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的東西掉了。”撿起地上的那只荷包想要追上前面那個人,但卻沒有想到他走路如此之快我竟然沒有跟上他的步伐。“這人走的這么快。”我看著手里的荷包輕聲嘟囔了一句后將那個荷包舉了起來看著那個繡工精美的荷包嘆了口氣。
“丫頭,看什么呢?”肩膀被人輕拍了一下我連忙回過頭看著那個他笑出了聲音。“剛才買糕點的時候撿到了一個荷包,不過那個人好像并沒有發(fā)現(xiàn)自己的荷包丟了,走的特別快。”
我看了一眼我身后的男人笑了笑道:“我看他這荷包做工精細看樣子,估計是家中女眷給他做的。你看,上面是鴛鴦的圖案,看來這個荷包是他夫人給他繡的。”司諭看著我手里的荷包若有所思的道:“我怎么覺得這個荷包好似在哪里見過。”
我推了他的肩膀一下冷哼一聲道:“趕緊回去,再不去干活師父知道了可就要生氣了。”師父讓我和司諭師兄出來打探情況,誰曾想我竟然因為這個荷包站在這里發(fā)呆了許久。
“你不會是相中了那個少年了吧?你可記得師父說過什么!”我盯著司諭看了片刻撓了撓腦袋搖了搖頭。“你……真是只長了吃心眼的傻子。師父說了,我們魘教是江湖之中所謂的名門正派口中的魔教,你既然今生入了魘教就不要妄想自己能和普通人一樣。你明白么?”
“哎呀,明白明白。”我嘴上隨口答應著卻將那個荷包小心的收入懷中,司諭看著我恨不得一巴掌將我拍死在這里。我只對著他吐了吐舌頭看著遠處有個賣糖人兒的老伯連忙去買了個糖人兒遞給司諭。
“你干什么?我不吃。”司諭氣呼呼的轉(zhuǎn)過臉不看我,嘴上說著我不吃眼神卻一直瞟著我手里的糖人兒。“你看不出來么?我實在賄賂你。今日的事情不要和師父說,你吃了我的糖人兒可就不能瞎說話了。”
司諭連忙點頭一把從我手里奪走了那個糖人兒慢慢吃著,這一路上一個長得頗為英俊好看的男人舉著個糖人兒邊走邊吃也是引來了很多妙齡少女多情少婦的駐足。我感覺和司諭走在一起很是不自在連忙躲在他身后與他間隔幾步遠的距離才長舒了一口氣。
前些時日,也就兩個月前,唐門自稱絕世神兵的霹靂雷火和蓬萊派自稱為圣物的九顓鈴被盜,而盜賊用的竟然是我們魘教的名頭。唐門與蓬萊派在江湖上頗有地位,基本就是那些名門正派之中位列前五的大門派,自然是一呼百應。
只要與唐門和蓬萊派絲縷關系的門派都不分青紅皂白的將我魘教列為了打擊重點和為首的鏟除目標。于是乎,這兩個月我們魘教每日都面臨著各門派有的沒的所謂的挑戰(zhàn)和偷襲,真是日防夜防防不勝防。
若不是我?guī)熥骖H為聰慧機智將魘教總壇建立在一處山野迷障之中,那幫名門正派畏懼毒瘴不敢輕易進來只能用一些下三濫的招數(shù),要么放火燒山要么箭雨火攻,不過他們折騰的兩個多月實在是耗不過了才紛紛偃旗息鼓各自灰溜溜的回老家。
我?guī)煾鸽m然年紀不大但思想頗為迂腐固執(zhí),想著若是那幫所謂的名門正派只不過是佯裝撤退實際上是準備反撲非要讓我和司諭出來再打探打探消息,看看江湖之中風聲如何。
不過我也好奇為什么派了我們兩個出來。我是魘教之中最不正經(jīng)的也是唯一的女弟子,雖然是個女的,但卻是從小和各位師兄師弟們一道混大的,人生最大的樂趣就是和他們一起欣賞藏書樓里那些藏著的有的沒得的書。或者和他們背著師父偷偷下山去看那些村婦洗澡什么的,順便和他們一起點評青樓里哪個姑娘的腰細哪位姑娘的腿長或是哪位姑娘的手白嫩細滑頗為好看的。
