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春草,你個賤人,快給我死出來!”
來到張春草家門口,鄭桂枝雙手叉著腰,一副母老虎下山模樣,站在大門緊閉的張春草家門口,又開始了她的潑婦叫罵秀。
一夜未睡的張春草,此時身邊有了木槿的呵護,正睡得香甜,哪里聽見門外一聲又一陣的叫罵聲。
而睡的精神抖擻的木槿,此時此刻正在廚房里精心給張春草熬著美味菜粥,才沒有那個好心,去給門外的一群中山狼開門呢。
鄭桂枝叫罵的氣力再足,也是有限度的,經歷一個早上又一個中午,她早已經口干舌燥,罵不下去了。
歇了口氣,鄭桂枝死魚般瞪大的雙眼在眼眶里嘰里咕嚕轉了三轉,大力踢了一腳自己的男人:“別光我一個人罵呀,你也幫我喊上兩嗓子?!?p> “呃……”別看許愣子平日人五人六的,那都是靠著鄭桂枝給撐起來的,現在輪到他站在前排為鄭桂枝遮風擋雨,那勢必得慫了又慫,“媳婦兒,你都敲了那么久的門,她都沒有出來開門,許是沒有在家吧?”
“沒在家?”
鄭桂枝聽到自家沒用男人說出來的話,似男人般劍鋒畢露的眉毛挑出了天際:“你本家兄弟的話,你是沒聽見,還是故意想為那小騷蹄子討個安生?”
“不不,那個銀蕩下賤的女人,我怎么會為她說話呢。剛才是我想差了,掌嘴掌嘴?!痹S愣子說著就像是在扇蚊子似的,在自己的左右臉上各扇了十下,直到鄭桂枝的臉上斂去了怒氣,他才停手。
站在許愣子身后,一直悄聲觀望情況,等著在關鍵時刻給自己討好處的許紹壯,見自己本家兄弟竟然被一個娘們兒給管的死死的,心里面不齒之余還有些瞧不起,更是后悔當初找了他這么扶不上墻的阿斗來實施計劃。
不過,后悔歸后悔,世上沒有后悔藥可買,他也只能就著許愣子繼續用。
“桂枝嫂子,你別生我那愣堂兄的氣。咱們眼下當務之急,是如何進去張春草的家,至于其他……呵呵,都沒有那一大片地的所有權重要,不是么?”
“對,還是紹壯兄弟腦子好,不像我家愣子,腦子跟豬腦子似的。”鄭桂枝嘴上夸贊著許紹壯,心里面更是羨艷許紹壯的一表人才,以及他“滿腹經綸”的學識。
被人奉承,許紹壯自是歡喜的,至于奉承他的對象是鄭桂枝這個眼睛總對他抽筋的堂嫂,他的歡喜可就打了些許折扣:“桂枝嫂子謬贊,我堂兄他是大智若愚,并不喜將聰明外放而已。現在時候不早了,再不見到張春草,經辦過戶手續的官差可是要放衙回家了?!?p> “紹壯兄弟說話真好聽?!?p> 鄭桂枝笑面以對許紹壯,緊接著轉頭惡語相加許愣子:“你兄弟的話聽見沒,快點想辦法把那個賤人弄出來,讓大伙評評理。”
若是平時,許愣子還真有辦法能讓張春草出來與他一見,可是昨日他傷了張春草,估計自己還被她給記恨著呢,又怎么會給他開門。
就在許愣子在自家媳婦兒的命令之后,開始圍著張春草家緊閉的門扉左右踱步的時候,鄭桂枝忽然自己想出了主意:“既然她想把給了咱家的地要回去,那咱還跟她客氣啥?砸,把門給我砸開,不就完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