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你過生日啊,安姐!”
姜涵斂向著她伸出手,一臉期許地邀請,他那雙漂亮的桃花目里盛著盈盈的笑意。
蘇童安想也沒想就抓住了他的手。
“去哪兒?”
姜涵斂抓緊了她的手:
“留點驚喜不好嗎?”
順著臺階一路往下,兩旁是他曾經為她鋪設的路燈,這么跟他一起走著,擦發現這條路亮了許多。
而他的背影,也比想象中的更加高大。
蘇童安被他牽著,看著他的背影,低頭的時候眼眶里滿是溫熱,多到裝不下。
她忍不住握緊了那只手。
“好。”
姜涵斂大概是忙完直接開車過來的,車上也沒有司機,與蘇童安在一起之后,他的潔癖似乎也好了很多,對于很多事情也不那么在乎了。
要知道從前的他,是坐的車,都必須是同一輛,或者說是嶄新的車。
蘇童安坐在副駕駛上,雙手交疊著放在膝蓋上。
他打開了音樂,是一首簡單空靈的鋼琴曲,從古老的過去而來,環繞在二人之間。
“寒江,關于許忘.......”
“今天先不提這個,安姐,今夜只屬于我好嗎?”
姜涵斂轉了個彎,笑著接了一句,雖然已經是十一點二十分,可是市中心的街道上還是人來人往,畢竟是H市最繁華的地段,車速就慢了下來。
蘇童安原本想說的話被他打斷,也不惱,而是坐在一旁認真地思考他的后半句話的含義。
今夜只屬于他?
如果是去Y國之前的蘇童安可能并不會多想,但是在奧菲利亞的教導之下,蘇童安也懂了許多事情。
對于男女之間的感情,她如今也算是有些紙上功夫了。
“sex是男女之間最重要的調味劑!”
奧菲利亞曾經這么信誓旦旦地說道。
蘇童安看著姜涵斂完美的側顏,心臟撲通撲通地跳躍起來,她轉過臉,嗯了一聲,耳根子有些泛紅。
只不過她此刻聲音太小,這小小的一聲被淹沒在鋼琴聲中。
姜涵斂繞到去了姜家大廈,提前讓蕭河打點好之后,帶著蘇童安直接去了大廈頂層。
大廈的頂層是一家高級西餐廳,從來不對游客開放,只接待重要人物。
而今天,整個餐廳寂靜無聲,只有靠窗的位置亮著一盞燭火。
姜涵斂帶著蘇童安走到桌邊,桌子上放著兩支嬌艷欲滴的玫瑰,有人專門在演奏著鋼琴曲,與車上的似乎是同一首。
其實這曲子很耳熟,但是她從來沒有研究過,也沒有這個閑心,所以叫不出它的名字。
二人坐下之后,便有人專門將菜端上來。
只不過蘇童安并不餓,她小口小口地吃著,忍不住看向窗外。
從這個高度看下去,可以看到H市的全貌,車水馬龍,燈如星海。
“安姐,生日快樂。”
他拍了拍手,一旁一直站著偷偷笑的小服務生端了個蛋糕上來。
蛋糕樣子平平無奇,甚至有些坑坑洼洼。
姜涵斂滿臉期許地看著她,就差臉上寫著:“是我做的。”
蘇童安嘴角一彎:“我今天吃過蛋糕了。”
姜涵斂咳了一聲:“這樣啊,那撤了。”
一旁看著的服務員都著急了起來,有些焦慮地看著蘇童安,手卻不肯伸過來。
“不過這個蛋糕看起來很好吃。”
她嘗了一口,果然是生疏至極的手藝,只不過味道卻很甜,讓人安心的甜。
如果這是毒藥,那么她也甘之如飴。
“嗯哼。”
姜涵斂對著服務員揮了揮手,就連一直在旁邊彈奏的人都跟著退下了。
“安安,生日快樂。”
他從懷中取出一個小小的盒子,一邊說著生日快樂,一邊打開了那個紅色的小盒子。
蘇童安的心漏跳了一拍。
里面是一枚小小的戒指,看起來有些古舊,像是已經塵封了許久,戒指上綴著一只翅膀,寓意自不必多說。
那是她渴求了多年的自由,直到現在都沒有得到。
“寒江,沒有人會在生日的時候送戒指。”
蘇童安打趣道。
她現在,還沒有資格收下這枚戒指,她站得不夠高。
“給你的,不是禮物。”
他取出戒指,給蘇童安帶上,不大不小,剛剛好。
蘇童安看著手指上的小翅膀,抿著嘴唇,卻又舍不得摘下。
“安安,這枚戒指,在我這里已經快十年了,當年我自己賺到第一桶金,就買了這個戒指,一直等你再次走到我身邊。”
他眼里綴著流光,蘇童安摩挲著那枚戒指。
一枚等候了十年的戒指,等來的,真的是它的主人嗎?
每次想到這個問題,都像是進入了一個死結之中,她覺得自己就像是站在懸崖邊,說不定哪天,就有一個名為安流的人跳出來,狠狠推她一把,讓她墜入萬丈深淵。
她習慣了繩子上的生活,唯一一次落地,不希望是那樣悲慘的結局。
“安安,這枚戒指,是我第二次遇見你之后,才買的。”
蘇童安猛地抬起頭,撞進姜涵斂的眼眸之中。
她原本打算褪下戒指的動作頓了頓,轉了一圈:
“好。”
——
夜風微涼,蘇童安靠在欄桿上,看著H市的光景,目光所及最遠的地方,就是沿湖,沿湖邊上那巨大的標志性建筑格外醒目。
她吹著夜風,微醺的臉上帶著紅彤彤的醉意。
姜涵斂最后還攔著她了,本來她會喝更多的酒。
二十年的慘淡人生,好像在今天有了轉機,友情,愛情,一下子回到了她的身邊,讓她有些不想醒來。
“在想什么?”
姜涵斂將大衣罩在她身上,站在她身旁,低頭問她。
也許是因為喝了酒,蘇童安覺得他的聲音溫柔無比,像極了話本里的溫柔書生。
她轉過身,環住姜涵斂的腰。
“涵斂,不要騙我。”
姜涵斂擁住她,下巴抵在她的腦袋上,無奈地笑了笑:
“怎么會?”
蘇童安喝醉酒之后,異常粘人,姜涵斂連哄帶抱地將她抱回了車上,直接帶回了家中。
好不容易把她弄到床上,姜涵斂看著她醉醺醺地像一只偷了腥的貓一樣,紅著臉窩成一團,他扯了扯衣領,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她。
蘇童安環上他的脖子,胡亂地吻著他的臉頰。
“安姐,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嗎?”
“寒江,你是不是男人?”
姜涵斂腦海里一直繃著的弦被這個女人輕松撥斷,他按住她胡亂摸來摸去的手,引導著她往下:
“感受一下,我是不是男人,嗯?”
蘇童安被迫摸了一把之后,一個激靈,理智在那一瞬間好像完全回來了,她慌亂地抽回自己的手,漲紅了臉:
“你放開我!”
他欺身吻上去:
“晚了。”
綿長而深刻的吻,蘇童安被帶著進入他的節奏里,仰頭承受著他的吻。
蘇童安昏昏沉沉地,似乎聽到有人在她耳邊低語。
“安安,你的生日禮物,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