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幕落在那些個舌頭比頭發長的人眼里,就成了茶余飯后的談資,只是礙于白術的每日陪伴在木槿身邊,他們無人敢把話說到木槿的耳中罷了。
“妹妹,大熱的天兒,你身子重,就別站在這里了。”張春草將一碗帶著熱氣的安胎藥端到木槿的眼前,“趁熱喝,這可是白公子親自為你配制,并且親手為你熬制的呢。”
木槿正對著各種偷懶、不賣力的村中漢監工,忽然眼前多出來一碗藥湯,又傳來了自家姐妹的聲音,她眼里的犀利瞬間消散,笑著接過張春草手中的藥。
“既然是他親自又親手弄的藥,那他怎么不自己送過來?”
“這……”白術怎么想的,她張春草又怎么會知道。
不過,感受出木槿就是不想領白術的情,后面想要為白術說的好話,張春草悉數又咽回了肚子里。
“藥快涼了,妹妹快喝。”張春草余光瞄了一眼遠處抱肩看著她們兩個的白術,心里莫名的一滯。
見木槿將所有的藥喝盡,她才小心翼翼地捧回喝空了的藥碗:“白公子似乎找你有事要說,這里有我,你過去看看吧。”
自打遇到白術以來,木槿受到他的恩惠,比她能夠給他提供的報答要多出不知幾倍。若不是對白術心懷了猜忌,或許她此時早已被白術的一表人才征服了芳心。
此時得知白術找她有事兒,木槿自不怠慢,三步并作兩步地翩然而去。
“白公子,你找小女子,有何貴干?”要錢沒有,要命一條,還不能給你。
白術看著身前木槿,明明是個山野村婦,卻能夠給他擺出個宮廷禮儀的萬福金安姿態,眼眸不禁略過一道光彩:“白某最近家中有點兒事情,得回去一趟,此次是跟你告別的。”
如果可以,白術還挺期待木槿能夠為他踐行的。
然而,期待歸期待,事實上他心里清楚木槿不會為他踐行,而且還會禮炮齊鳴地歡送他離開。
木槿此刻內心所想,與白術心中猜想的,幾乎分毫不差:“哦,那這是好事兒,晚上我得跟姐姐烹羊解牛啊。”
“你就不問問我,家里到底發生了什么事兒?”
被白術這樣一問,木槿還真倒是有一件事想要問問他。
白術既然是白村醫的義子,他家里有事兒豈不是白村醫家里有事了?
就這樣一個完全沒有秘密的小村落,木槿并不覺得白村醫家里有事兒,鄉里鄉親的會沒有人知道。
那么真相只有一個。
“白公子,你家里應該不是白村醫的家吧?”
“哈哈哈~”白術只是笑,并沒有回答木槿的話,“你好好養胎,希望我回來能夠看見我白白胖胖的兒子。”
上趕著喜當爹,還有個不明不白的身世,木槿對白術才建立起的好感,再次打落深淵。
她一個窮兮兮的寡婦,木槿并不覺得自己的美色能夠讓白術如此行徑。
“木槿,我不在的時候,你一定要守住你的心,千萬不能夠給其他人,尤其是姓趙的人。”
聽到白術意有所指的話,木槿腦子里忽然閃過什么,她想要拉住他問個清楚,卻發現斯人早已駕馬揚塵百里了。
白術到底是個什么人,為什么他口中會提到姓趙的人?
那個姓趙的人,會是趙老漢,還是趙羽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