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親愛的委托人們,你們好啊。”
說出此話的人是譜號,現在正和三歲處于鬧鬼倉庫的地下房間。
這里昏昏暗暗,墻上還覆蓋著一些黑色不明物體,如果在這個地方待久了的話,可還能會得抑郁癥。
不僅如此。
他們已經被數量為三十一個的樹枝靈鬼給包圍了。
可對譜號而言,這些靈鬼就是一堆不知死活的螻蟻。
它們的主要目標為三歲。
不知為何會這樣,三歲向來就像是有一種會吸引靈鬼的體質,就比如說現在,這個房間里最顯眼的人應該是譜號,而這些靈鬼卻會下意識把譜號這個顯眼目標給過濾掉,轉為三歲。
不知道是三歲這個人太倒霉呢,還是說她天生就是會吸引靈鬼。
不過現在的最大問題不是這個。
剛才都已經說了,這些靈鬼目標是三歲,而譜號的優先任務就是保護三歲,也就是說,這些靈鬼如果想成功抓住三歲就得把譜號打倒,而對面的譜號如果想保護好三歲就得清除這些靈鬼。
各自的想法從矛盾到了共鳴,現在他們可以說是想到一塊去了。
那就是:
“先把這小子做掉。”
“先把你們都干掉。”
話音剛落,在場的所有靈鬼開始像高中生食堂搶飯一樣撲向三歲。
雖然不知道它們抓到三歲后會干什么,有可能會像冬天吃烤全雞一樣把三歲各個部位給撕扯下來啃食。
(怎么可能會讓你們得逞!)
譜號五指張開,掌心對著三歲。
他將自身異能形成的異能護盾施加在了三歲身上。
沒有一絲遲疑。
這個護盾是譜號用自身異能做出來的一個無色透明的墻壁,非常堅固,就算是用原子彈也炸不開,在戰斗時會默認開啟,可因為譜號的身體強度比護盾還要強,所以他完完全全沒有必要使用。相對的,這個護盾也可以保護別人不受傷害。就比如現在,為了保護三歲,譜號強行把異能護盾施加在了她的身上。
這樣一來。
咚!!撞擊聲響起。
所有靈鬼和三歲的距離只有兩米,但是它們抓不到,因為護盾已經將它們和三歲給隔開。
而處在護盾里面的三歲露出了驚慌失措的模樣,這也正常,因為在她主視角里,這個景象宛如在動物園看著被困在籠子的野獸想要掙脫籠子跑出來吃你一樣。
(我的天啊,但愿我不是在參觀靈鬼動物園。)
三歲在腦中漫不經心地想著,微微壓低了身子,最后坐在了地上。
就在這時。
砰!
一個堅硬的肘擊打在了其中一個靈鬼的臉上。
這是譜號的攻擊。
手肘像是鐵錘一樣把這個靈鬼木頭一樣的腦袋打得粉碎。
一只靈鬼已解決。
還有三十只。
“什么!!”
譜號旁邊的靈鬼看到后,手上樹枝上面的藤蔓開始像蚯蚓一樣蠕動。
這是一種技能,是一種用藤蔓把人捆起來的技能。
可是它不可能捆得住譜號。
在它驚慌地將手上的樹枝藤蔓延長時,譜號已經用次元手刀將它的雙手給切斷了。咔嚓!!一個巨斧砍柴的聲音響起,這只靈鬼的感到了疼痛,向下埋頭,看到一個讓它驚訝的東西。
那是自己的雙手。
不知何時落在了地上。
“喂喂喂,戰斗的時候可不要低頭啊……”
一句像是魔鬼低語的話在它的前面傳來。
“……不然你可能會被折半啊。”
譜號用五指抓住了靈鬼的臉,準確來說是五根手指直接插進了它的臉里。
折斷樹枝的聲音響起。他的一只手按住靈鬼的肚子,另一只抓著靈鬼臉的手則是向下一拽。靈鬼的上半身和下半身宛如鈔票一樣對折。
它已經死了。
隨后譜號把靈鬼的尸體丟在了旁邊,就像是丟垃圾一樣。
“咿!?”
