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來了。”趙南潯就像透過一排桑樹看見了王繼勛一樣肯定,阮紅菱在趙南潯說完了這句話后又潑了玄清一身藥水“老娘給他加點料。”一陣涼風吹過玄清打著噴嚏揉鼻子,好冷。
“動手。”
幾人快速向著五十門口移動,趙文璽下意識的擋了擋阮紅菱道“你太弱了,最好躲在五十里面。”明明是關心的話語,他非要用一種嫌棄自大的口吻說出來。阮紅菱白了他一眼“閉嘴。”趙文璽呵的一聲拎著長柯斧沖了出去。王繼勛附著在一名男人身上,可以看見那男人印堂發黑雙眸呆滯。李輕妤將破塵甩在了地上道“我們困住他,把王繼勛逼出來。”
李輕妤和趙文璽交換了眼神就向著王繼勛走去,王繼勛已經失了心神此刻終于有了神智。他哈哈大笑“你們真是為了我煞費苦心。”他目光掃過一眾人等,最后停留在阮紅菱身上,他陰陽怪氣呦了一聲“這不是我們高貴的公主嗎?!”說話的同時偷偷向后退步,李輕妤甩著破塵襲去獵獵作響,王繼勛向側一步閃躲,破塵鞭尾掃過他手臂,頓時出現一道深深地血口子。他瞥了一眼滿不在乎接著說“趙文璽,你難道不想找回記憶嗎?滅了我,你們就再也找不回記憶了,放我走。”他蠱惑人心倒是擅長,趙文璽眼睛里出現了一瞬間猶豫,可是李輕妤哪里那么容易放過他。她哼了一聲不屑的說“你求了他放過你,可我不會放過你。”她握著破塵鞭把高高抬起下巴以一種蔑視的姿態看著王繼勛“惡鬼你不出來我就讓你受盡皮肉苦,一鞭一鞭你最好抗住。”
趙南潯摸著人骨傘抬眸出聲提醒趙文璽“在猶豫什么?”
阮紅菱皺著眉,王繼勛知道她的過去……此刻突然想讓南潯留他一命,可是玄清又怎么甘心。王繼勛趁著幾人還沒動手忽然轉身逃跑,嘭的一下重重的撞到什么似的跌坐在地上,可面前分明無一物。趙南潯不緊不慢的說道“你這一次逃不掉了,在你靠近五十的那一刻,你就離不開了。”這是她特意為他量身定做的陣法,就是因為他善于逃跑才讓他們真的困難的尋他。
王繼勛在地上緊緊握住一把塵土轉過頭齜牙咧嘴“我不怕你個女娃娃,你知道的惡鬼不會被自己不怕的滅掉的!”他極為猖狂覺得所有人奈何不了他,可他說話時聲音有些顫抖,不易察覺的幾分底氣不足。趙南潯瞇著眼睛盯著王繼勛,他對所有人都敢橫眉側目,唯獨在面對趙文璽的時候弱下來幾分。他怕趙文璽?
李輕妤走上前去踩著他的手撇撇嘴“出來吧,別浪費時間了。”他另一只手趁李輕妤大意的時候將土扔了出來,她伸手一擋王繼勛就趁著這時候掐住了她的脖子,威脅著對面的一群人“你們要滅了我我就帶著她一起!”
玄清一直惡狠狠的盯著王繼勛,看他挾持著李輕妤怒火又大上了幾分“王繼勛!”他怒聲高喊“你!”
王繼勛嗅嗅李輕妤身上的氣味說“你沒少吃靈魂啊,我要把你吃掉……”李輕妤面色毫無變化只是毫無波瀾的說了一句“破塵,動。”手里的破塵眨眼之間迅速飛到王繼勛后背抽打下來,用了九分氣力。王繼勛立刻松開了她痛的在地上打滾,背后鮮血淋漓。破塵飛回李輕妤身邊,她不屑的嗤笑“敢惹我,死定了。”她舔舔嘴唇,看起來比王繼勛還要嗜血。
玄清低聲喚她“李輕妤……”聽到他的呼喚她這才勉強裝模作樣一副無辜模樣到了玄清身邊,對著趙文璽說“這么血腥的事人家女孩子不想做,你動手吧。”
趙文璽“……”
王繼勛在地上趴著牙齒上都是血,他吐了一口血“他媽的老子過著的時候就被你欺負,死了還要被你欺負,趙文璽,你他媽的有種再殺老子一回!”
