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界,此時一妙不——應該說是小雨和騎士依然在交手,不過雙方動作卻都是慢了幾分。騎士每一次揮刀兵刃相交時四濺的黑炎總能將周圍可燃之物點燃。然后那些燃著的火焰再隨著騎士手中的動作一次次的被騎士吸引重回。打了一會兒后騎士滿身的焰火不僅沒有變暗反而濃烈了幾分。
倒是小雨,每揮一次刀,四周的空間都像是被斬裂了一般氣勢凌冽無比,就是這一刀比一刀強勁的攻擊不斷的壓制著火焰騎士才使得騎士需要消耗更多的能量來應付,從而沒有變得無限強大下去??墒切∮陞s不像騎士那樣輕松的獲得能量的補充。每一次小雨揮刀,都必須要消耗肉身的能量來維持輸出,身體控制外界的氣在體內壓縮釋放的同時將自己體內的氣運行流轉再通過肉身經脈引導釋放,使得小雨的每一擊都得付出極大的代價。之所以能夠堅持到現在不單單是一妙所修煉的功法的緣故,更多的卻是此時的一妙狀態異常所致。
當初一妙因為一些特殊的原因為了忘卻某些事情使得靈魂一分為三,就相當于人格分裂似得,其中的一個就是此時出現的一妙。當然了他自己是不承認自己是一妙,只是自名為小雨。一妙也不知道小雨的存在,甚至上清宮的師傅們也不知道小雨的存在。
當初一妙因為特殊的原因產生的完美人格就讓上清宮的師傅們緊張無比,要不是因為一妙的心神受傷使得大家無法將這個完美人格剝離,加上這個完美人格的存在又能夠使得一妙可以隨時隨地的進入無法無念的狀態,所以師傅們才放棄了剝離完美人格的想法,只是想著等到將來一妙心傷恢復后應該就可以將這個人格融合也不失為一種好處,但絕對不會想到誕生完美人格的同時也伴生了小雨——一個肆意妄為的家伙!
如果把一妙看做一個正常人的話完美人格就相當于純粹理智的存在,每當一妙思考或是修煉的時候這個人格就會主動的接管一妙的思維使得一妙進入無法無念的狀態,而在這其間一妙所有產生的能夠影響到一妙心神的負面情緒都會被這個完美人格剝離然后儲存進入小雨里面。所以說小雨就相當于一妙心中所有負面情緒的集合。
完美人格多為輔助,當一妙思考時其實就是完美人格出來的時候,這點一妙不知道,甚至所有人都不知道,所以在一妙體內,完美人格和一妙是一樣的存在,也就是一樣的強大。
而小雨不同,一個人每時每刻都會思考,同時不論正面或是負面的情緒都會不斷地產生,這些所有負面的情緒都被小雨接收使得小雨逐漸變得強大無比,需要完美人格和一妙一同對抗才能夠壓制住小雨。
所以每當一妙進入到大喜大悲的狀態下時就是小雨可能出來的時候。
在眼看著十二就要死亡,一妙無奈的時候渴望將騎士斬殺,小雨自然出來了。而十二則被拉入某種幻境中不能自拔。完美人格一個人并不能夠壓制住小雨,所以只能夠勸說。
可是集所有負面情緒于一體的小雨怎是一個理智情緒集合體所能壓制的?理智集合體還好,能夠隨著一妙的思考或是修煉便會主動出來,而小雨則不會,當所有負面情緒集合而又不能釋放的話那么最終結果就是爆發!所以此刻,小雨盡情的釋放著心中的極端情緒,這種釋放的方法不但傷人,還會傷己!
