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護正道,鏟除你們這些害人的魔修,用什么方法不重要。”那洋洋得意的嘴臉,怎么看都是不以偷襲為恥反以為榮。
童言啐了一聲:“呸!我雖是魔修,一沒吃你家米了,二沒殺你全家,無恥就是無恥,找什么借口。”
“少廢話,把法器交出來!”那修士催動法術,一地的枯枝草木全向童言攻擊過去。
進秘境后經歷了少打斗,這不過是普普通通的攻擊,童言應對的并不慌。
往后一撤,催動靈力打出火球燒了周圍瘋長的草木。
燒了幾個呼吸后,童言以為沒有了,不想,腳底突然竄出藤蔓一把把她往地下拽,還算堅硬的土地,此刻如同流沙一般站不住腳。
藤蔓和流沙的力道死死的把她困在地里,一排金針直直撲面而來,最后在她眼前一拳左右的地方停住,近的童言能清楚的看到金針身上的反光。
童言被驚的一身冷汗,她太托大了,好歹是筑基期,靈力的儲存和運用,結印和施法的速度,都不是一般練氣期可比的。
若不是這金針突然停下,她的眼睛一定保不住的,再嚴重些,命丟了也不意外。
那修士以勝利者的姿態,藐視的望著深陷泥坑的童言,嗤笑道:“筑基期的威嚴,也是你能挑釁的嗎?給你個選擇,自己把儲物袋交出來然后自殺,還是我殺了你再拿。”
這有什么區別嗎?都是死路一條。
童言勉強的道:“……我自己給你,把我放出來一點我才能動。”
修士懷疑的看了她兩眼,童言又立刻說:“我修為比前輩你差那么多,反抗也沒用的,所以才選擇容易一點的死法。”
“諒你也不敢騙我。”出于對自己修為的自信,修士勉強相信這個說法,放松了拖拽童言的藤蔓。
突然,一股筑基期的氣息自修士身后出現,他一驚,分神回頭看去。
就趁這個空擋,童言一把把劍插進結實的土里,借力飛出了泥坑,而她的一邊臉頰,出現了三條細細的紅杠。
那是修士發現她的異動后,催動金針攻擊她造成的。
身后沒有發現其他筑基修士,而童言卻脫離了控制,那修士自然明白被騙了。
“你個臭丫頭,敢騙我,我饒不了你!”至于那道筑基期的氣息,他以為是童言有特殊的法器而造成的假像。
他從儲物袋拿出特殊的靈植種子扔在地上,如撒豆成兵般,種子迅速長成帶有倒刺的荊棘。
荊棘條像一根根難嚼的牛筋,童言的法劍一刀砍上去,只能砍斷半根,打在人身上還生疼。
這感覺跟抽鞭子一樣,她都幾百年沒感受過老媽的竹筍炒肌肉了,今天竟然重溫了一下。
別說童言覺得難纏,那修士也覺得她沒有剛才那么容易對付,三階攻擊靈植苦荊棘出名的能打能抗,在童言這里兩三下就砍斷了。
關鍵是她除了衣衫狼狽外,竟然沒讓她見血!
說好的筑基中期的防御都能破的呢!不正常!假貨!
童言可不管他怎么想,暗自讓金蝶釋放筑基氣息,擾亂修士的攻擊節奏,跳出荊棘的包圍開始反擊。
金蝶雖也有筑基期修為,比那修士高一點,但畢竟是功能輔助型妖獸,直接輸出能力不足。
和童言默契的配合后,卻能打出十分不錯的效果。
修士很快因為靈力消耗完而敗下陣來,筑基修士靈力比練氣期多幾倍,童言也不遑多讓,再者她還有筑基妖獸幫著,夸張來講,也算立在不敗之地了。
修士躺著地上,童言依法炮制出藤蔓把人困在地上,把劍尖抵在修士的脖子上,笑道:“不到最后,誰也不知道鹿死誰手對不對?”
然后把他對自己說的話還給他,“現在,是你自己交出儲物袋,還是要我親自動手。”
“士…士可殺不可辱。”童言惡劣的把劍尖壓下去,脖子破皮后鮮血刷刷的留下來,修士的臉都嚇白了,喊道:“我給你我給你。”
童言挑眉,收劍,放了他一只手出來,“動手吧。”
修士不敢猶豫,一把扯了兩個儲物袋丟在旁邊。
儲物袋丟的有點遠,童言知道他什么小心思,不過是想趁她收取戰利品的時候反擊罷了。
她手中掐訣,控制儲物袋下面的土壤,凝結出一根土柱子,把儲物袋托起送到了她面前。
修士被這一騷操作弄的目瞪口呆,木系法術既然還能這么用!說好的轉身撿東西,我偷襲擊殺呢。
這樣一來他怎么搞!