其他正在攻擊異能護盾的靈鬼們看到了這兩個靈鬼的死亡場景以后,紛紛停止攻擊這不可能被攻破的護盾,并向后退了好幾步。
在這種情況下,如果還不自我保命,而是繼續做著等于自殺的事情的話,那簡直是愚蠢至極。
不過呢,就算再怎么自我保命,都會迎來死亡的結局。
誰叫它們的對手是譜號呢。
現在只能說是死亡前的抵抗。
“加油,不要放棄啊,這家伙就是個會異能的高中生而已,堅持住。”
一位站在最前面的靈鬼對后方的靈鬼大聲說道。
“我們雖然是下等靈鬼,但是數量多,一起上的話,可以抵得過一些中等靈鬼的。”
在死亡威脅面前,樹枝靈鬼開始相互打氣,一同面對這個怪物般的敵人。
可現實是殘酷的,這些靈鬼剛要沖鋒,視野就進入了黑暗。一個次元手刀飛了過來,三只靈鬼被腰折,一只靈鬼腦袋落地。
意料之外的攻擊,打散了靈鬼們的勢氣。
或許是見到了這可怕的火力后,剩下的靈鬼都被嚇得在原地不敢動。
譜號殺它們就像是割草一樣。
兩方的差距太大了。就好比“一個從來沒有打過架的小學生和坦克打架”小學生是不可能打贏的,這里也一樣,樹枝靈鬼們打贏譜號的概率完全為零。
死定了。
打又打不過,逃又逃不掉。
已經是個死局了。
就在這時……
“好了,可以停了。”
在旁邊護盾里的三歲突然開口說話。
“話說可以把我放出來了吧,待在這里面的感覺不是很好,我可不想因為這樣而患上幽閉恐懼癥。”
“不行啊,姐姐,外面特別的危險,它們的目標是你,你不會想成為它們的口糧吧。”
“好好好,隨便了,在里面也可以。”
明明是這種時候,兩個人卻像平常一樣輕松的聊起了天。
“喂,什么情況。”
“那個女的剛剛叫住了這個家伙。”
在對面瑟瑟發抖的靈鬼們感到了困擾。
為何困擾。
當然是三歲叫住譜號這件事了。
現在可是非常時期,譜號接下來的一招足以殺掉剩下的二十六個靈鬼,但就在這種時候,三歲卻要叫住他。
她要做什么?為什么要叫住譜號?
搞不明白。
就在這時。
一個靈鬼發表了自己的觀點。
“會不會是打算放過我們?”
沒錯,還有這種可能,要知道,如果三歲不叫住譜號的話,那這些靈鬼早就已經死了。
三歲并不傻,她知道這個時候打斷譜號會讓他終止接下來的擊殺行動,并讓那些靈鬼有機可乘。
再結合她的“好了,可以停了。”這句話,從語氣上來看明顯就是故意的。
或許是想放了它們,也可能是有什么其他的打算。
但一個思想正常的女高中生怎么會對這些渾身纏滿樹枝樹枝又恐怖又惡心的靈鬼感興趣。
并不太可能。
那三歲為什么會讓譜號停下攻擊呢。
是有了同情心呢還是女生獨有的母性本能呢。
“對呀,有可能啊,會不會是要放了我們。”
“安全了……”
“可以松一口氣了。”
圍在一起的樹枝靈鬼像是勝利了一樣,心中都得到了一個美好的結果:對方要放過我們,現在安全了。
這是個愚蠢的想法。
雖然之前一直在推測三歲留它們一命的結論,但那只是推測,并不是實際。
“這個機會可以說很少見……”三歲拿出了自己的智能手機,進入了錄像模式,把攝像頭對著樹枝靈鬼,按下錄像鍵。“好了,你可以開始了。”
如同下令的一句話說出。
譜號的右手放出了一擊次元手刀。
切斷木頭的聲音響起。
在場剩下的二十六個樹枝靈鬼倒在了地上。
它們死了。
毫無懸念的死了。
“ok,拍到了可以用于制作事務所宣傳片的素材。”三歲帶著喜悅的心情按下了錄像機的終止鍵。
就是這樣。
靈鬼們只知道沉浸在“自己已經活下來了”的這種假說中。
絲毫沒有想過三歲其實是為了拍攝靈鬼被殺死的瞬間而讓譜號停下來。
