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切來的太突然,我毫無反應,被震暈許久。等我醒來的時候已經找不到甜甜了,只見到滿地的碎肉和支離破碎的尸塊,墓室也被炸癱一角,我好不容易才躋身出來,之后我四處尋找甜甜,她的手臂一定是在爆炸的時候炸飛地,再之后我就遇見了你。”
謝香香的敘述完結了,兩個人默默不語。
“這太不可思議了,也許是命中注定你和你妹妹會在此團聚;可惜的是。。。”李廣源看著昏迷中的甜甜嘆息道。
“甜甜的傷勢太重了,我們不能在此久留,趕緊離開這吧。”謝香香捋了捋頭發后說道。
“可是我們怎么出去?”李廣源無奈道。
“甜甜之前告訴過我他們下來的那個盜洞的具體位置,雖說之后藥男說出口不見了,但我想那肯定是他敷衍撒謊,出口怎么可能憑空不見呢?我們現在就去,然后再呼叫援助。”謝香香建議。
“那我們快走吧,你帶路。”李廣源雙眼透出希望,抱起昏迷中的謝甜甜。
李廣源跟著謝香香左拐右突,直到雙腳發麻。
“就是這了,爬上去就是出口了”謝香香停在一個洞口。
洞內有微微白光透射而來,這是希望的光。。。。。。。。。
遠處的海面一片平靜,沒有風浪、不見船只。
海風微微地吹著,羅平摸著下顎地胡渣望著藍海發呆,無垠的大海,讓他想起了很多往事,快樂的、傷心的、愉悅的、憂傷的、狂歡的、沉默的、如意的、無奈的、一切的一切另他短暫地忘卻現在的處境。一切看上去是那么的愜意。
直到他的肚子開始叫喚,思緒才被拉回現實中。
太陽已在頭頂,他們為什么還沒有回來?
羅平咽下剩余的魚干,站起來活動身體評估傷勢。他已經準備好出發,估摸完全可以在天黑之前到達另一邊的燈塔,就算王磊和肖勝男不在塔里,那么他至少可以尋求燈塔管理員的幫助。
羅平沿著海灘的林子邊前行,可是海邊的天氣總是反復無常,朗朗晴空轉眼消失無蹤,如硬幣大小的雨珠從天而降,砸在皮膚上讓人生痛,羅平只能放棄前進跑到一顆大樹下躲雨。雨卻越下越大絲毫沒有停止的意思。
“嗚嗚嗚~”林子了傳來了不知名動物的叫聲,聽著像有人在壓低聲哭泣,隨后林葉搖動,似有什么東西朝羅平奔來。來者絕不可能是王磊和肖勝男,從樹枝晃動的幅度就可以看出那是一個龐然大物。
長年的野外生存經驗告訴他,這不是什么好兆頭。他也管不上這惡劣的天氣了,只拔腿就跑,朝著燈塔的方向,用盡全力。
羅平跑到精疲力竭,傷口被扯得生疼,他跪坐在雨中。還好那不知名的東西沒有追來。
一定是受到了暴雨的影響,頭頂烏云遮日,已看不清路,天空也變得灰蒙蒙的一片,幸運的是燈塔已經亮了起來,兩束光在緩慢轉動。這能保證羅平能夠順利走到燈塔不會迷失。
燈塔在懸崖的孤角上孤獨的聳立,由于經受了長年累月的風吹雨淋,用石塊拼湊的外墻已經一片斑駁,塔身看上去也搖搖欲墜。
羅平敲響燈塔腐朽的木門,門應聲而開。
白堊開始慢慢消散,視力正在逐漸恢復,耳鳴依舊縈繞。
強烈的晃動和噪音過后,王磊感覺五官脹痛難忍,四肢無力,他努力的嘗試站起身來,卻無奈昏睡過去。
再次醒來,王磊感覺身體已經恢復不少,模糊中有耀眼的光芒射來,起初還以為是那白堊光再臨,他慌忙用雙手遮住眼睛,可是透過指縫中他才發現這不過是陽光而已。同時耳畔也傳來海鷗叫聲和浪濤拍岸的撞擊聲,鼻子聞到了一股甜甜的腥味。
王磊腦子迅速的轉動,怎么回事?自己出來了?前不久還被埋在地下坑道里,和羅平肖勝男一起尋找郝大力,后來發現了一幢老樓,再之后發現了一個山洞,結果卻發生突變。莫非那個山洞真的是通往外界的通道,現在出來了?可是這應該是海邊。吳市離海的距離挺遠啊。
王磊朝著海浪聲走去,腳下卻被什么東西絆了一下。
原是羅平全身血污的倒在腳下,怎么也叫不醒,生死不明。王磊環顧四周發現肖勝男也暈倒在不遠處,趕緊跑過去設法喚醒后者。
所幸肖勝男的傷勢并非很重,掐了人中之后就醒了過來。
“這是哪里?”肖勝男迷迷糊糊的問道。
“具體在哪里我不知道,但應該是在海邊,比起這個我們應該先想辦法救醒羅平再說。”王磊指著羅平回道。
片刻后肖勝男恢復了神志,來到羅平身旁。
她驚呆了,淚水不經意間模糊了雙眼,她瞬間明白羅平為什么會受這么重的傷了,那是為了保護自己,在突變發生的那一刻。
王磊無奈地搖著頭:“他還有救嗎?”
