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開赴前線
重甲兵團可以說是十年前討伐戰爭后徹底重建的一支教皇國部隊,畢竟經過當時那場討伐戰之后的重甲兵團幾乎被抹去了建制。
相比起神殿騎士團斬殺了巫妖王的頭功,重甲兵團在討伐戰中期抵御巫妖們召喚出的骷髏海的作戰任務就多少有點顯得不那么耀眼。
好在教皇陛下雖然算不上雄才大略,但多少還是知道重甲兵團的重要性。
討伐戰后,教皇陛下將原本的重甲兵團剩余的精銳,再一次精挑細選,組建了現在的重甲兵團攻堅營,同時,又在這幾年陸陸續續修養生息中,將重新將重甲兵團恢復完整的建制。
自從三年前教皇陛下與畢方的賭約之后,重甲兵團完全有畢方掌管,重甲兵團才變得越來越——用個也許不太合適的形容詞——詭異!
三年前,畢方給重甲兵團來了一次大換血。
精銳中的精銳——攻堅營是唯一保存下來的舊建制。
畢方將整個重甲兵團除攻堅營以外的所有兵力,拆分成四個野戰團,每個野戰團三千人編制,由一位圣階高手擔任團長。
之后,每個野戰團選拔出三位武力最為強悍的戰士擔任千夫長,每位千夫長則自己在所統帥的千人中選拔十位百夫長。
同時這三年,吸納戰略學院畢業或者未畢業的優秀學生,擔任參謀,與千夫長平級,協助千夫長進行指揮。
別小看這些學生出身參謀們,雖然他們武技等級不高,至少在軍隊建設和軍事指揮上,科班出身的他們比起腦子里只有戰斗的千夫長優秀的不是一點半點。
而且有老誠持重的懷亞特兼任參謀長,在制度等級上有了系統規范。
重甲兵團這種編制與舊有的“軍功”體系可以說完全不同,自然在兵團內部帶來極大的反抗,不過,經過畢方與每一位“軍功矍鑠”的重甲兵團高層“促膝長談”后,幾乎一半的重甲兵團高層被他打的鼻青臉腫的“請出”了重甲兵團。
好在畢方多少還是知道這重甲兵團的糧草軍餉是教廷出錢養著的,也會定期參加軍團之間的模擬對抗。
最初的一段時間,重新編制的重甲兵團自然是不是有著成熟體系的其他兵團的對手,一直到五位圣階的野戰團長陸陸續續上任之后才多少有了好轉。
不過,畢方卻突然拉著重甲兵團駐扎在了圣城西側70多公里的青木森林深處。
一年多的沉寂,重甲兵團并未參加任何演戲拉練。
就在教皇陛下對這個古怪的重甲兵團的銷聲匿跡忍無可忍的時候,火系圣階魔法師赫克托帶領著三位手下的千夫長前來挑戰神圣騎士團,請求進行對抗演練。
擁有輝煌歷史的神圣騎士團,被上門挑戰,是不會給對方什么好臉色的。
重新回到人們視野的重甲兵團的這場挑戰,自然引起了教皇陛下的關注,教皇親自臨場觀看了這場演習。
按照傳統對抗觀念,一個騎兵大概是三個步兵的戰斗力,第四野戰團3000人編制,神圣騎士團派出了1000位護教騎士。
當然為了讓重甲兵團的上門挑戰吃點苦頭,神圣騎士團又派出了200名高階牧師作為輔助力量。
赫克托聽到這個消息只是微微一笑并未放在心上。
演習結果令人難以相信,1000名圣騎士在200名高階牧師的加持下,硬是被排列成古怪陣型的重甲兵團第四野戰團生生吃掉。
以步對騎,而且是加持了圣術強化的圣騎士,即便是獸族的重甲兵團也未必能做的更好。
更令人意想不到的是,赫克托從演習開始到演習結束,只是在陪在教皇身邊觀看,沒有下達任何一條指令,也沒有釋放任何一個魔法。
重甲兵團的全部指令都來自于它獨有的、滲透到每個百夫長小隊的參謀系統。
正是這如同神經網絡一般的參謀系統,將擁有八階甚至九階強大戰力的千夫長、擁有六階或者七階不俗實力的百夫長們,從紛繁復雜的戰場指揮中解放出來,使他們成為一把把鋒利的鋼刀,在戰陣中來回穿插分割,以不到2成的損失,硬生生吃下了全部千人隊的圣騎士們。
要知道,如果是真正的戰場的話,一旦損失超過6成就以為著戰斗意志崩潰,斷不可能真的像訓練場的演習一樣,戰斗到最后一兵一卒。也就是說,如果是真正的戰場的話,圣騎士團會更早的潰敗,而重甲兵團的損失也會更少!