“哈~啊,這樣啊。”譜號打了個哈欠。“宣傳片這種東西根本就用不著吧,就像一些食品廣告一樣,只會被客人討厭。”
“那可不一定哦,有句話說的好,要想讓自己的公司出名,就得多做做宣傳。”
“這是誰說的啊……”
譜號用索然無味的語氣問了個自己根本不想知道答案的問題。
“你不要老是抬杠嘛,你看看,這次拍得多好啊。”
“嗯,是挺好的……唉!等等!為什么把我也給拍到里面去了呀。”
這個視頻完全沒有任何好看的地方,就是“譜號放招,對面靈鬼死掉”這種畫面而已。
“哎呀,有什么關系,這是我們事務所的宣傳素材,作為驅鬼主力的你不在里面的話,那還有什么意義。”
“還驅鬼主力呢,用奴隸來形容才更為準確吧。還有,姐姐你當初不是說要好好讓我隱藏自己的身份嗎,要是因為你的這個宣傳片,我被一些相關機關給抓走了怎么辦。”
“放心,放心……”三歲一臉無所謂的樣子。“我們已經驅鬼了這么久了,也沒有人什么要來抓你,再說了,靈鬼天天都會出現,不是也沒有人來管它們啊。”
確實,三歲和譜號干驅鬼這個事情已經有個半年了,而在這半年里,很多人并沒有意識到有靈鬼這種生物的存在,就連新聞或者是一些傳播分享簡短實時信息的app軟件都沒有相關的消息。
上次驅逐蜘蛛靈鬼也是,鬧得這么大,卻只有幾個人發現。
這些消息就像是被神隱了起來。
“雖說是這樣,但我覺得還是要低調一點,視頻的傳播性比那八卦大媽的傳播性還要強,一不注意就可能釀成大禍。”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我回去用ps把你p掉不就行了嗎。”
三歲一臉“真是麻煩啊”的表情,接下來目光鎖定在了那用尸體裝飾的墻上。
“咦?!”
“怎么了。”
“這些人……”
“哦,他們啊,因為被靈鬼引誘了過來,成了它們的盤中餐,現在只是一具沒有生命的空殼了,要復活他們嗎?”
“這個嘛……”
三歲不知道該怎么回答,就像是要給五歲小男孩解釋什么叫做月經一樣困難,她是想要復活這些人,但是復活后該怎么辦呢。
一群已經不知道死了多久的人突然出現在這個社會上,聽起來就有點恐怖,再加上,他們復活以后會干什么,可能會像一些原始人在街上到處亂跑,然后說一些他們自己的遭遇,雖然別人可能不會相信。
這個問題越想越多,三歲甚至還做出了一個沉思者的動作來思考這個問題。
(嗯,怎么辦呢,哎呀頭好痛,我是想復活他們的,畢竟是被靈鬼給害的嘛,但是這樣會不會物極必反呢,而且一天中死的人有那么多,就只有他們復活了會不會不公平啊。)
這個問題開始哲學了起來,越來越值得思考了。
突然。
背后傳來了呼吸的聲音。
這個聲音打斷了三歲的思考。
三歲向背后看了一眼。
那是譜號已經把墻上的尸體給復活并用傳送門把他們依依送回他們自己床上的場景。
“喂喂喂,你在干嘛!!!”
“干嘛?你說我在干嘛,把這些人的尸體復活啊。”
“我當然知道,我的意思是我還沒有做決定呢,你怎么就擅自復活他們呢,而且你是在什么時候復活他們的我完全都沒有發現。”
“什么時候?!呵。”譜號冷笑了一聲。“就在你想著【嗯,怎么辦呢,哎呀頭好痛,我是想復活他們的,畢竟是被靈鬼給害的嘛,但是這樣會不會物極必反呢,而且一天中死的人有那么多,就只有他們復活了會不會不公平啊】的時候,我就已經復活他們啦,再說了,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
“你話是說的沒錯了,但是你不要擅自讀我的心聲好不好!!!!!!!!!!!!!!!”
