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不行?”他果然因為我的話止住了動作。
我道:“不行就是不行?!边@話我是咬牙切齒說的。
他聽了這話反而笑出了聲,挑了挑眉:“你說不行我偏要行”。說罷伸手把我身上的被子往上拉了拉,然后掖住了被角?!艾F在這時節還是冷的,你看你穿著單衣站了多久,手都涼了?!痹挾紱]說完我的手就被他一雙溫暖的手包覆住了。
雖然事實是證明了我多想了,但我還真是想把手給抽回來寧肯自己暖,心里止不住想到如果不是他大半夜突然過來我也不會離開我的床,更用不著暖手了。這么想著就索性閉上眼不看他,如果可以還想轉個身。
他給我暖了許久的手,也沒有什么出格的動作,可就是他總用手指摩挲我左手,讓我心里犯嘀咕,我這個手里還握著把匕首呢,他總不會介意這個吧。
“疼么?”
他這句話問出來當真是讓我愣了一會兒,我好好的哪就會疼了呢?
他用手指點了點我的左手,又道:“我說你這手?!?p> 我總算想起來自己左手手背上有一道疤痕,從小拇指下面斜著穿到了大拇指下面,幾乎到了手腕上,傷疤細細長長的,也不怎么深,早就長出了淡粉色的新肉。這傷都過了快三個月了,現在自然不疼了,至于當時嘛,“不記得了?!?p> “不記得好?!?p> 我睜開眼睛看他,倒也沒有什么不正常的神色。這傷口是被茶針弄出來的,也是在和他成親之前傷的,左右與他無關,可是這都是他第二次問起這個了。“你上次不是問過了嗎?”上次他聽完我的回答連說了兩遍的“不記得好”。
他松開我的手對我眨眨眼,帶著點調笑的神情說:“我這不是怕你受疼嗎?!蔽乙娝终A苏Q?,然后說:“我看你這兩天都沒怎么睡好過,是怎么了?”
“可兒還是沐兒跟你說的?”除了她們倆我真是想不起來還能有誰了。
他撐起手臂來用手掌枕著頭就這么望著我,眼睛一眨也不眨的,說:“是我這兩天晚上自己過來看到的。”
我眉頭跳了跳,這兩天晚上他都過來了,怪不得都過了這么久了可兒沐兒還有江寒連個影子也沒見到。
“你和她們可都沒跟我說過這事?!?p> “咳,”他不怎么在意的樣子,“我就是想來看看你,你都睡著了,還跟你說做什么。”末了他又說:“到底怎么了?前幾天不還好好的嗎?”
這也是我想知道的問題,明明前兩天還好好的啊,吃的好睡的香的。
“不知道,反正是沒有前幾天睡的好了?!笨此纳袂榈拐媸峭﹃P切的,可是我還是不大想告訴他我做夢的事。
“明天讓千醫前輩看看吧,興許他有法子。”
“嗯。”
我又看起了床帳上的梨花,可能是隔得有些距離,只能看到一團團的白,花瓣和花蕊都看不清楚,但是就這樣,也是極美的。我看了好一會兒也沒聽見他發出別的什么聲音。
再向他看過去,果然還是維持著那個姿勢不動,就這么睜著眼睛瞧著我,那眼神,就像是狗瞧著骨頭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