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多劫盜斗得天地變色,地動山搖。那些圍觀的修士紛紛退避,唯恐殃及池魚。
蔡桐苑亦是急急退開數百丈,縱是不知道劫盜之事,只要不是瞎子也知道那些廝殺在一起的人心懷不軌,他雖有心救助那老者,卻也知道自己幾斤幾兩,怕是還未近得老者的身就已被那些人撕得粉身碎骨。
劫盜們離得老者愈近,廝殺愈是慘烈,手腳若是斷了那還是小事,就怕身首分離。雖說對于已是修出神央的修士而言,肉身死去并不是真正的死亡,但要想恢復肉身卻是難事。
蔡桐苑看得熱血沸騰,但見那處天空現出一些帶著火焰的玄妙莫測的金色紋理。這些紋理看似散亂實則緊密相連,浮了數丈方圓的天空,給人炙熱之感。這紋理一出,旁觀眾人便慌了,又連連讓開,各施手段向遠處奔去。
蔡桐苑不知那紅色紋理是什么東西,只覺得定是非同凡響之物,也是跟著別人退開,聽得他人提起火道云云的。
才退開數里,打斗之聲更盛,眾人卻是不敢停下,大地震了幾震,蔡桐苑腳步不穩差點跌倒,眾人直至退出十數里才停住,此時已是離那打斗之地有百多里之遠。
旁觀眾人才住下腳步幾息,回頭一看,又是幾種紋理出現,皆是金色,只是,有的帶著白色閃電,有的帶著凌冽罡風。那些大天體境修士見幾位借天境修士借天道對戰,慌忙避開。
風聲雷聲火聲聲聲震撼,幾種天道碰撞怎會凡響,一時飆風作起,烈焰升騰,狂雷漫天,便是滅世之象不過如此。饒是那些大天體境修士早早避開,也難幸免,當時就有一些倒霉的大天體境的修士化為灰灰!
天道豈是兒戲,盡管只是天道一角也不是大天體境修士所能全免!
哄的一聲巨響,幾種天道碰撞將大地轟出數個約有方圓十數里的巨坑,裂縫蔓延到百多里之外!
而一些大天體境天境修士欲趁此機拿下渡劫老者的靈藥法寶,但那幾位借天境修士雖在對戰,卻是時刻關注著渡劫老者,那幾些大天體境修士剛一靠近渡劫老者方圓十丈之地就被借天境修士打得身骨無存。
也有些大天體境修士自覺奪寶無望早早離開。
那些劫盜斗得兇狠,并沒看到九天之處火之大道顯現,依舊如同死了一般的渡劫老者手指頭動了幾下。
一聲翁鳴,九天之處顯現的火道如長虹灌入渡劫老者身軀。直到此時,劫盜們才察覺,一看竟是讓他們心驚膽跳的一幕,個個默契十足地停下打斗,拿出看家本領,有多遠飛多遠,只怕慢了些丟了身家性命。
火道即入老者身軀,截天劫便是度過了,他雙眼猛地睜開,眼中精光閃爍,哈哈大笑幾聲就飛在空中,右臂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飛長,不過幾息功夫便已完好如初,神透體而出,直追數百上千里之外,盡將先前來此的劫盜包在其中。
才逃出不過數十里的劫盜一感應到這毫不隱藏的神,頓時心寒,冷汗岑岑而出,逃跑的速度似乎又更快了幾分,才是幾息猶如一生,均是覺得一熱,竟是火道顯現,將劫盜包住,一個不落,大天體境的修士啊啊地慘叫幾聲便被燒成灰粉。
那慘叫響徹方圓百里多地,聽此聲音者無不渾身發毛,身心戰顫。
再看渡劫老者時,其面貌年輕了十來歲,雖亦是一副老人姿態。
蔡桐苑此時,已不敢再把他當成一個須要幫助的老人,這是一個殺伐果斷的截天境大修士,只須一個念頭便能讓自己灰飛煙滅。
借天境的修士借天道對抗得以幸存,但渡劫老者哪會放過他們,幾息間已穿過數十一百里來到一位借天境劫盜身前,身上火道一出再引動火之天道,那位借天境修士縱是借用天道也是于事無補,霎時化為灰灰。
蔡桐苑聽著又是一聲慘叫,那還不知又是一個劫盜喪命,不禁嘆了口氣,心道:“這便是修士嗎?生命如此地不值錢!這么多強大的修士說死便死了,那我一個小修士豈不更是命賤可殺!”
他經此一事,心知自己行事必須更加小心謹慎,同時也見識到修士之間的殘酷冷漠,沒有在此繼續待著,帶著沉重的心情背著懶人大王繼續上路。
行至天黑便就地休息,又找了些食物填飽肚子,第二天大亮又是繼續趕路,走了兩個多時辰,遠遠地就看到前方一座城門,走近了,忽聞到一種苦味,竟有提神之效,道:”懶人大王,這苦味?“
懶人大王正醒著,聞言便道:”這苦味啊,說來可奇了,乃是苦嶺發出來的,一直未曾消散過,聽說其中有什么稀奇靈藥,只是也沒誰找得著。”
懶人大王說著,伸出手指了指,苦嶺就在苦城大門左邊立著。
蔡桐苑聽此一說倒是有些好奇,卻也沒將靈藥之說放在心上,將懶人大王送入城中。
才進城不久,懶人大王道:”小伙子,放我下來吧。“
蔡桐苑讓懶人大王從背上下來,問道:”懶人大王,在這里就行了嗎?“
他實在是有點不放心,這老頭懶人大王的名號可不是空有虛名,他還真怕這老頭子就餓死在這里。
懶人大王笑道:”放心吧,老頭子我死不了,要死早就化一堆白骨了。“
蔡桐苑聽得此話,微微一笑,倒是自己犯蠢了,道:“如此,在下便此告辭了。“
說完大步離去,才走幾步,傳來懶人大王的話語:”小伙子,別急著走啊!“
蔡桐苑腳步一頓,回過身來,疑惑道:”懶人大王,可有什么事?”
懶人大王嘴巴不動,遞過一枚生銹的戒指,才道:“老頭我沒什么拿得出手的,這枚戒指就給你了。“
見此,蔡桐苑遲疑了一下,心想:“雖是一枚生銹戒指,卻也是懶人大王的一番心意,且收下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