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看似平常小事,卻是不知為何,他只覺得渾身不自在,他看向四周卻是看不出那個可以,又抬頭看天更是只有青天白云,遂再次看向前后左右,轉了幾遍,卻是一個老頭引起他的注意。
這老頭身著麻衣,白發散亂,正靠著一顆大樹,雙手交叉胸前,低著頭,似是在睡覺。
蔡桐苑直覺這老頭不簡單,他可以確定便是這老頭在看著自己,不是用眼睛,是神。
麻衣老頭亦是非常驚訝,心中暗道:“不簡單啊!老頭我真是老了,不服不行啊!”
等得一會,人群中乍然嘈雜起來。
“哇!快看,是炎鹿宗的人來了!”
“不知俺何時才能這般瀟灑天地!”
“那領頭的老者好強大的威壓,竟是多看一眼都覺得心驚膽戰!”
……
蔡桐苑循著眾人的目光看去,只見一群身著青青道袍的修士自遠處踏空而來,衣袂飄飄,好不瀟灑得意。
他們很快便來到人群前方站立,但見一白發老者如松站立,老者身后又立著十數位年輕弟子,他們均是著一身青色道袍,道袍上繡著奇鹿,其額前多了一角,角上燃著青色烈焰,鹿身有青色火紋,道袍不知以何種材料編織而成,華光閃爍,雖是道袍卻顯得華貴大氣,尤其老者所穿。
蔡桐苑看著自己的乞丐服不禁羞慚。
老者不怒自威,這老者便是負責此次門徒招收的,炎鹿宗弟子都稱他為李管事,眾人在他面前不自覺地安靜下來,正要說話,眉頭緊皺,跟吃了蒼蠅似的,卻是看著先前那麻衣老頭,心中罵道:“啐!這死老頭又來了!”
老頭罵老頭不自知啊!
每逢炎鹿宗招收門徒之日,麻衣老頭必到,這已是第五回了。尤其是第一回時,李管事記憶尤為深刻,麻衣老頭罵了炎鹿宗幾聲,李管事便想教訓教訓他,卻反被這麻衣老頭耍得臉面盡失。
似是麻衣老者察覺李管事的目光,抬起頭來,擠眉弄眼的,氣得李管事頭頂冒煙。
李管事哼一聲,懶得看他,道:“今日是我炎鹿宗招收門徒吉日,有幸得諸位不辭勞苦到此,老朽在此先謝過了!”
眾人聽得老者話語都是心中涼爽,覺得他和藹慈善。
李管事又道:“爾等今日縱然修為平平,他日亦可做那頂天立地的大修士。望諸位有緣入得我宗者不懈努力,為我炎鹿宗頂起一片青天;亦望諸位無緣者切莫妄自菲薄,世間不乏以平凡之資躋身絕頂之列者,如劍真君、青天尊者、我炎鹿宗祖師白首老君皆是如此!”
李管事活了幾萬年,早不復年輕時心氣熾盛,亦是見識非凡,知曉世間誰人都有可能成為絕世強者,那會小瞧這些小輩,如今且管把話好好說了。
這些話效果確是斐然,前來的眾人對老者對炎鹿宗親切起來。
話至此處,老者神情一肅,道:“炎鹿宗招收門徒現在開始,各位請排成五隊,走到我面前來!”
眾人聽從老者的號令,排著整齊的隊伍走到老者身前,老者又令身旁兩位弟子前往隊伍后方安排陸續來人。
老者凌冽的目光一一掃過眾人,從右手儲物戒中取出五塊無色透明的石頭,令其排成一列懸在空中,這些石頭有小鼓大小,其形并無規則,老者道:”此乃彩虹試天石,可測試天賦屬性,其品質按彩虹之數多少論高低,要入我炎鹿宗最低要求是兩虹之數。“
”現在,只須把手按在上面便可知道你們是去是留,開始!“
站在前面的五人神色緊張地走上前,其中一人豁出去似的將手拍在彩虹試天石上,翁的一聲,石頭先是發出一陣白光,白光變成紅光,紅光有火焰燃燒之象,表示這人乃火屬性天賦,接著,只見一架巴掌大的彩虹橫在石頭頂上約兩寸處,這人見此,頓時一蔫,灰溜溜地走了。
其余人也紛紛開始。
約一刻鐘后,突兀一陣亮得刺眼的光芒生出,隱約可見其中有白紅藍三色,其中景象似開天辟地,雷霆閃爍,烈焰灼燒,罡風呼嘯。
李管事登時驚呼:”竟是三相之體,此子將不可限量!“
他身后弟子聽聞其言論,皆是一驚,看著引起此等景象之人,眼中光彩異常。
又有五架長虹緩緩浮現,資質可分為下等、中等、上等、天賜及絕頂五等資質,分別對應一虹至五虹。
李管事呼聲更大:“絕頂之資!絕頂之資!此子若是好好教導,定能成為一代絕世強者!“
炎鹿宗在場弟子,紛紛眼光灼灼地看著那絕頂天才,心中已是打定主意,今后必要與他打好關系。
其余人即是不識五架長虹是何等驚人資質,但以之前所見所聞也是知道,必是難得一見、驚人之資,一時心中更是焦慮紛亂。
李管事走向那具有絕頂之資者,和藹可親的道:“這位師侄如何稱呼!”
那人是一個身材矮小的黑皮膚男子,有些靦腆,一手不自覺抓著頭,怯怯地道:“俺姓牛,叫做牛田,這是俺娘取的。”
李管事哈哈大笑,道:“好好好!牛田好,猶牛犁田,不辭其苦,再加以絕頂之資,問鼎絕頂之列已是有望,你今后作為我炎鹿宗弟子定要潛心修煉,爭取早日為我宗撐起一片青天!”
那牛田連連點頭,傻笑憨態盡顯,卻是無人敢小瞧他,那些炎鹿宗底子更是個比個親切熱情,噓寒問暖的,又爭相報出自己的名號,師弟短師弟長的叫著。
若非自己不夠資格,這李管事多是要將牛田收為座下大弟子,心中嘆息不已,板著臉道:“好了,別丟人現眼了,快給我站好!”
那些還在攀關系的弟子一個哆嗦,趕忙歸位,李管事看向牛田,笑道:“牛師侄,讓你見笑了,你且先站在我身旁,等招收門徒之事一了,我便帶你去見宗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