三歲憤怒的大叫。
“又不是我想聽的,之前也說過啊,我只能聽見我不感興趣的心聲。”
“唉~”
三歲嘆了一口氣,她就像是慢跑了十圈一樣累得彎腰,現在已經沒有多余的力氣跟譜號扯這些事了。
“今天真是糟透了,本來以為真的有三十三個委托單的,結果都是假的。”
“三十三?”
“對呀,三十三,這些東西就想是那種說你中獎的詐騙短信一樣煩人。”
三歲有氣無力的從包包里把筆記本電腦拿出來。現在她就想做一件事,就是想把那些一看見就煩的假委托單給通通刪掉。
就在這時。
“等等!!姐姐!!”
“嗯?”
三歲的手被抓住。
譜號及時的阻止了三歲刪掉所以委托單的行動。
好險,筆記本電腦的顯示屏上已經可以看到所有的委托單被勾選,差點就按下了Delete鍵。
“干什么?!突然就抓我手,你不會是個手控吧。”
“我知道我最近是到了青春期的年紀,但是你可不可以停止那些無聊的臆想!唉,算了,姐姐你還記得之前你說的話嗎?”
“之前說的話?是說你最近開始翅膀硬了,要對我做些……”
“當然不是!!肯定不是!!”
他一口斷定。
“……我為什么會想讓你提起這個東西啊!我想讓你想起的是之前你說一共有三十三個委托單,其中三十二個是一模一樣的,也就是說一共有兩個委托單。”
聽到這里,三歲的腦袋宛如被閃電擊中了一樣,恍然大悟。
“也就是說,還有一個委托單咯。”
看到了三歲終于明白過后,譜號不禁的虛起了眼睛。
說道:
“你是才反應過來嗎,姐姐你的反射弧比卷尺都還要長。”
說到心坎上了,三歲尷尬的臉紅,故意的咳嗽一聲。
“咳——咳,好了好了,現在來看一下那個委托單是什么吧。”
一只手撐著筆記本電腦,一只手連續的敲打著鍵盤,手速極快,看來三歲平時經常用電腦,鍵盤上的按鍵看都不看一眼就知道什么是什么按鍵,而且顯示屏上的畫面轉動的特別快,都有點懷疑她到底有沒有看清。
“……找到了!咦?”
“怎么了?”
“這個地點……”
“到底怎么了我來看看。”
譜號默默的走到了三歲旁邊,和她一起看著這個不太大的顯示屏,與其說是一起,還不如說是臉貼著臉。
那是一個女高中生發的委托單,地點在她的學校。
這些當然是沒有任何問題的啦。
但接下來的驅鬼內容讓譜號背后一涼。
內容寫的是:我學校的一個社團開展了招魂儀式,最開始我還不相信這些東西,但是呢,在有一次召喚筆仙的時候,發生了一些靈異事件,比如招魂用的鉛筆突然被到了桌子外,廁所里的洗手池出現了女人的頭發,最可怕的是,我現在時不時都會看見一個穿著和服的女子注視著我,我最開始認為她很快就會消失,但是她一直都在,從來沒有離開過。我很害怕,所以來求助這個事務所。
好的,內容到這里就沒了,在下方,還寫著委托人的名字和學校的名字。
首先說一下譜號背后一涼不是因為看到鬧鬼而感到了恐懼,而是他明白了一件事,同時也想起了一件事。
明白了一件事的原因是因為看見了那個學校地點。
“誒,譜號,這好像是你的學校啊。”三歲突然轉頭問譜號。
沒錯,就是他的學校,譜號也知道了,這個委托人不是別人就是今天早上遇到的那個眼鏡妹,而內容中說的那個筆仙,就是之前譜號打倒的那個筆靈。同時也想起來了,那個少女還躺在死角里,等著譜號還相機呢。
(遭了,我還忘了有這茬)
印堂貌似出現了黑線,情不自禁的感嘆道:
世界可真小啊。
“怎么了?這個表情。”三歲看到了譜號那像是剛剛丟了二十萬的表情后不禁問道。
“沒……沒什么……”
怎么可能沒什么,今天一整天譜號就用棍子打了那個委托人好多下。他現在正在掩飾,眼睛甚至都沒有直視三歲。
可譜號不知道,三歲早已向他投以充滿懷疑的視線。
“盯~”
“額……”
“盯~”
“額……啊呃……”
“盯~”
“可以不要像個警察一樣盯著我了嗎!?”
