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平現(xiàn)身王府,善語相約茗香苑
被青秀領(lǐng)進(jìn)門的小丫頭,看見花有枝,噗通一聲的跪地磕頭“小姐好,小姐好,青平給小姐請安了。”聲音中更是哽咽不已。
青秀和青靈急忙上前把小丫頭扶起來,還未等花有枝開口,便輕聲斥責(zé)道“怎的每次見面都這樣?又是磕頭,又是哭的,誠心惹王妃不開心呢?”
花有枝也含笑上前,替她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叮囑道“以后不許這樣了,你雖然不在我身邊,可與青秀,青靈一般無二,都是姐妹,無需這樣行禮。”
青平心里是知道,可每次見到花有枝,都控制不住,一想到在那樣北風(fēng)肆意,雪花亂飄的季節(jié)里,若是再晚一些遇到花有枝,她定然不能活到現(xiàn)在。
“青平知道,可青平就是控制不住,小姐就是青平的再生父母,救了青平的命,又賜青平名,還管了青平的衣食無憂,小姐,此種恩情,青平就是磕十個頭,百個頭,也還不清呀。”
青平擦著眼淚哽咽道。
花有枝替她擦去滑落在臉龐未來得及抹去的淚珠,有些心疼,自己只不過是施舍了果腹的飯菜,避風(fēng)的陋室,卻值得這個小丫頭這么用心的記著“青平,救你之時,我就說過,我不缺丫鬟仆人,他日,你若有了好的歸處,自然想走就走。在我這里,沒主子,丫鬟。”
青靈在一旁,點點頭贊同道“就是,就是,咱們家王妃最好了。哎呀,你怎么還叫王妃,小姐呀?”
這么長的反射弧,逗笑了眾人。
青平摸摸腦袋,羞澀道“青靈姐姐,我嘴笨,腦子不大靈,你別怪我。”
幾人又寒暄了一陣,花有枝方才問青秀“怎么這么快就回來了?”
青秀答道“奴婢本來想出門找青平問問的,誰知剛一出后院,就看見青平在那里直打轉(zhuǎn)呢,想著興許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就領(lǐng)進(jìn)來了。”
花有枝若有所思道“從后門?”
“是的。”
花有枝的眼皮驀的跳了一下,又問道“可有人看見?”
青秀和青平相視一下,齊搖頭“沒有。”
花有枝捻著盤中的花生米,無意識的敲了敲盤子,“走的時候記得走大門,光明正大的走!”
青靈嘴快“王妃娘娘,怎么了?”
花有枝笑笑“沒什么,只是怕這王府的眼睛太多,嚼了舌根去,還是小心為妙,以后你來尋我,只管從正門進(jìn)就行。”
花有枝不怕言辭知道青平,畢竟青平的底子干凈的很,左右不過是自己幾年前救下的小丫頭,沒什么可查的。而青平與賭坊的欒掌柜之間也是秘密的,一時半會是查不出來的,所以也不用躲著誰。走了后門,反倒是偷偷摸摸起來,惹別人懷疑。
不過今日,到也沒什么。后院剛剛整頓好了,言辭的傷也未好全,估摸著,也沒有太大的精力放在她的身上。
想到這里,花有枝,才輕聲細(xì)語的問道“青平,欒掌柜的那邊可是有什么急事?”
青平點點頭,道“昨個欒掌柜的就送來信,說是花二老爺死活要見大當(dāng)家的,說他有一些別人不知道的秘密,還說,希望用這些秘密換賒的賬。”
“他現(xiàn)在欠了多少錢?”
“之前欠的錢已經(jīng)用花府的老宅抵了,又借了一萬輛黃金,也已經(jīng)輸光了,欒掌柜的說,人現(xiàn)在被云二當(dāng)家的扣在郊區(qū)的那座茗香苑內(nèi),等著您發(fā)落呢。”
花有枝冷笑“呵,把老宅都抵了?我這才走了幾天,不知道花老夫人和玉氏知道了,會怎么樣?”
青靈眼珠一轉(zhuǎn),來了精神“王妃,我們用不用把這個消息傳給老夫人?”一想到那個惡毒的老婦人能被她那么寶貝的兒子氣瘋了,青靈就格外的興奮。
三人齊齊向青靈偷來鄙視的眼神。
青靈訕訕的摸摸鼻子,開口“怎么了呀?人家就想看看,老夫人會不會被氣瘋了?誰讓她總欺負(fù)王妃呢?”
花有枝滿意的笑笑“好吧,可以傳給她,不過要等等,時機(jī)成熟,定讓你來辦此事。”
青靈立馬作揖,調(diào)皮道“遵旨!”
“眼下,你且回了欒掌柜,讓他安排好時間,我來會一會花善語。”
“是!”
四人又是一陣寒暄。花有枝讓青秀把青平從大門送出。
這邊青秀剛剛進(jìn)屋,花有枝便急急朝她招手道“青秀,你看,停在窗戶的那只鴿子,是不是厲王的?”
青秀尋著花有枝手指的方向望去,果然看見一只鴿子,咯噠咯噠的敲打著玻璃。趾高氣昂的架勢,一看就是厲王養(yǎng)出來的。
青靈早已在旁邊黑了臉,手里的活有一搭沒一搭的干著,嘴里一直嘟囔“人沒好人,鳥沒好鳥。”
花有枝訕訕的笑著,現(xiàn)在的青靈是誰也不敢惹的。誰要現(xiàn)在敢招惹青靈,保管像碰了成熟的豆莢一般,噼里啪啦的全部爆開。
青秀把鴿子腿上的信件拆下,遞給花有枝。又找了一個不靠譜的理由,把青靈拖走。開玩笑呢,青靈現(xiàn)在這個狀態(tài),萬一再把王妃給惹生氣了,那就麻煩了。
青靈一邊被拖著,一邊嚷嚷“放開我,我還要干活,我還要伺候王妃,我還要....”聲音越來越小,最后直到消失,花有枝才敢將藏在身后的信件,拿出來,默念了起來。
“有枝:
展信美。
你說這個世上是不是真的有神明?當(dāng)收到你的飛鴿時,我正在給你寫信,無奈,只好撕掉重寫。倒不是因為寫的不夠好,而是寫的與你一樣的太多。
你字里行間流漏出來的,我已明白,我安好無事,不知你的心能否放得下。
你說的很對,我是一個頂沒出息的山賊。無大志,確實不是一個男子的所為,所以我決定,我要買一個山頭,重新做一個頂天立地的山賊。至于是什么山呢?如果有幸,還是希望有枝能來我的山頭指點一二。
花有枝呀,花有枝,你的名字有毒,讓人忍不住的想一次次的呼喚。我建議你改個名字,叫言有枝,可好?
花有枝氣笑,還言有枝,以為她嫁給言辭了,就叫言有枝?若干年后,她才知道,言有枝的言,是言有理的言,而不是言辭的言。
許中言呀,許中言,你知不知道,未曾知道你姓名的時候,我就時刻在呼喚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