高強度的戰斗使得此時的一妙,不或者說是小雨看起來消瘦無比,大量的消耗輸出而又沒有相應的能量供給來源,使得小雨必須不斷的消耗肉身的能量來補充輸出
,所以此刻隨著小雨的每一次揮刀,便是肉眼也可見那身體不斷的在變瘦,當只剩下皮包骨頭的時候,一妙的身高甚至都開始變矮。十七歲的一妙原本也是有著一米七左右的個頭??墒乾F在看來卻是只有一米六左右。
見勸說無望,神庭內部,理智集合體想了想,便主動的將自身的能量輸出到小雨的身上,不再加速轉動抵抗小雨的吸引力,并且還配合著小雨牽引起一妙的能量來。
“哈哈哈,早這樣不就好了?現在才來?!备惺艿嚼碇羌象w的配合,小雨愈發顯得張狂起來,獰笑的聲音在神庭之內掀起陣陣能量風暴,狂野的吸收著神庭內部所分離出來的精神能量。
“哈哈,對了,你還沒有你叫什么名字?。俊豹熜Φ娘L暴自小雨所存在的那顆光球中傳出。
“吾名曰太!”靜靜的自轉的同時,另外一顆光球也傳出了沉穩的聲音。聲音中不帶絲毫情感在里面。
“太?桀桀桀。真是個無趣的家伙。”怪笑一聲后似乎是對太失去了興趣,重新獲的能量后小雨越發的肆無忌憚起來。瘋狂怪笑的同時不斷的揮舞著手中的彎刀向著那前面的騎士沖了上去。一時間更是將那騎士徹底壓制??!
看著手中的彎刀,一妙內心無喜無悲,喃喃自語道:“小樓一夜聽雨?!?p> 不知何時起,樓外的雨已經停下,月光如水流淌進小樓的寂寞之中。雨后的寒使得一妙不經意間打了個激靈。刀身在輕輕震動甚至發出嗡嗡的鳴響。月光劃過刀身泛起更凌冽的寒意,一時間孤獨蔓延心頭,不經意間,一妙又想起了小院時的劉勇。那可以說是死在自己手下的好友。
“啊!”一妙痛苦的抬起雙手抱住頭部,此刻的回憶像是再次親臨現場一樣,那種自責感在此刻,在那泛起寒光的刀身上被無限的放大!甚至比當時在現場的感覺還要強烈。
對于好友死去的自責,驛站之中獨自在樹林中的孤獨、以及面對楊婷時那種難言的復雜,此刻所有的情緒全部涌現出來,使得一妙頓時沉淪在其中不能自拔。
一妙忘記了手中刀,抬起雙手抱住頭部使勁的蹂躪,妄想將這一切揉碎在腦海深處。眼角滑下的淚水如珠,顆顆滴落在那即將掉落的刀上卻不見彈起。一滴滴的眼淚像是被刀吸收了一樣。本來一妙放開了雙手刀應該跌落在地,去不成想在那淚水滴落到刀身上后刀卻靜靜的重新出現在了桌面之上。
獨自飲酒的男子抬起頭,醉眼朦朧,惺忪之間好像才發現了站在那里的一妙,像是嘲弄,也像是自嘲又像是感懷,不斷凝聚對焦的眸子終于定格在一妙身上。端起手中的酒杯放在唇邊也不送入口中,男子嘴角微微翹起,像是欣慰、像是感慨,又像是高興。此刻一妙蹲著抱頭的樣子在男子聚焦的目光中逐漸變成一副畫面。像是欣賞一副畫作似得,男子慢慢的將手中的酒倒入口中,搖了搖頭,又嘆了嘆氣,最終像是做了什么決定,男子將手中的酒杯放下,伸手握住那淋滿酒漬的刀拿到眼前目光復雜的看著刀聲最終長嘆一聲抬手向著窗外一拋。
雨又落下!
使勁揉著腦袋的一妙最終如愿以償的將腦袋中那些東西掰碎然后扔到了不知到那個角落中去了?;謴推届o的一妙身處小樓之中再次無喜無悲。
靜逸的小樓鋪滿月光。順著月光一妙不自覺的漫步到了小樓的陽臺之上,一把藤椅、一張小桌、一杯清茶。像是忘記了什么,又像是記起了什么,一妙自然而然的坐到了藤椅之上,無比熟悉的抬起手端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一時之間醉人的沁香布滿唇齒之間。柔和的月色蔓延像是情人的長發撩過臉頰,癢癢的,很舒服。抬頭看看天,碧空如洗,一輪明月高懸。
將那股清泉就著月色咽下,茶不醉人,就著這月色卻將一妙醉的一塌糊涂。此時無聲卻是有情,一妙看著那月圓兒不禁感慨而發道:“這月兒,好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