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陽光照射在身上,沒有多少暖意,溫潤的目光落在眼前臉頰被凍的通紅的女孩身上,心底暖暖的。
“清兒,你身體還發著燒,不在屋里休息,出來做什么?”帶著責備的語氣從凌天寒的口中流出,手上卻極快的脫下了身上的厚披衣,披到了女孩的身上,遮住了她單薄的身體。
帶著男人體溫的披衣落在自己的身上,沐清臉紅紅的,不知是羞澀還是被凍的。
“凌哥哥,我沒事的。”沐清聲音柔柔的,像是春日里的風,含著一絲生機勃勃,“你忘了,我也會醫的,我的身體我很清楚的。”
“那也不行。”在沐清這里,就算她打了一個噴嚏,他都不會放心。
輕柔的攬著沐清的肩膀,將她整個人都扣在自己的懷里,寬厚的胸膛上傳來陣陣的熱度,為她擋住了冬日的寒冷。
“你若是想出來,等你好了以后,找個好天氣,我帶你去玩。”凌天寒小心翼翼的將人帶回屋子里,躺回了床上。
“凌哥哥。”沐清略微有些不滿,她都已經在床上躺了好幾天了,再躺下去她的要廢了。
“聽話。”凌天寒加重了語氣,沐清嘟了嘟嘴,妥協了。
手上還拿著鈴鐺。
她拿了出來,舉在了凌天寒面前,笑的很甜,映著水波的眼眸中含著期待:“凌哥哥,我給你帶上這個好不好?”
鈴鐺在沐清的晃動中,帶來了一連串清脆悅耳的聲音,擊在了凌天寒的心底,留下一片漣漪。
他總歸是舍不得讓她失望,見不得她眼中的光暗淡下來。
唇角微勾,眉間舒展開來,如沐春風般的笑容看的沐清小心臟撲通撲通的狂跳。
“好啊。”凌天寒含著笑,專注的看著因為他的一句話而興奮的沐清。
緩緩的將手抬起,看著沐清溫柔的將鈴鐺給他帶上。
這個時候他才看到,他的女孩手上,帶著跟他一模一樣的鈴鐺。
“凌哥哥,你看,以后只要我不把它取下來,你就可以通過鈴鐺找到我了。”沐清用手撥了撥凌天寒手腕上的鈴鐺,在它晃動的同時,她手上的鈴鐺也隨之晃動。
“你是從哪里弄來的這些奇奇怪怪的東西?”凌天寒好奇的問道。
總能見到她拿出很多他沒有見過的東西,很奇特,卻讓她喜愛。
“師父給我的。”沐清心情很好,連帶著被凌天寒困在屋子里不能出去的郁悶也消散了,“這是他特意給我做的。”
嗯?
目光淡淡的,落在了帶著鈴鐺的手腕上,耳邊女孩的笑聲悅耳動聽。
“清兒。”他突然開口,眼眸中帶著濃濃的柔情,輕輕的碰了碰她的臉頰,軟嫩軟嫩的,如牛奶般一樣絲滑,“你放心,我不會讓自己有事的。”
肯定的語氣似乎是在宣誓著什么,沐清愣了愣,笑開了顏。
冬日的暖陽,還是很暖的。
***
“父皇?”許久,不曾聽到皇上的聲音,抬眸,卻見他正定定的盯著他手腕上的鈴鐺,向來無波的眼睛里突然有了一絲激動,微微泛著紅的眼圈讓凌少秋怔了怔。
隨后想到了什么,眉眼一黑,迅速的將手腕遮了起來。
他女兒送給他的東西,難保不是她母親曾經擁有的。
被凌少秋一聲呼喚,換回了沉浸在記憶中的凌天寒,再定眼看去,才發現凌少秋早就已經將鈴鐺遮了起來。
深深的看了眼凌少秋,心里好笑。
他是在期待什么?
當初可是他親手將她埋葬的。
這么久了他以為自己就算忘不了,但是也應該不會輕易的想起來。
沒想到,今日竟被一串鈴鐺給勾起了回憶。
他想要訓斥太子,讓他不要帶那些東西在他面前晃,可是最終,還是舍不得。
“太子你注意點,不要一直弄出來動靜。”最終,他還是沒有訓斥,只是一句不輕不重的話,讓凌少秋稍微放下了吊在半空中的那顆心。
“是,父皇。”只要那個小妮子別折騰他了,他就不會發出聲響。
可是,誰能知道那個小妮子現在到底是在干嘛啊!
“好了,今日就先這樣吧,各位大臣先退下吧,太子留下。”凌天寒沒有心思再商議國事,無力的閉了閉眼,開口讓人退下了。
待人都離開后,凌天寒才睜開了眼,看向了凌少秋。
這個太子,他說不上滿意,也不會不滿意,選他當這個太子,只是因為他身上有那么一絲凌家的血脈。
這十年他的處事,還算不錯。
“太子今年多大了?”凌天寒突然問。
聞言,凌少秋猛地一僵,抬眸看了眼凌天寒,心里有些忐忑:“回父皇,兒臣已經二十二了。”
“二十二了啊。”凌天寒點了點頭,想了想,道,“太子還未娶妻,可有心儀的女子?”
這是要賜婚的節奏?
凌少秋先前的預感果然沒錯。
要說凌少秋現在害怕什么,無非就是擔心自己被賜婚。
但是皇上既然已經問了,他也不好不答:“回父皇,兒臣已有心愛之人。”
不管如何,他都不會在沐子樂沒有回來之前,莫名其妙的多了個什么婚約。
似是沒有想到凌少秋會這么說,他雖然不怎么關注這個太子,可是有些事他還是知道的。
這個太子從小就潔身自好,身邊從來都不會出現一個女人,就連他的表姐妹都不曾接近過他,他還以為他喜歡男人。
“可是哪家的千金?”太子既然已經說自己有心愛之人,他也不好去給他添一個女人,他知道,跟一個自己不喜歡的人在一起,是什么樣的感受。
“父皇,她不是什么千金。”她是金枝玉葉的公主殿下。
凌少秋很聰明的將后面這句話給吞了回去。
他知道他一旦說出口,到時候這個好不容易被他控制的局面肯定會亂城一團糟。
“而且她目前并不在京都,兒臣本來是想著,等他回來之后就帶她回來面見父皇。”
聽罷,凌天寒沉默了一會兒:“他的身份,只是一個普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