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紅菱在床上醒來頭疼欲裂,閉著眼睛摸索著一邊枕頭壓在頭上“頭好疼啊……”
“起來喝點水?!壁w文璽聲音清冷,嚇得阮紅菱一下子坐了起來,他正站在床邊俯身盯著她?!澳阍趺丛谶@里!”她下意識碰碰自己的襯衫紐扣,全都板正的扣起來,她臉色一沉“你過來?!?p> 趙文璽呵呵一笑“不用謝,不用謝。”
啪的一聲,阮紅菱一個巴掌甩給了湊過來的趙文璽“老娘的性感都被你毀了?!?p> “……”
阮紅菱拉著被子披在身上問“你在我屋里干什么?!?p> “你可別多想,我可看不上你這個老女人,我就是想問你究竟知不知道南潯什么時候回來。”
她哼唧哼唧的翻了個白眼“不知道,也不知道能不能把小欒帶回來?!比罴t菱把被子一撇開始解扣子,趙文璽挑眉“你要干嘛?”
“換衣服?!?p> 趙文璽撇撇嘴離開房間,阮紅菱手也停了下來,向后一躺“煩人?!?p> 趙文璽從阮紅菱房間里出來李輕妤咂咂嘴“呦,這……”一副我懂的表情。趙文璽也不解釋只是說“你又不是五十的人,中元節(jié)后抓緊離開吧。”
李輕妤哼了一聲,抱胸抬起下巴一臉高傲“昨天晚上玄清三官流血沒那么簡單吧,別以為我不知道……”
“閉嘴!”趙文璽沖上去捂住李輕妤的嘴“你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許說?!崩钶p妤挪開他的手聳肩“那你還攆我走嗎?”
“小祖宗,您喜歡待就待?!彼睦锼惚P打的也響,等到趙南潯回來自有人收拾她,還哪里輪的她五十耍賴。
玄清從自己的房間里跑出來到了李輕妤身邊,他鼻子塞著紙,鼻血還在流顯得臉色蒼白。李輕妤伸手捏捏他的鼻子,心中默念著什么順手再把紙扯下鼻血也不再流了,玄清覺得神奇傻笑的摸摸鼻子。
趙文璽“……”既然能止血為什么才幫他。
李輕妤得意笑了,這能一樣嗎,她這是屬于雪中送炭,越晚越顯得珍貴?!澳銘?yīng)該補補了,吃點補血的。”李輕妤拍拍玄清的肩膀又問“你準備怎么報答我?”
“我……不知道,你說……說想要什么。”
李輕妤看他支支吾吾的略帶無奈“哎呀,你能不能不要斷斷續(xù)續(xù)說話?!?p> “好,我不磕巴了。”玄清瞇著眼睛嘿嘿笑了,然后轉(zhuǎn)身要離開,李輕妤挽住他的胳膊問著“去哪里?”
“回房間啊?!?p> “我要的報答還沒說呢。”
“你說了讓我不再斷斷續(xù)續(xù)說話?!?p> 李輕妤“……”
趙文璽爆笑“哈哈哈哈哈哈”
從五十外蔓延來寒意,趙文璽收了笑聲看向門外,門外陰差敲敲門走了進來對著幾人道“哪一個是阮紅菱?!?p> 阮紅菱穿著粉色絲綢睡裙從房內(nèi)走出,看著這陰差有些面熟,就是想不起哪里見過。他是昨夜酒吧里勾魂的那位陰差,陳晟。陳晟手中顯現(xiàn)出一封信上面什么也沒寫,李輕妤一蹦一跳拿過來在陽光底下照了照喃喃道“夏午異還是辦事的!喏,給你!”
她遞到阮紅菱手心信上便展現(xiàn)出幾字,阮紅菱親啟,阮紅菱名字是紅字書寫,符合冥司規(guī)定。
陳晟道“夏大人有事甚忙,派我送來這信。另外還有一事,冥司十八層地獄中逃出一鬼魂,如鬼魂入五十請告知冥司?!?p> 李輕妤連連說“你們笨死了,連十八層里面的都能放跑?!?p> 陳晟面無表情,對著李輕妤彎了腰就有離開了。趙文璽用手觸碰著自己的下巴目送陳晟離開問著李輕妤“他不是管十八層的嗎,怎么成了九苦殿夏午異的手下了。”
李輕妤吐舌“冥司人事調(diào)動,恕不奉告?!?p> “小氣?!?p> 阮紅菱拆開信面色冷了下來,漸漸的又苦笑出來,將信扔在了地上連連搖頭哭笑不得“孽緣,孽緣。”
玄清好奇的拿起讀了出來“民國三年四月十七日,周森死于槍戰(zhàn),冥司丟失鬼魂下落。”
紅玫瑰舞廳著火那天是四月十七日,那一天紅玫瑰沒有領(lǐng)到報紙,那一天也沒人知道報紙的頭條是周森的死訊。
曾許諾白頭偕老恩愛兩不離,誰料竟是同日共赴黃泉。
玄清讀完這信幾人都不知講的什么故事,聽的糊涂。他將信整整齊齊的疊好裝入信封中放在桌子上,阮紅菱卻道“玄清,把這封信放入后院的最右邊石雕旁邊吧?!闭f罷笑著離開五十。
“嗯嗯?!毙暹@是第一次得到允許到后院,心中有些忐忑,李輕妤還像是個小尾巴一樣跟在身后,兩個人推開后院的鐵門映入眼中數(shù)以千計排列整齊的石雕。每個石雕只有半人高,每一座石雕刻畫的人物都栩栩如生。離得最近的幾座石雕玄清看的眼熟,有一座簡直和林艾娜一模一樣。
玄清不禁問了出來“這些都是什么?”