至于我?guī)熜炙局I,那就更不用說了。基本是古往今來所有的禁書都看了一遍,功夫?qū)W的一般但是書看的頗多還雜,仗著自己長得頗有幾分姿色又能說會道的不知道迷倒了多少少男少女的。上次我們下山的時候他就招惹了一個白面書生,把人家迷的五迷三道不說還險些因著他的一句玩笑殉情跳河。
嘖嘖,真是美色誤人。
“司諭,你說如今江湖之中將我們魘教稱為魔教,我倒是覺得有些抬舉咱們了。”因著天氣著實太熱,我和司諭也都是那種能坐著絕不站著,能躺著絕不坐著的人便給自己尋了一處茶攤要了兩碗涼茶解暑。
“我也覺得。”司諭也是頗為嚴肅的點點頭與我碰了碰茶碗。“真是搞不明白了,你說偷東西的那人也真是不厚道,留誰的名頭不好非要留咱們的。我之前都懷疑是不是你以前哪個被你拋棄的相好的為了報復你這么做的,”
司諭聽了我這話竟然認真的回想起來那些以前與他歡好過的女子和男子的名字身份性格等等,想了一圈頗為認真和惋惜(?)的搖搖頭。“不可能。與我相好過的那些都不是什么武功極高的人。這盜賊功夫之高絕非他們?nèi)晡遢d可以提升至的境界。”
嘖嘖,我頗為感慨的看著他道:“見面三分情。你這不見面就都好幾分情了,見了面可不得把自己雙手送出去啊。”司諭驀地陰沉了一張俊臉轉(zhuǎn)了過去不再與我說話。
“如今魘教教主德行敗壞,坐下弟子也都不是什么好人。聽說魘教弟子都是那些奸邪之徒,他們所到之處都是血流成河。”“是啊,現(xiàn)在江湖之中腥風血雨已經(jīng)起了,咱們這幫老百姓能躲就躲吧。”“是啊,唐門和蓬萊派都已經(jīng)放出話了無論是哪個門派或是誰能將霹靂雷火和九顓鈴從魘教手中奪回來并且能滅了魘教那就是上報朝廷嘉獎封賞不說,還能得到黃金千兩白銀萬兩的謝禮。”
我豎起耳朵仔細聽著隔壁桌那些人的談話有些失望的踹了踹司諭的小腿。“干嘛。”司諭沒有好氣的瞪了我一眼,恨不得用眼神殺了我。“你聽,唐門和蓬萊派也真是看不起咱們。才那些錢就想讓人滅了咱們?是他們太高看了自己的能力還是太小瞧了咱們呢?”司諭冷艷瞟了他們一眼冷哼道:“唐門和蓬萊派不就是仰仗著背后有朝廷撐腰才敢自詡為名門正派么?覺得這江湖之中他們號令,真是臉皮厚。”
那邊的話說的愈發(fā)難聽,我倒還好一向是個厚臉皮的無論他們怎么說都當作沒聽見,司諭是不行了,青筋暴起,我見狀不好連忙將桌上的茶杯茶壺放在了隔壁桌上躲到墻角邊準備看熱鬧。
司諭出手倒是利索,只幾招就將那些人打倒在地,我連忙遞上店家捆柴用的繩子配合著他將那些人都綁成了一個個的肉粽子扔在了地上。“就這么放過了么?”我看著司諭重新坐在桌前喝著涼茶又是一副什么都沒發(fā)生過的表情笑嘻嘻的湊到他身后。
“算了,都是一些不入流的家伙,殺了他們只會臟了你我的手。扔在這里就算了。也讓他們吃些苦頭長點教訓,知道什么話該說什么話不該說。”我與他結了茶錢后離了茶攤。
我目前為止最佩服的人就是司諭。真是每一次做了什么挨千刀的錯事兒都能臉不紅心不跳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模樣。每一次廚房里鬧了賊都查不到他身上,倒是我每一次都被他扔出來背鍋。