不過,隨后他又開心起來了,因為他沒有把儲物袋上屬于自己的神識去掉,而童言竟然不怕死的,直接拿自己的神識探進去。
儲物袋上的神識一般只做標記限制用,但是神識的主人在這里,要控制攻擊也不難。
一般修士的神識遭受攻擊,輕則頭痛欲裂,重則變成癡呆,便是直接死亡也不是不可能
如果童言莽撞的和他的神識對上,受到重傷,那將是他反敗為勝的絕佳機會。
然而下一刻,他只覺頭痛欲裂,他儲物袋上面的神識竟然別輕而易舉的滅了!
不僅頭痛,還心痛。他的積蓄啊!
更難受的是他的命也要保不住了。
這時,樹林中突然有一個聲音響起:“你為何還不動手殺他。”
“誰!”童言警惕的觀察四周,沉聲問到。
聲音沒有回答童言的問題,而是自顧自的說道:“剛剛他差點殺了你,殺人者人恒殺之,他此番不過是自食惡果,你還猶豫什么?”
童言瞥了眼腳邊掙扎的修士,一邊仔細分辨聲音的方向一邊問,“你是在和我說話?”
那聲音沉默一會后,說:“是。”
童言緊接著問:“你是誰。”
那人卻沒有回答,而是繼續剛才的話:“不動手是不想殺,不敢殺?”
童言沒說話,只是將視線投向了樹梢上。
“還是不會殺。”
“如果是你輸了,你躺在地上時,他絕對不會手下留情。”
一只灰色的小鳥從樹上飛下來,在童言的上前方轉啊轉的。
童言知道,聲音就是這只鳥身上穿出來的,她確定這是只普通鳥,那這聲音怎么來的?又是何方高人在作怪。
“你殺了他離開這里吧,來這里的筑基修士將會越來越多。”
這些話好像都是為她好,目的是什么呢,還是只是一次普通的勸誡。
飛鳥眼中的童言沉默的站在中央,令暗處的望著的寂行感到一陣無奈。
“你留在這里做什么,是為了極品晶石?”
童言心中警覺起來,莫非也是找寂行的筑基修士,她想了想后回道:“對,我沒見過極品黑鐵晶石,想來湊湊熱鬧。”
寂行:“以你的修為,還不夠那些筑基修士打一下,想湊熱鬧也不怕丟了性命?”
“…好有道理。”殘酷的現實被明晃晃的指了出來,童言喪氣的聳拉著嘴角,承認自己沒什么用處。
追殺的人都是筑基期打底,一個就夠她喝一壺了,更別說中期以上的。
而且她剛剛經歷了一戰,靈力用的差不多了不說,身上也受了不少傷,死不了卻也痛的不行。
所以,她真的有必要為了寂行去拼命嗎?
她是薄情,不知感恩回報,可選了龍潭虎穴基本就是找死,還要堅持去嗎?
童言想了又想,不禁想仰天長嘯,人性的考驗啊,我太難了!
灰鳥這時飛了出去,她下意識的看過去,就見那個她正在找的和尚從樹林里走了出來。
小鳥飛了飛落在他肩上,寂行也沒給它多余的視線,而是看著童言
剛經歷了一戰,她衣衫狼狽臉色也略顯蒼白,“童施主為何還在此。”
見到人童言驚訝不已,想說我還想問你怎么還在這里裝神弄鬼呢,明明外面一大堆人在找他,但看到他沒什么血色的臉,才想到被那么多人追殺,恐怕受了重傷。
“…我本來想走了的,但是又倒回來了。”童言小聲的說。
他走到童言旁邊,看了看她手上沾血的劍,突然道:“你還沒回答是不敢殺?還是不會殺。”
童言思緒停在自己為什么不走,為什么要留下來這上面,被他這么一問,愣了一下,“什么?”