趙文璽拖著長柯斧蹲了下來伸手拉著他的頭,讓他趴在地上以一種奇怪的姿勢抬起了頭望著趙文璽“我和阮紅菱的過去是什么樣的?我們為什么和你認識。”
王繼勛揚著嘴角“很想知道,老子不會告訴你。”
趙文璽挑眉將他頭摔在地上“不說?紅菱,你讓他自己心甘情愿出來。”
阮紅菱在身上背著的包包里翻翻找找揚起一抹壞笑“沒想到王繼勛是第一個要試藥的,玄清,替我抓住他。”
玄清手都在顫抖,他們終于抓住了殺害他姐姐的兇手了!他緊緊攥住王繼勛的胳膊,阮紅菱擰開透明玻璃瓶搖晃后先灑了一滴在王繼勛臉上,他便尖叫起來,似乎像是被灼燒一般,可附身之人并未有半分變化,肌膚如初。
“這個就是專門為了附身鬼魂準備的,滴在身上鬼魂猶如燒傷之痛,只會越來越痛。你不出來,我就一瓶全送給你,讓你也相當于在十八層走一遭。”
王繼勛越痛越狂笑,就像一條惡犬一樣難纏。阮紅菱潑了下去,他極致疼痛重重踢開了玄清用頭撞擊著地面,鮮血模糊了他的眼前他卻還喊著“老子不怕!老子不痛!”阮紅菱把剩下的半瓶遞給玄清“你潑在他身上,他應該就能從附身人身上出來了。”
“我?”玄清指了指自己,阮紅菱點頭,他因為失去姐姐遭受的痛苦王繼勛償還不了,倒不如讓玄清親手讓他生不如死。玄清接過玻璃瓶在王繼勛上當緩緩傾斜,王繼勛捂著頭抬頭哭著說“玄清,我是你老姐,我好痛。”那聲音分明就是玄澈并不二差!玄清握著瓶子愣住了“老姐……”他再下不了手,老姐說痛,她不能讓她痛,他自言自語“不會讓你痛,不會。”可是王繼勛臉上出現詭譎的神色,他從口袋里慢慢掏出一把刀在玄清晃神的時候抽了出來,眼尖的李輕妤喚他“玄清!小心!”
在王繼勛向上捅向玄清的那一刻,玄清緊緊閉上了眼睛將藥水潑了下去,刀尖正好抵在他的腹部,只是略微的疼痛而王繼勛卻徹底崩潰從附身逃了出來。趙文璽立即和李輕妤攔住他,他不管到底從前的記憶是什么,玄清心心念念的要為玄澈報仇他一定要替玄清做到。他揮著長柯斧砍向王繼勛的時候他做最后的掙扎喊“你和她是活在宋朝!”
長柯斧的鋒刃已經抵在王繼勛額頭砍下去一半,從裂口之中散發出白色光亮一點點在他身后凝聚成人形……
玄清捂著肚子抽泣“老姐……”
那光亮是玄澈僅存的一絲絲鬼魂,她對著玄清笑著說“有沒有努力工作?有沒有好好的交朋友?”玄清摸著眼淚“我都有做到……老姐,我錯了,我不應該和你吵架,我錯了,你別再走了好不好。”
玄澈望著他異常的平靜“玄清,你在我眼里永遠是最優秀的弟弟,以后要好好生活,好嗎?”
“老姐!”他撕心裂肺的吼了出來,玄澈在他面前消散,就如一陣清風一陣雨。阮紅菱被他的叫喊揪起了心,他別過頭去不愿再看玄清那副模樣,她對著趙文璽說“滅了他吧。”
趙文璽一直在等阮紅菱同意,他點點頭對著王繼勛冷冷說“我們不找回過去也要你付出代價。”
王繼勛愣愣的說“你還是這個樣子,愚蠢。”他盯著趙文璽聲音極低只用得兩個人能聽到的音量說“我告訴你,你是被那個女人毒死的。”他指著阮紅菱隨即也如同玄澈一般消散……
趙文璽如釋重負扔下長柯斧轉回身深深望向阮紅菱,王繼勛最后的話是什么意思?她毒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