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清之際隨著新大陸的發現和新航路的開辟,歐洲掀起了海外殖民和傳教的新高潮,遠離中國二百年之久的基督教再度回到了中國,陜西成為傳教的重點地區。以金尼閣、湯若望、方德望等為代表的天主教傳教士運用不同的策略,將向上流社會士大夫階層的傳教和向社會下層民眾的傳教結合起來,推動了天主教在陜西的發展,使陜西成為天主教在中國內地的一個重要的傳教基地。
陜南興安州屬于典型的荒山僻壤,自然災害頻繁,屢遭兵燹,大量人口死于戰亂或逃亡他鄉,導致人口銳減。這里的環境狀況可以用六個字來形容——極其殘破荒涼。
英郡王阿濟格聽信了索千戶的建議,第二天一早就直接上奏要去陜西平亂,這倒是讓攝政王多爾袞大出意外,既然不是來爭皇上叔王之位的,自然是準了。
阿濟格回到軍營點齊了精兵二萬,加上索千戶的隊伍,浩浩蕩蕩直奔陜西。這次他帶出來的基本上都是親兵,表面上是平亂,實際上是要抓住‘死而復生’的李闖王。這個當然是,只能是心腹才能知道的啦。
一進入陜西地界,就如同進入了貧民窟一樣。到處是逃荒的饑民,真是‘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阿濟格一路掩著口鼻,不僅愁起了眉頭。
“索大人,你的消息是不是有誤呀?這里連飯都沒吃的了,闖賊躲在這里不得餓死!”看著滿地衣不遮體的災民,阿濟格絲毫沒有同情心,反倒是開始調侃起來。
“王爺,越是這種地方,越是容易躲藏呀。不是有句話叫‘窮山惡水多刁民’嘛。”索千戶騎馬跟在阿濟格的旁邊,隱然已經成了英郡王的心腹了。
阿濟格不做聲了,其實這次出征他的內心是拒絕的,要不是急于要在攝政王的面前立功,他可是不想再跟那個什么闖賊糾纏了。
“報,王爺,前面不原處,發現一支來歷不明的隊伍安營扎寨。”
“哦,再去探來。”聽到軍士稟報,阿濟格精神一震,一路走來,一片荒涼,沒有一點闖賊的消息,小股的反抗倒是遇到幾處,都是一擊即潰,毫無對抗可言,不知道這次又將遇到誰,但是阿濟格隱隱地感覺到,這次終于遇到對手了。
“報,十二王爺,對方軍中升起一面旗幟,上面寫了一個‘西’字。領兵的是一個年輕的將軍,后面飄著一個‘李’字。”沒多久,軍士再次來報,這次可讓阿濟格瞪大了眼睛。
“西字!莫非是躲在四川的張獻忠出山了?”索千戶也吃了一驚,這可不是他和李雙喜預定的計劃呀。
“領軍的應該是張獻忠的義子李定國,來得正好,正好是本王一顯身手的好機會。”阿濟格大笑,如今天下大定,明朝和大順軍基本也成強弩之末,現在讓滿清最頭痛的就只剩下盤踞在四川的張獻忠了。
阿濟格立刻命令隊伍安營扎寨,休養生息,準備和對面的李定國大戰一場。
此刻的大西軍中,少帥李定國也正在謀劃如何應敵。此次來陜南,本是準備借著當地百姓困苦,招兵買馬增強自己的隊伍,沒想到會在這里遇到了阿濟格。李定國帶出來的兵馬并不多,只有區區的幾千人,再加上招募的新兵,也不到一萬,何況,現在要面對的是擊潰了大順軍的英郡王阿濟格。
“報,李將軍,大事不妙。”李定國正在中軍帳中和幾位將領謀劃對策,賬外已經傳來軍士的急報。
“何事驚慌,。”
“清兵已趁我軍安營扎寨之際,將我軍包圍,請少將軍定奪。”
“這么快,看來我小看了這個阿濟格了。”
阿濟格正準備安營扎寨,突然想起一事,即令傳令兵前來一問。
“對方有多少人?”當阿濟格得知,自己的隊伍倍數于對方時,阿濟格突然改變了主意。傳令一邊假意扎寨,一邊偃旗息鼓,神不知鬼不覺的直撲李定國的大西軍。
李定國沒想到阿濟格來得這么快,這還是他第一次面對阿濟格。在還不完全了解對方的時候就貿然出兵,實在是膽大妄為呀,不過李定國也不得不佩服阿濟格的果斷與激進了。
“即刻傳令,大軍突圍。先鋒營在前,新軍隨后,全軍出擊,不得延誤戰機。”
阿濟格正在完成合圍,洋洋得意之際,突然軍中大亂,有軍士來報。
“報,大西軍,丟下營寨突然來襲,我軍立足未穩,迫不及防,前鋒營大亂。”
“王爺,這個李定國。”索千戶上前一步正想獻計,阿濟格拍案而起:“好,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這個李定國值得一戰,備馬。”阿濟格是個將才,他可是生擒了大順第一猛將劉宗敏的人。
自從擊敗了大順軍以后,他就再也沒有遇到過值得一戰的對手,無疑這個李定國再一次激起了他的‘原始獸性’。
“王爺,你不能親自上陣呀,”索千戶趕緊假意上前阻止。
“索千戶,你閃開,今天我就讓見識一下本王當年生擒劉宗敏的氣勢。”阿濟格一把推開了索千戶,他現在可是斗志滿滿,迫不及待地要上陣殺敵了。
“王爺,您可小心呀。”索千戶差點被阿濟格推了一個跟頭,他心想‘最好在陣前讓李定國殺了你,那我可就省事了喲。’
阿濟格披掛整齊,提起九齒大環刀,向著人多的地方就沖了出去。
“都給本王閃開,”阿濟格一邊大叫著,一邊揮舞著戰刀,所過之處,于他所遇之大西軍將士,紛紛身首異處鮮血洋洋灑灑流了一路。
“來將何人?報上名來,本王刀下不斬無名之鬼。”戰場的中央突然安靜了下來,迎面沖過來一名白袍小將,一支長槍上下翻飛,如果無人之境,清兵紛紛躲避。
“我來大西李定國是也。”白袍小將沖到了陣前,在阿濟格的對面停了下來。
阿濟格定睛一看,只見李定國面如冠玉,身材勻稱高大,要不是身上的盔甲染滿了血色,絕對算得上是一個美男兒。
“李定國,遇到本王阿濟格還不丟掉手中兵器,速速投降,難道一定要本王動手不成。”
“呸,你這個滿清韃子,入侵我大好河山,殺我大漢子民,我李定國豈能與你同流合污。今日你我就戰個你死我活,看看到底是誰應該俯首稱臣。”
李定國聽說過阿濟格的名號,他如何不知道今天自己算是遇到‘硬茬子’了。
他一挺手中的亮銀槍,做好了一決生死的架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