寂行也不等她回答,伸手拿過她手中的劍,幾步走到修士面前,干凈利落的對準那人的心臟一刺,結束了他的生命。
他抽出劍后來到童言面前,神態自若的把劍還給她。
“會了嗎。”
明明穿著僧袍,干凈的像個慈悲的活佛,殺人的動作卻那么隨意。
見童言不接,寂行便抓她的手過來,把劍塞給她。
“走吧,這里很不安全。”說完,便錯過童言往別處走了。
“等等!”童言追上去叫住他,她不是沒見過寂行殺人,只是太震驚他竟然教她怎么殺人,完事了還問她學會了嗎?!
這真是即意外又懵逼。
前面的人停下來,她幾步上去把剛拿到手的儲物袋遞給他,氣弱的說道:“既然你沒事,那我也準備走了,我留下來可能也幫不上什么忙,這儲物袋里的東西就留給你用吧。”
又覺得儲物袋里的靈石太少,便又放了兩百來塊進去,好像還覺得不夠,猶猶豫豫,又加了二三十塊中階的。
完成后,她把儲物袋往寂行手里一塞,說:“我一會兒是直接出秘境的,用不了這么多,算借的送的都行,小師傅你拿著更有用。”
寂行托著兩個儲物袋,分辨不出什么情緒的看著童言:“你這是什么意思,童施主,你并未欠我什么,無需這么做。”
童言快速說:“有欠的,什么人情恩情的,怎么說我們也相識一場,但我怕死怕痛,等會兒我就拋棄你自己跑了,現在我良心很不安,只能拿錢安慰一下自己,行了行了我走了,你也快走吧,最好早點出秘境躲一陣。”
她噼里啪啦的說完,完全不等寂行有所反應,一股腦的就往來的方向逃跑了。
寂行抓著儲物袋無言,望了眼童言離開的方向,也轉身離開這里。
這些靈石雖算不得及時雨,但也有不少地方需要用到。
他的靈石和后來收集的已經用了不少,之后恢復靈力和布置陣法都需要大量的靈石。
有這些,至少能多撐住一段時間,讓他把境相玉提煉出來。
童言一步不停的飛出了老遠,尋了個隱謐點兒的地方恢復靈力,畢竟剛打了一架靈力用的差不多了。
一個沒有靈力的修士,隨時都會有生命危險。
大鐵錘神識掃掃到一個身影,疑惑的對身邊的書生說道:“酸秀才,我剛剛是不是看見前面碰到過的丫頭了?”
酸秀才:“大壯啊,我也看見了,放心你沒瞎。”
“誰說這個了,我是問你她怎么倒回來了,咱們不是要跟著她嗎?既然她倒回來了,我們接下來往哪里走。”薛壯郁悶了,跟酸秀才好好說句話怎么那么難呢。
書生孟故安瀟灑的打開扇子,高深莫測的一笑:“她肯定是見到那個人了。我們不用再跟著她了。”
薛壯問:“那人在哪里?”
孟故安道:“在哪里不用管,我們要管的是另一群人。青鳥傳信來了,南方有三個筑基后期,兩個中期,東方一筑基巔峰加后期。
前面發生了打斗,定是因此被吸引過來的,這些人身后還有人往這邊過來,我們先想辦法引開最近的五個人,剩下的,就看他自己的運氣了。”
隨后,孟故安的腳下出現五只活靈活現的小動物,紅狐,猴子,黑蛇,飛鷹,松鼠,他蹲下身慈愛的看著它們,一一撫摸后放了顆木珠在它們身上。
“寶貝們,接下來就看你們了的,去吧。”孟故安手上幾番結印,小動物們紛紛帶著佛珠狂奔而去。
薛壯搓了搓肩膀,表情嫌惡的說道:“哎呀酸秀才,你看著它們的眼神怎么的那么瘆人,還叫的這么惡心,跟我說說你剛是在干嘛。”
此話一出,一相表現的溫文爾雅的孟故安炸了:“什么惡心!它們都是我的心血,是我兒子心肝寶貝!我叫它們一聲怎么了!啊!你再說它們一句惡心信不信我揍你!”
薛壯愣愣的看了他兩秒,然后道:“你還沒告訴我你剛剛在干嘛。”
孟故安:“……我!!!”
他緩了幾個呼吸平靜下來,臉上帶著淡淡的微笑道:“做些迷惑人的小手段罷了,不過可惜了那串佛珠,那可是我饞了好久才得到的。回去之后,我得重新討一串才行。”
薛壯耿直的道:“那也要他有命出去才行啊。”
孟故安轉頭微微一笑:“請……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