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也是我的錯，你也知道，單位里亂七八糟的事兒挺多，我平時比較強勢，得罪了不少人，這次你面試成績很優秀，大部分面試官都給了高分，但在分配的時候，高分卻吃了虧，總編室認為你成績夠好，理應分配你一個高職位，但由于其他職位已經被占，所以最終給你分配到了幼兒藝術欄目，擔當節目制作。”

　　隨后，又怕陸軒聽不懂其中的意思，陸康馨又詳細解釋說：

　　“電視臺工作分為兩塊兒，內部管理系統，與節目制作系統，節目制作系統自然是電視臺核心工作，由總編輯室負責，普通電視臺，總編室下屬只有各大節目負責小組，而明珠衛視，則細分為無數欄目組，甚至還有制片中心，我所在的，便是制片中心。”

　　“制片中心是超級電視臺的特殊構架，負責制作、引進電視電影，在各大欄目播放，地位超然，幾乎對每個欄目都有插手的權利，本來，我的意思是讓你進制片中心。”

　　“但總編室的吳楠跟我是常年的死對頭，而昨天我出去叫你的事兒，也在電視臺里傳遍了，所以最終吳楠用你很優秀的借口，把你高高抬起，直接放在了欄目負責人的位置，但實際上卻只是負責幼兒節目，眾所周知，幼兒節目異常平穩，是最不容易出成績的，這對你的前途……”

　　陸軒聽明白了，而且他甚至還猜到，陸康馨剛剛問“相聲flash”的原因，因為相聲flash也屬于動畫，所以被對方順勢就把他推進了幼兒藝術欄目組。

　　這個結果，對陸軒來說是不怎么滿意的。

　　但既然結果出來了，陸軒也不會怨天尤人，而且，如果他進制片中心，是絕對拿不到欄目組負責人這種高級職位的，這等于他一畢業，就直接成了“制片人”，那怕是幼兒節目制片人，但也是制片人不是？

　　“小姑，這結果也挺好的，我還年輕嘛。”

　　“可是……”

　　“沒什么，我有自信，那怕是在幼兒節目上，也能把收視率給提起來，節目最關鍵的是收視率，這點總是第一位的吧？”

　　“這倒是沒錯……”

　　半個小時后，陸軒從陸康馨的辦公室走了出來，不過這時，他又從陸康馨那里，得到了一個新的消息。

　　他最終之所以被推進了幼兒藝術欄目組，除了總編室的原因之外，還有一個重要原因：昨天晚上，明珠衛視官網論壇出現了一些不和諧的帖子！

　　許多帖子，把白天的面試過程描繪的一清二楚，甚至額外點名了陸軒，而伴隨著陸軒名字的，則是“某制片主任外甥”“電視臺關系戶”“冷戲大草包”等字樣。

　　陸康馨問他，是不是得罪人了。陸軒矢口否認，但他當時心里就有些底細了：能知道他在冷海戲劇學院的事兒，又把他面試時候的一些情況描述了出來，總歸是跟他一起進入面試間的四個人，所以能在背后捅刀的，也只有韓穎、易豐兩人了。

　　“韓穎算是一個典型的花瓶，她是沒這個心機的，那么就只有易豐了。”

　　陸軒喃喃說著，心里有些明悟：上進的路很狹窄，以前他是因為女人跟易豐起了沖突，而如今，則是真正因為事業起了沖突。

　　明珠衛視要到明天才公開面試成績，今天的面試者過來，大多都是補充一些資料，也有一些，本著“自愿”原則，成為連名分都沒有的實習生，在臺中幫忙，無論是易豐，還是韓穎，都屬于此類。

　　這次，陸軒沒有隨大流，因為他知道，社會是不公的，這些實習生那怕做的再好，不能錄取的，永遠都不會錄取，畢竟，這是個“說你行你才行”的時代。

　　中午，他約出瞿鈴一起吃了個飯。

　　瞿鈴就是面試時拉了陸軒一把的小助理，人長得很清秀，實際年齡比陸軒大了三歲，但性格活潑，卻像個小妹妹一樣。

　　“軒子，你真的被發配到了幼兒藝術欄目啊？”

　　“應該是沒錯，最終結果還沒出來。”

　　“如果是總編室通過的話，就不會錯了。”

　　“也不錯吧，畢竟直接當欄目負責人，相當于直接當小組長了。”

　　“切，幼兒藝術欄的小組長，需要做的雜事一樣不少，權利卻只有那么一丁點，頭頂上的管家們還特別多……說白了，就是吃力不討好的差事。”

　　瞿鈴跟陸軒說了不少臺里的事兒，對于陸軒的新職位，跟陸康馨的觀點一模一樣。

　　陸軒也不在意，隨后問瞿鈴，有沒有興趣做個兼職。他約瞿鈴出來，一方面是還人情，另一方面，是瞿鈴的工作就是“文字編輯”這塊兒的，非常適合做小說校對。

　　“你還寫小說？太有才了！什么類型的？”

　　瞿鈴一臉驚喜的看著陸軒，大眼睛里面幾乎要閃光了，她對陸軒第一印象很好，卻沒想到他長得帥，又這么有才，有化身小迷妹的趨勢。

　　“上學期間寫了點武俠，沒有做過校對。”陸軒隨口說了一句，隨后又讓瞿鈴保密。

　　“安啦，包在我身上，兼職什么的就不用說了，我不要工資，我的個人時間，通常都是看小說打發的呢。”瞿鈴滿口答應下來。

　　陸軒見瞿鈴堅持，也沒多說，隨后便把稿子發給瞿鈴一份。

　　吃過飯，辭別了瞿鈴，陸軒又又走訪了冷海本地的幾家出版社。

　　陸父的100萬馬上就要到賬，那怕100萬沒法兒直接買一個成型的大出版社，收購中等出版社倒是可以籌劃一下。

　　小說出版最難的環節是“入市書號”，近些年書籍市場越來越不景氣，各方面的鉗制也越來越多，所以出版社的市場價值，相應的也降低不少。

　　經過一下午的走訪，陸軒看中了三家出版社，規模都比較小，僅僅是擁有一個固定的辦公場所，有一批員工那種。而即便如此，其中兩家都明確表示，收購價至少也在300萬以上。

　　剩下的最后一家，倒是有些機會，只不過對方的報價，也是三家中最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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