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作之大,連桌上的酒罐都震了幾震,莫羽側頭閉了閉眼,嘴角微抽。
砸出來聲音這么大,看著都疼。
看來,蕭公子這下徹底昏死了!
瞧見蕭揚的模樣,容硯輕嘆,“喂他醒酒湯吧。”
“是!”莫羽快速應答。
寒潭香后勁極大,若無專門的解酒方,喝醉之人醉酒十日方能清醒。
他要是醉十日,皮都會被他家老爺子剮了去!
容硯站起身,撫了撫微皺的衣擺,俊雅的臉上面色淡然,身姿挺拔。
容硯早已恢復到平靜淡漠的模樣,沒有一絲消沉態,仿佛之前想要借酒消愁的人不是他一般,整個人都冷漠了下來。
容硯看向窗外的目光銳利師尊,漆黑如曜石一般的眼底神色不明,整個人如一尊石雕一般,一動不動,毫無半點人氣。
時間愈久,容硯的看向窗外的眼神愈發冷漠。
有些東西,既然不能被斬斷,那就只能被掩埋。
*
冬青院。
沈諾下了馬車,剛回到冬青院門口,就被守在那里的青枝拉住了。
青枝皺著一張臉,快速地關了門,拉著沈諾轉了幾圈,左看看,右看看,滿臉擔憂地說道。
“小姐,您昨晚為何沒有回來?是不是有沒有受傷?蒼南王府的人有沒有對您做什么?”
“沒有,不用擔心。”
沈諾無奈一笑,認命地隨自家婢女折騰自己。
“小姐,你怎么換了身衣服啊?”青枝驚訝大喊。
這一身明亮華麗的衣袍,明顯不是自家小姐的風格。
“白天穿夜行衣太打眼了。”
沈諾揉了揉耳朵,神色有些無奈。
青枝這聲音,分貝也太高了點吧!
青枝還在繼續發問:“小姐,您吃了早飯嗎?”
“這都什么時候了,早吃過啦!”
沈諾抬腳走進廂房,忽略身旁念叨不休的青枝。
“小姐,下次你……”
青枝話還沒有說完,就看見自家小姐徑直走了。
“小姐!奴婢話還沒有講完呢!”
青枝氣急敗壞地急忙追上去。
沈諾頓足,轉身屈起修長的手指,輕輕地敲在了追上來的青枝的額頭上。
“青枝,說過多少次了,要叫我公子。嗯?”
說完,沈諾轉身進了廂房。
她拿這個喋喋不休的青枝一點辦法都沒有。
“公子……”
被“教訓”了的青枝跺了跺腳,抬手摸了摸微痛的額頭,臉頰緋紅一片。
小姐扮公子越來越得心應手了,連自己都快分不清了。
沈諾在房內換了身青衣,帶了帷帽坐上馬車出冬青院。
*
懸濟堂。
沈諾從馬車上走了下來,周圍的人一看沈諾的裝束,就知道她是汴京城里都在傳的那位少年神醫了。
沈諾抬腳進屋,周順和周圍的小廝奴婢都停下了手中的事朝她行了個禮。站在柜臺后面負責抓藥的王林不例外。
王林行完禮后偷偷向沈諾抬去探究的視線,在沈諾察覺時急忙的低下。
光看動作,就知道他十分心虛。
沈諾早就發現了王林的不尋常,心底嗤笑一聲。
這位做奸細的水準太低了,讓人不想發現都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