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您喝酒,喝酒……”
剛才在門口伸手企圖調戲蘇暮梔的人,畏畏縮縮的拿起嶄新的杯子,倒上酒,雙手遞到翹著二郎腿坐在沙發中間的女孩面前。
穿著黑色衛衣的少女淡淡地瞥了一眼面前的酒。
就這一眼,讓他的心肝顫了顫,嘴角的傷疤也連帶著隱隱作痛,右手臂也抖了抖,杯子里的酒也差點灑出幾滴。
“我還未成年。”少女的聲音在包廂內響起。
或許是強烈的求生欲,他秒懂這句話的含義。
怪他怪他,怎么能讓小姑娘,哦,不,他姐喝酒呢?
他麻利的將酒杯放下,將一杯白開水放在她面前,“姐,您看這包廂內也沒有果汁什么的,白開水行嗎?當然,您要是想要喝果汁什么的,我立馬讓他們去給您拿。”
看著面前諂媚的男人,還有包廂內鵪鶉一樣企圖縮成一團的大老爺們。
蘇暮梔直起身,把翹著二郎腿放下,一直在偷瞄這邊情況的幾個人,下意識的抖了抖。
媽媽呀,他們想回家!
“你叫……”
“黃健,黃健。姐,您叫我小健就行。”
小健?
小賤?
蘇暮梔的嘴角微不可查的抽了抽。
“黃健,這次的事情……”
話還沒說完,男人在一旁繪聲繪色,積極主動的懺悔,“這次的事情,是我們的錯,我們不應該恃強凌弱,不該為一點小錢做這種傷天害理的事情。”
邊說邊殷勤的把兩個人的聊天記錄遞給蘇暮梔看,“哦,您看這是那個女人給我發的消息。她簡直是蛇蝎心腸啊,怎么能這么對您呢,簡直是無惡不作,痛心疾首啊!”
如果有一個演技夸張,渾身肌肉的大男人在你面前裝委屈,甚至企圖擠出一滴眼淚博得同情的時候,真的會有種辣眼睛,甚至想吐的感覺。
被惡心到同時被他的語言功底震驚到的蘇暮梔,“……”
“你初中畢業了沒?”
“沒,”他下意識的回答了這個問題,說完之后又反應了過來,像是不好意思,撓了撓頭,“嘿嘿”兩聲,“雖然我只讀完了小學,但是我最近有在看《成語大全》。”
蘇暮梔:“……”
嗯,看出來了。
“為了響應時代號召,我們做這一行的也要與時俱進,做有文化的混混。”聽著這慷慨激昂的話,旁邊的一群大老爺們,一個個緊握拳頭,一臉自豪。
這次她感覺自己的眼皮都抽了抽。
她覺得如果再待下去,瘋掉的不是他們是自己。
把手機拋到還沉浸在“美好幻想”的黃健懷里。
等他手忙腳亂的接住時,蘇暮梔已經走到了門口附近。
走到門口的少女,語氣中帶著幾絲威脅,“你們既是宛幫的人,什么話該說,什么不該說,你們自己應該比我更清楚。有人叫我來送衣服,但是我現在正巧有點事,你看……”
“這種事情怎么能麻煩您呢,當然是我們送,我們送。”
直到她徹底離開之后,幾個小混混都松了口氣,然后又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接著一個小混混開口問道,“健哥,咱就這么讓她走了?”
黃健一巴掌往他腦袋掄過去,“不然呢,你去攔個我看看。”
活著不好嗎,那種笑著看著你卻把胳膊扭到脫臼,又接回去的感覺,他可不想再經歷第二次了。
簡直是身體和生理的雙重折磨啊!
現在的小姑娘太兇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