教廷的軍事高層們,自然不傻。
重甲兵團的古怪戰陣也許其他兵團學不到精髓,但是那個四通八達、如同臂指的參謀指揮體系卻是可以運用在所有兵團之中。
就在他們琢磨怎么偷學這套參謀系統的時候,赫克托起身向教皇深施一禮,說道:“陛下,請判重甲兵團輸。”
“這是為何?”教皇顯然沒有想到赫克托會突然冒出這么一句。
“軍團長有令,在同等人數下如果傷亡超過兩成,就說明這幫小子們訓練不足、參謀們臨陣指揮并不成熟……”
“可是你們明明損失不到兩成啊?”雖然,詳細戰報沒有送來,但是以教皇陛下多年的經驗,大致可以估計到重甲兵團的戰損。
“陛下,我們軍團長說的的是……”赫克托這里明顯的一個停頓,一個字一個字的道出下面這句話:“同!等!人!數!下!”
“放屁,你們想以步對騎3000對3000?這怎么可能?即使是獸族的牛頭人兵團也不可能做到一對一的人數比!”說話的是艾米西斯,作為神圣騎士團的圣騎士長,顯然不可能接受這樣的侮辱。
原本還拿捏著圣階高手風范的赫克托,在聽到神圣騎士團團長的話語后似乎露出他炎魔血統的邪惡微笑并說道:“艾米西斯大人,我的第四野戰團只是軍團長手下最弱的一個兵團,如果您派下場的這點人馬碰到攻堅團的話,呵呵……”
“另外軍團長還說了,重甲兵團還在建設之中,這場對抗的詳細內容還請諸位保密。最終結果,還請教皇陛下定奪。”
說罷,赫克托又變回那彬彬有禮的樣子。
教皇明顯考慮的遠不止這一場勝負,短暫的思考過后,教皇看了看眾人,說道:“既然如此,就判神圣騎士團獲勝,另外,嚴禁任何人時候議論這場演習,但是,作為條件,你身后的參謀部留下,我要他們給我詳細解釋一下你們現在的指揮系統”
——思緒回到現在的重甲兵團營地——
各個野戰團,進一步細化了作戰任務,千夫長與同行的參謀們進一步的將任務細分給各個百夫長小隊。
短短半個小時,整個重甲軍團就披掛戴甲整裝待發。
畢方一個人站在營地的高臺上,目光看向遠方,似乎在回憶著什么,腳下一個又一個野戰團開拔出發。
“畢方”,軍團長的回憶中,柯利·弗萊德正指著地圖說道:“你知道這里是哪里嗎?”
7,8歲孩童樣子的軍團長,盤著腿低頭看著手里的畫冊,顯然沒有很認真的聽講。
“這里是南方教區的首府莫諾城,這里盛產優質的牛奶,還記得你貝蒂每次都拿給你吃的那種鮮奶膏嗎,就是這里生產的……”
聽到這里,畢方的注意力成功的被柯利·弗萊德從畫冊轉移到了地圖上。
“你知道這里是哪里嗎?”柯利·弗萊德手指著地圖上南方教區的中上部一小片灰色的區域說道。
“灰燼森林?”
“沒錯,就是灰燼森林,那你知道這里的特產嗎?”柯利·弗萊德似笑非笑的看著還是小孩模樣的軍團長。
“我知道,這里會刷新那些煩人有弱智的骨頭棒子。”
“刷新?”顯然又是一個畢方自創的詞語,柯利·弗萊德之前并未聽到過,不過并不影響他對整句話的理解。
“作為一個有學問的人,你要稱他們為不死族,而不是什么骨頭棒子。”
“為什么不用禁咒炸平這里?留著這生產不死族的詭異森林干嘛?”
對于小畢方的提問,柯利·弗萊德只能無奈的一笑。
“我們是教廷,我們的教義的博愛與和平,灰燼森林里只是會產生一些不死族,但是你難道就因為這些小小的不死族就要抹殺森林中的其他生物了嗎?”
看到柯利·弗萊德似乎又要開始他關于光明神教教義的長篇大論,畢方趕緊打斷道:“好了好了好了,我知道我們的教義的確是教人向善勸人學好,就不需要您一遍又一遍的解釋了,要不然地理課都變成神殿的彌撒了。”
“孩子,還有一個更主要的原因,”說著柯利·弗萊德的目光緩緩的注視在小畢方手中的英雄圖冊上,“教廷的力量大不如前了,北方的冰雪女神教正一步一步擴展自己的教堂數量,南方的自然女神教也在侵蝕南部各國高層的信仰,我光明教廷雖然號稱是人類最大的宗教,但是幾年前的圣戰,我教廷的圣階高手死的死傷的傷,現在又如何去壓制這些教派的侵蝕呢……”
咚……咚……咚……沉重的鐘聲傳來,打斷了畢方的回憶,整整十三響,象征著教皇國十三個教區對紅衣大主教柯利·弗萊德離世的悼念。
畢方回頭看著圣城的方向,輕聲說道:“老頭子,你教我的地理雖然我沒好好學,但我老家有句話叫:一日為師終身為父,今天,我就來為你報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