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舒？孩子……”憂悒一臉驚喜地看向秦晨，秦晨的臉色一僵，干咳幾聲。
昭悠這便明白了過來，這其中的貓膩，免不了有些吃驚得挑了挑眉，“一廂情愿？”
且是憂悒一廂情愿？
乖乖，可是有趣。
也是了，高高在上的憂悒上仙，年紀輕輕就到了仙君境界，怎么可能會就如此甘心得成為酆都的帝后。
“我說...”紫琴八卦的性子開始膨脹，眼珠子左右忽閃著，“你不是吧。”
但她的口氣，卻沒有過分的驚訝，只是有些...想不透？
“分身罷了。”憂悒口氣淡淡。
紫琴少有的沒有抓住憂悒的污點而繼續夸張說辭，卻是點了點頭，“也是，分身代你歷劫，經歷個悲歡離合，生老病死，都是合理的，但是你這分身不賴啊，居然...”說著媚眼如絲地挑了一眼秦晨，“酆都大帝，雖還是幼年，但這帝后的位子也是不少仙子可望不可求的。”
“呵。”憂悒冷笑，看了眼秦晨，“隨我去取泥巴，然后下界吧，你若要在仙庭多逛逛也無妨，切莫在西華池逗留過久。”
憂悒這就要轟人離去，昭悠想了想，也是沖著秦晨點了點頭，心念一動，讓阿時盡快回仙庭來。
人界
阿時與秦晾的僵持，已然結束，雖只是昭悠識海之內一股莫名的力量存在，但不得不承認，阿時很強大，且富有智慧，昭悠有時候很好奇，阿時真正的來歷，遙遠而不可及的未來里，有一種叫做系統的東西之內，誕生了阿時。
那阿時，為什么要找上自己呢?
“昭凝上仙。”秦晾撤兵之時找來阿時私談。
“何事？”
“希望上仙回仙庭那地之后，能夠問一問她，為何要這么做。”秦晾眼里有怒火，更有無可奈何。
他本就不該存在，是借了秦晨的力量，才能茍活至今，也許自己就不該貪心。
阿時知曉，眼前的這個人與秦晨之間必然經歷過風風雨雨，不會就這么看似平靜地就接受了他的命運。
想到這里，阿時不免有些可憐他了。
“若有緣再見，我會告訴你的。”阿時其實很想現在就告訴他，因為你不值得，因為你一開始就是該被拋棄的那一個，就連上一代土伯，你的生父都拋棄了你。
可阿時覺得殘忍了些。
他已經在走向死亡。
阿時回眸，看見云端之上帶著陰兵撤離的秦晾，他渾身透著一股無邊死氣，他體內本就如同風中燭火一般殘喘著的生氣，在被死氣一點點的蠶食。
“主人，秦晾此人，興許留著有用。”
“有什么用？”
西華池，昭悠看著秦晨服下水底泥，整個人開始散發出次神該有的尊位氣度和實力，西華池大陣起了排斥反應，秦晨對著昭悠一抱拳，“仙子，本座在外面等你，尚有一敘。”
這一句話，惹來紫琴和憂悒雙雙注視。
“怎么，你兩又對酆都帝后有興趣了？”
憂悒黑了黑臉，哼了一聲，轉身離開，紫琴卻是勾唇笑靨如花地上前來，摸了摸昭悠的腦袋，“還是矮了些，你再成長些...興許師姐我還會將你列入競爭對手，哦不...酆都帝后嘛...你要歸你咯。”
看來，這兩位仙女，是真的對酆都沒有一絲一毫的興趣啊。
酆都這么差？
昭悠邊走邊同阿進行著，遠隔兩界的對話。
“主人，你還記得，秦晨說的神鬧么？秦晨知道，秦晾必然知曉，而秦晨...似乎有意在避開這個話題。”
來到門口之時，阿時的聲音在識海之內回蕩，昭悠頭一歪，看著此時真正可以用風華絕代來形容的秦晨正對著自己招手，挑眉一笑，“阿時可有法子將人救下來？”
“能救下李媛腹中的閻望舒，就能救下秦晾。”
“那就救下來吧。”
說罷，出了西華池的屏障，對著如今正式列入酆都帝碑的秦晨行了一個臣子禮。
“萬萬受不起。”秦晨側身避開了這個禮，“你如今是望舒的師尊...”
“那是我瞎說的，說來氣氣憂悒的，沒想成...氣不著她。”昭悠說著還有些小小的失望。
秦晨倒吸一口冷氣，開口嚴肅地問了句：“你們如今的仙人，都這般隨便么？憂悒以分身下界歷劫也就罷了，她的分身與我生了孩兒，可她一點都不在乎我這位孩子生父，再來是你，這說話上下不對頭，哪哪都不著調一般。”
昭悠挑眉，“神的習慣，是什么？”
秦晨沉默了下來，目光灼灼地盯著昭悠，“不若，我待你再長大些，來娶你？你去了酆都，便能夠知曉次神的習慣。”
“倒也不錯。”
秦晨面露驚喜，但是結合了一下這幾日來同昭悠相處，估摸了一下她的脾性，這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她無所謂的，說完就跟沒說一樣。
不免又露出了一絲絲失望神色。
“啊，這不是那位戰將仙府的那位仙子么？”
一個突兀的聲音闖了進來，昭悠和秦晨的目光雙雙投射過去，來的人讓昭悠眉心一抖，阿時此時歸了仙庭，嗖地一下，從千百丈之外，直接回到了昭悠的識海之內，“怎么會遇上他？”
“這大概就是...緣分吧。”昭悠口氣調侃，沖著云中子抱了個拳。
“這位是...”若不是昭悠知曉云中子的秉性，定然是要好生介紹一番秦晨了，可如今不同，她默默地往秦晨的身后退了半個身位。
這個動作代表著，此人比她地位要高。
秦晨看到昭悠這般動作，不免微微警惕，端起了架子道：“本座酆都，土伯。”
酆都土伯？
那豈不就是酆都的帝君！
無論如今是不是帝君之位，但次神血脈在，他遲遲早早就是那個帝君。
仙庭也有幾位帝君，卻都是西華池內閉關，時機一到就要去到天外天。
酆都的帝君不同，他們永生永世都會守在酆都，直到他們的下一代降生，上一代則會將自己所有的一切傳承給下一代，隨后消亡。
沒人直到這個消亡去身死道消，還是歸入太虛。
“小仙魯莽。”云中子連忙后退三步，拱手作揖。
秦晨擺擺手，扭身對昭悠說，“求娶一事...你如今尚小，待你仙齡一到，本座再去戰將仙府同家中大人一敘。”
昭悠微微笑，余光掃著云中子的臉，“帝君厚愛。”
秦晨，心頭咯噔一下，完了，怕是又被這小妮子給利用了一回。秦晨忍不住，俯下身子，在昭悠耳邊輕聲問道：“你們仙人，都挺隨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