　　因為政策變故和廠房租借談崩的原因，近兩百萬買進來的機器，轉手只有小幾十萬賣掉了。

　　“……哦。”

　　稍微降低了音調，是有心無力的感覺，銀月醬疊好被子，一面輕輕發出嘆息。其實，她有種想陪張萌一起還債的沖動，但只是短暫的感性和女孩子天生對浪漫約定的向往使然。現實一些，和張萌也不過是剛認識的朋友，一位優秀且合適的合作伙伴。

　　重新認知了這層關系后，銀月醬釋然了許多。

　　跪坐在床上，銀月醬微微失神，不自覺的將目光投向手中握著的手機，接著，進入了她的儲蓄卡所屬銀行的官方客戶端，查詢了下余額，還有三萬多。這是她上個月的直播收入，一般情況下會自己留下一部分，其余的交給父母存著。

　　盯著余額看了好久，銀月醬似乎是有些糾結，事實上她的心中已經有了相當滿意的答案，可是屬于上財高材生以及一位成年女孩兒的理性束縛著她，缺少一個聲音給予她肯定。

　　下一瞬間——

　　“……會不會就這樣落空，我們是好朋友還只是好朋友，但朋友的線我們早跨過……”

　　張萌奶聲奶氣的輕聲哼唱著，這是歌手王心凌于2007年發布的一首還是好朋友，由于張萌年齡的原因，對于這首歌其實沒有多么深的情感，真正讓她喜歡上這首歌，是偶然間看到的一位女同性戀向她喜歡的人告白的視頻，唱的就是這首歌。

　　當時深受觸動，以至于讓她總覺得這首歌是寫給女同性戀的。

　　張萌在吹頭發，在被銀月醬注視了好一會兒后，她停止了哼唱，以為是太難聽了，怪不好意思的露出嬌憨笑容，尷尬的瞇瞇眼睛，伸手指了指衛生間。

　　“水溫剛剛好，很舒服，洗頭洗澡都可以，我先去直播啦？”

　　“……嗯。”銀月醬輕輕點頭，抿了抿唇，臉上露出相當溫柔的笑容，“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