不過自從我十四歲以后無論我是真闖禍了還是被扔出來背鍋,我?guī)煾付疾辉儇熈P我,有的時候真的是恨鐵不成鋼了便會將我扔進藏書閣抄書一百遍。這也就是上一次我趁著師父睡著了將他素日珍藏的好酒全都和眾位師兄一同喝了,他醒來知道了讓我將藏書閣內(nèi)的所有制酒配方每一個方子抄一百遍算是懲罰。
所以我至今只要看到酒這個字就有種想吐的沖動,更別提喝酒了。
“司諭,前面好像有人。”我與司諭辦完事準備回去卻在路邊看到一個暈倒的白衣少年,長得真是唇紅齒白,劍眉星目。嘖嘖,我轉(zhuǎn)過頭看了看司諭又看了看他發(fā)現(xiàn)這少年的長相不輸司諭,心里暗自竊喜頗為得意,自己竟然撿到了這么一個好看的少年。
“我看看。”司諭醫(yī)術頗高教里的師兄弟們有個頭疼腦熱都是司諭幫忙診治開方子,我自然是相信他超過自己了。連忙向后挪了挪身子給他倒了地方出來。“他中了毒,還受了內(nèi)傷。若不及時醫(yī)治恐怕性命難保。”
“中毒?我看他內(nèi)傷就已經(jīng)很嚴重了怎么還會中毒?”司諭看了看他的癥狀后搖了搖頭道:“他中的是唐門的追魂,只有唐門的獨門解藥能救,我是沒辦法了。”我點點頭,那到是,天下毒藥出唐門。唐門火器獨步天下,但這用毒用藥也是獨步武林。
“那就把他扔在這里了?受了這么重的傷扔在這里就是讓他去死。”“你就算救了他也是讓他去死。倒不如扔在這里怎么趕緊回去交差。”我看了一眼司諭,他已經(jīng)很不耐煩,我若是再耽擱只怕不等這少年傷重難愈毒發(fā)身亡,也會被他一掌拍死了事。
司諭已經(jīng)翻身上馬我只好拽住他的韁繩帶著可憐哀求的語氣道:“師兄,我的好師兄,幫個忙吧。他也挺可憐的,你今日若是將他扔在這里那就真是和那幫名門正派口中殺人如麻的魔教沒什么區(qū)別了。咱們,咱們雖然不會濫殺無辜但也不能讓人枉死是吧。你今日將他扔在了這里和濫殺無辜草菅人命有什么區(qū)別是吧?”
司諭看著我又看了看那個少年冷哼一聲道:“扶他上來,我?guī)е!蔽疫B忙應了將那個少年扶上了他的馬后才翻身上馬與他一同打馬離去。“你對這個小子頗為關心。”司諭看了一眼我又看了看他馬背上趴著的那個渾身帶血的少年聲音里多了些不屑:“女色鬼。”
我愣了愣看著司諭反應過來他說話的意思后頗為惱火:“你才是色鬼,你還是色中餓鬼。那么多相好的。”我們二人一路快馬飛奔走了三天兩夜不曾停下休息,那個少年的傷情不敢拖延必須盡快送回總壇找藥醫(yī)治。
眼看著到達桓山總壇時我與司諭被迫在山外的野廟里休息了一夜。不為別的,只為那個少年突然吐血傷情加重,我們兩個人只能帶著他在荒郊野外的破廟里歇著一夜。
“司諭,你身上帶沒帶化毒的藥丸?”司諭冷哼一身轉(zhuǎn)過頭去哼唧了一聲:“沒有。”我伸出手探了一下那個少年的鼻息,雖然微弱但還有氣。“喂,他這樣不死不活的怎么辦啊?”“帶回去。讓師父醫(yī)治。若是能治好就活著,治不好就死了唄。”
我假笑了一聲轉(zhuǎn)過臉去,廢話,這種結果還用你說么?傻子都知道不是生就是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