“磊哥,麻煩你去找點水來,我得給他清理傷口,他現在這個樣子我根本無法判斷傷勢。”肖勝男吃力的將羅平放平。
王磊應聲而去,他也明白肖勝男是那么要強的女生,竟然在自己面前落淚了,可想而知她跟羅平之間的感情。她需要一點時間平復情緒。
“淡水我沒找到,但附近就是海,用海水清洗傷口應該不錯,而且我在不遠處找到一個山洞,我可以把羅平背到那里。”王磊很快回來了。
“我剛才大概的看了下,羅平除了斷了幾根肋骨之外其他都是皮外傷,看著恐怖卻并沒什么致命傷。我先幫他清理傷口,背是背不了了,你看能不能弄點樹枝藤條什么的,我們做個擔架把他抬去山洞。”肖勝男接過水后一邊清理一邊提議。
“好的,我現在就去做擔架。”王磊說完后匆匆離去。
王磊花了半天的時間才憑湊出一付簡陋至極的擔架,這時肖勝男已經把羅平的傷口清理干凈,之后兩人吃力的把羅平抬到山洞內后,王磊又自覺的消失了。
夜幕降臨之際,王磊才從外面回來。羅平經過悉心照料之后面色已經好了很多,只是身體還是非常虛弱,依舊昏迷。王磊將樹枝柴禾堆在一起,升起了篝火。又將剛才捕的魚竄在樹枝上烤起魚來,不久香味就彌漫開來。聞到香味肖勝男的肚子不爭氣的發出咕咕的叫喚聲。后者尷尬的一笑,羅平知趣地把剛烤好的遞去。
“女士優先。”
肖勝男實在餓極了,也顧不上謙讓了,接過烤魚就狼吞虎咽的啃起來。
“我們現在應該是在一個小島上,在島的另一邊有一座燈塔。”王磊一邊烤魚一邊說道。
“島?我們不是應該被困在地鐵下方嗎?就算老樓那個那個洞穴是出口,那么我們出來后也應該在陸地上,怎么可能在島上?”肖勝男驚詫道。
其實兩人心里早有疑慮,起先主要是由于羅平的傷勢所以兩人都暫時把注意力集中在了傷員身上,此刻羅平傷勢平穩,兩人又吃喝過后體力也恢復了不少,自然而然的把現在的處境作為的重心討論。
“你的手機有信號嗎?我的沒電了。”肖勝男詢問。
王磊無奈的搖頭:“沒有信號,這個島上也沒有信號塔,我想去燈塔那試試看。”
“燈塔里可能有通訊設備,而且它有高度,也許手機也能收到信號。”肖勝男附和。
“那么我等會就過去,羅平的傷勢說嚴重不重說輕也不輕,還是需要到正規的醫院里去接受治療。”王磊說出了心中的想法。
肖勝男本想讓王磊等天亮后再去,但后者所說不差,當務之急也無他法了,于是點頭默許。
王磊把烤魚草草了事地吃完,整理了火把、淡水等隨身物品就準備出發。
肖勝男拉住王磊的胳膊再三叮囑他小心,她心里總有些不好的預感,她反復思量過后也勸過王磊讓他等天亮再去,羅平的傷勢多忍個半天問題不大。可是王磊一直堅持,所以只得由得他去。
王磊開始他的朝圣之路,那束光、那座燈塔。未知的一切等待著他,如夢魘張開血盆大口等待獵物地自投羅網。
王磊走后只剩下肖勝男和昏睡中的羅平在山洞之中。
篝火明暗不停地閃爍著,肖勝男靜靜地看著羅平,歲月還是在這三十多歲的男人身上留下痕跡,也可能是他比較愛好戶外探險的緣故,皮膚黝黑、臉上坑坑洼洼,即使沉睡中也雙眉緊鎖顯得很深的額紋。他的樣子實在算不上好看,但對于自己來說無形中就有那么一股吸引力。她不能自已的吻了下去。
“咕噠”洞口傳來腳踩在石子上的摩擦聲。
“誰在那?磊哥?是你嗎?”肖勝男親吻的動作僵持在半空中,聽到洞外的聲音大吃一驚,她希望此刻在外面的是王磊。
可是外面毫無回應,肖勝男隨手拿起身旁地石頭小心翼翼的朝著洞口危步行去。
洞外一聲驚呼過后一切歸于平靜,洞內羅平依然昏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