李輕妤繞著其中一座石雕團團轉(zhuǎn)“我也沒見過?!笔窈竺娑伎讨鴶?shù)字,李輕妤以為是序號,可前后左右的序號完全沒有關(guān)聯(lián),這些究竟是什么?
兩個人找到最右邊的石雕,一大一小連在一起的兩個人。小的更像是孩子。身后刻著名字紅玫瑰秦茉,他蹲下拿著石塊把信壓在了底下就跟著李輕妤回到了院中。
他問著趙文璽“后院那么多石雕是什么?”
趙文璽在院中不知什么時候搬出了巨大的音箱放著搖滾樂,他問了一遍趙文璽沒聽到。玄清又大聲的喊出問題,趙文璽依舊搖頭晃腦不回答。李輕妤手一搭,音箱按鈕被按停。趙文璽扶著音箱問“你說什么?”
“后面的石雕是什么?”
趙文璽哦了一聲“就是老板為所有在五十的客人所立的石雕,這些石雕能夠超度這些鬼魂?!?p> “這么多客人……”
趙文璽點點頭“這些石雕僅僅是南潯近幾百年代理五十所接待過的客人,五十存在幾千年,這些客人只是鳳毛麟角而已?!彼崎_李輕妤的手繼續(xù)放歌,放著放著頓住挑眉“我們也出去吧,去看大南瓜樂隊的演唱會?!彼麆e有深意的笑,李輕妤捂臉“我也喜歡,可是沒錢,冥司工資太少了?!?p> 趙文璽咂咂嘴“你們就沒有個兼職什么的?”
“冥司規(guī)定,擅自兼職扣除三個月工資,我已經(jīng)被扣了三年的了。”李輕妤欲哭無淚,真是窮到山窮水盡。
趙文璽嘲笑“冥司這么下去早晚關(guān)門,幸好我早早的離開冥司了?!?p> 玄清聽出些端倪“你不會是因為掙得少才離開冥司的吧?”
他頭一歪“呃……算是吧,哈哈?!彼植皇枪禄暌肮恚退闶且惨娴?,人都知道改善生活,他活了這么久也當(dāng)然要好好過活了。
玄清覺得鼻子癢癢的又蹭了蹭,發(fā)現(xiàn)又流出了一點血,好在不多,他默默的聽著兩個人談話不動聲色的用紙巾擦掉血跡。也許該去醫(yī)院看看了,不然老姐又要嘮叨了……他心中這個念頭剛剛閃過,他苦笑,不會有人嘮叨他了。
原來啊,不是因為我每時每刻都在掛念你才是想念,而是我每日照常活的開開心心,突然跳出個念頭我想你,這才是真正的想念。老姐,我想你了。
你說,若是曾經(jīng)珍惜過相處的時光現(xiàn)在會不會就少一些遺憾了?還是無論怎樣都不會減少虧欠。
玄清在低頭吸吸鼻子,他想哭可是不能哭,老姐說他總愛哭不像個男孩子,現(xiàn)在就剩下自己就更不能哭了。
趙文璽瞥見玄清低頭紅了眼眶,伸手環(huán)住他的肩膀“怎么了?”
“趙哥,我想我老姐了。”
趙文璽兀自嘆了口氣“看開些吧,那惡鬼一定不會再逍遙法外了?!?p> 提到惡鬼李輕妤插話“上次在小番茄的演唱會我遇見重傷了一個惡鬼,也不知是不是你們說的那個。”
聽到這里玄清立馬抬起了頭看著兩個人,滿臉期冀的問趙文璽“趙哥,李輕妤說的是那個惡鬼嗎?”
趙文璽點頭說“你遇到的可是食人惡鬼?!?p> “對,就是那個惡鬼滿身污濁附身在一個女人身上,那女人好像是什么歌手來著叫做白……才……”
“白冉!”趙文璽搶答。
“是白冉。”她記得很多人喊著她的名字,就是她。
前幾日白冉剛剛遇害,死狀凄慘霸占了幾天的熱搜,原來是惡鬼所為。他竟然附身在白冉身上,還故意挑釁出現(xiàn)在玄清身邊,真是太過分了。
玄清拉著趙文璽袖子激動的問“趙哥!她說打傷了那個惡鬼,那我們能找到他嗎?”
“人海茫茫,哪里去找。”趙文璽雖然不想這么說,但是還是不想給他虛無縹緲的希望,他看著玄清頹然模樣又補了一句“南潯曾經(jīng)說,你的能力比你想象的要大。你可以追蹤接觸過惡鬼的蹤跡,只是因為不能很好控制才會時而有效時而失靈,你或許應(yīng)該學(xué)會控制能力,這樣或許能找到惡鬼?!?p> “我學(xué)!趙哥你教我?!毙寮?,仿佛就像是看見了唯一的救命稻草,他終于有了漫長生命里的唯一寄托。
“這個我教不了你,要果子或者南潯才可以。”
“好,我等。”就算是耗盡一生的時光,他也要親手抓到惡鬼,為了玄澈,也為了所有存活世上的人。

寫書的大南瓜
終于要到一個小高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