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了大會,開小會,田允濤把案情通報念給了各個施工隊,再提了一些處理意見,不給那些包工頭們反駁的機會,就把人趕了出去,留下的就是項目部的管理層。
被抓了那么多人,有一堆的爛攤子,這兩天已經有工人找到項目部了,特別是那兩個包工頭被抓了的施工隊,人心惶惶的,別說上工了,沒來堵項目部大門都算是克制了。
那兩個包工頭肯定是回不來了,那兩個施工隊在做的工程怎么辦,那些工人怎么安置?
還有,以那兩個包工頭涉案金額,想要少坐兩年牢,估計要砸鍋賣鐵的補償津電建的損失才行。而那些工人的工資該怎么辦?
機械維修站的站長也要換人。
還有另外六個人,他們都不是最底層的苦哈哈,都是在各自施工隊里混得開的。
畢竟這些人都不算小偷小摸了,不能像往常大門口保安抓住的一些偷點細銅線的那些人,把銅線綁在身上就能往外帶。
那些家伙偷的都是很粗的電纜線,藏在身上實在不好藏,沒有車的掩護,輕易的就會被守在大門口的保安看出來。
而這里面是那些人個人原因,而包工頭不知道呢?還是包工頭知道,甚至還參與其中,只是沒有被供出來?
會不會等幾天公安局再從他們這逮兩個工頭走?
然后這事應該怎么給二公司的領導匯報,才能讓領導們覺得出這些問題不是項目部管理不善的原因?
一大堆問題,等討論出一個大概,田允濤腦袋都快炸了。
“好了,先到這里。”田允濤揉了揉隱隱作痛的太陽穴,交代他副手余副經理,道:“你先去做那兩個施工隊的人的工作,讓他們安下心來,愿意繼續在這干的,我們就讓其他施工隊接手,不愿意干的就算了,至于那些人的工資,告訴他們等兩天項目部會從還沒結算的工程款里,把錢直接劃撥給他們。”
“好的!”這是先前就定好了的,余副經理答應一聲就急急忙忙的出了門,他怕再晚一會那些人就要到項目部來鬧了。
不說田允濤在焦頭爛耳的處理一堆爛攤子。
當公安局到電廠來通報了案情,不長時間,差不多整個電廠的人就知道了情況。
也就知道了前幾天公安局到底為什么抓了那么多人,所以當張麗娟打聽到苗站長為什么被抓之后。第一時間就給呂魚打了個電話,問:“苗站長為什么被抓你知道了吧?”
“知道!”呂魚答道。
“我猜你也知道!”張麗娟說了一句,她打這個電話就是因為呂魚從幾個月前就提示她苗站長表里不一,不是她看起來的那樣的人。
最初她還很是懷疑呂魚的話,還以為呂魚是吃醋嫉妒什么的。
哪知道表面上成熟穩重的苗站長,暗地里居然會是大盜。
想起苗站長被抓的當天,看到的苗站長一副義正嚴辭的大聲質問公安局為什么抓他。她聽公安局的對苗站長說有個案情需要苗站長配合一下。
當時雖然有些懷疑苗站長是不是犯了什么事,可看到苗站長一副義正嚴辭的樣子又覺得不是。
此時再回想起來,覺得苗站長不當演員簡直可惜了。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苗站長會被抓?”張麗娟問道,話里雖然是在問,可是語氣卻很是肯定,根本不給呂魚回答的機會,張麗娟接著問道:“你是怎么看出苗站長這人不行的?最初你給我說那話的時候,你才第一次見苗站長吧?”
“猜的!”呂魚只能這么回答,難道告訴張麗娟,這是他重生之前就已經聽說過的事?
中午吃飯的時候,張麗娟看著沉默著吃飯的呂魚,看了一眼,又看了一眼,最后干脆就目不轉睛的盯著呂魚看。
眼里不是情意綿綿啥的,而是看著呂魚像是看著一個妖怪。
她實在想不通呂魚為什么能那么早就看出苗站長的不對,越想不通就越想知道,她覺得呂魚要是不告訴她一個靠譜的理由,她今晚可能都睡不好覺。
呂魚被張麗娟盯得發毛,不得不放下筷子,轉身問張麗娟:“干嘛這樣看著我?”
“就是啊!”孔工點頭附和,然后打趣道:“我說娟子,至于這么一直盯著看嘛?雖然我們小呂工長得確實挺好看的,可一直這么盯著看,不怕看膩了?那以后幾十年你們兩人怎么辦?”
“就是,小呂雖然長得好看吧,可你倒是趁只有你們兩的時候再看啊,到時候想怎么看怎么看,抱著摟著看都可以,可這一屋子人呢,你就盯著小呂看,把我們這些老男人當作空氣,是不是不好啊?”劉工接話笑著打趣道。
孔工笑著問:“抱著摟著怎么看?”
“你管別人怎么看,兩個小年輕愛怎么看怎么看!”張工也參與進來。
“切!他哪有你說的那么好看,難看死了!”張麗娟臉紅了一下,目光終于從呂魚身上移開了,然后嘰嘰喳喳的對其他人說呂魚是多么早就看出那個苗站長不對的,又學著呂魚當時說話的語氣,惟妙惟肖的模仿了一遍。
“真的假的?”一屋子的人都有些懵,甚至有些緊張的看向呂魚。
“假的,當時只是隨口一說,沒想到居然被我這烏鴉嘴說中了!”呂魚說道。
“哦!”其他人這才松了口氣,要是這小子真有這么厲害,以后和他相處就要當心了,雖然他們不會去偷東西什么的,可誰還沒點小隱私,要是被輕易看出來,那不就尷尬了?
其他人覺得呂魚的解釋靠譜,選擇了相信呂魚的解釋,他們甚至覺得可能是呂魚看到苗站長對張麗娟獻殷勤有些吃味,故意那么編排的,哪知道就跟踩了狗屎似的一語中的。
但是張麗娟一點也不相信呂魚說的話,回頭對呂魚眨了眨她的大眼睛,用會說話的眼神告訴呂魚:“你小子編,接著編,看能不能讓我信了你的鬼話?”
呂魚是編都懶得編,壓根就不再繼續說了,自顧自的吃起來,就當張麗娟不存在。
看到呂魚又是這么一副神情,氣得張麗娟偷偷的在桌子底下踩了呂魚一腳。
呂魚回頭瞪了她一眼。
張麗娟故意的側過頭不看呂魚,心里想著:“那小色皮會不會又要摸我,我到底是把他的手打開,還是……”
“哎呀,我都想些什么?”張麗娟暗忖,像是別人能看出她心里想法似的,心虛的看了眼四周的人。
可呂魚并沒有向著她想象中那么做,只是瞪了她一眼就若無其事的繼續吃飯。
張麗娟惱羞成怒的又踩了呂魚一腳。
這一腳讓踩得莫名其妙,呂魚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覺得這丫頭片子今天估計是吃錯藥了,決定暫時不搭理她,三兩口就吃了飯,不等其他人就獨自往回走。
張麗娟氣鼓鼓的瞪著呂魚離開的背影,心里咒罵著:“詛咒你一輩子找不到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