最終還是開口了,說實話,被三歲這樣盯著是真的難受。
“……你呀,今天是不是已經遇見那個人了。”
沒有直視三歲臉的譜號身子猛然抖動了一下。
“啊……啊哈哈,你在說什么啊?像我這種不喜歡引人注目的人,在課間都會隱藏自己,你覺得我會遇見這個委托人嗎?”
“你果然遇見了對吧。”
“呃……對……”
譜號的語氣變得柔弱,宛如一個做錯了事想隱瞞的男孩子。
“果然啊……”
三歲捂住了自己的額頭,特別的無奈,她就算是做夢也不會想到自己的客人居然是自己弟弟的同學,而且今天他們還見了面。
世界可真小啊。
“所以呢?”
“什么?”
“當然是接下來發生了什么事啦,你和她見面后,說了什么,做了什么。”
“哈!!!!”
這個問題直接把譜號問住了。這該怎么回答呢?不管回答用棍子把別人給敲暈還是回答偷走了對方的相機,都有可能會被三歲好好說教一通。
順帶一提,“什么都沒有做”這個答案不可行的,三歲不會相信,因為如果真的什么都沒有做的話,那為什么譜號被問到的時候會微微流汗,全身僵硬呢,這擺明就是發生了什么事情嘛。
“啊……嗯……那個……其實呢……”
“算了吧。”
“啊?!”
譜號正要解釋就被三歲給打斷了。
“你學校的事我就不管了吧,畢竟這樣就變成我媽了,你只要別做出了什么禽獸的事情就行了。”
“為什么你還要說這個東西啊……”
“吶,居然那個委托人是在你的學校里的話,那你就回學校吧。”
“哦!真的嗎!!!”
簡直不敢相信,今天早上那拒絕了譜號晚上待在學校的三歲現在居然讓譜號回學校了。
雖然有一大半的原因是委托人在學校里。
但不管怎么說,譜號的目的達成了,就是快點完成三歲這邊的任務,回到琴聲學姐那邊,在臺下觀看琴聲學姐的表演。
“好了,你快去吧,晚了的話可能會影響別人對我們事務所的評價。”
“恩納,我現在就去。”
話音剛落。
空間中像是被攪拌機攪拌了一樣,形成了一個漩渦,準確來說,那是一個蟲洞。
時空洞,就是平時譜號用于傳送自己的藍色傳送門,它是一個多維空間隧道,相當于愛因斯坦-羅森橋,也譯作蛀孔,但這個有點不一樣,這個時空洞是由譜號身體里的異能來撕破空間而形成的,當一個地方撕碎了空間,另一個地方的空間也被撕碎的話,那這兩個空間就會形成相通的現象。就好比一扇房間門里面是房間外面是走廊,當門消失了,沒有了門的隔絕時,那這兩個場景就會成為一個場景。
簡單來講,就是一個任意傳送門,通過這個,可以一瞬間回到學校。
譜號走了進去。
空間瞬間恢復了正常,藍色傳送門瞬間消失。
這空曠的倉庫地下就只有三歲一個人在原地。
“唉~,他這個樣子真是讓人有操不完的心。”三歲在嘆了口氣,在原地感嘆道。
“不過呢……”
噠噠噠。
敲打鍵盤的聲音再次響起,筆記本上出現了一張照片。
那是三歲和譜號的合照,雖然不知道是什么時候拍的,但是照片上的兩個人表現的特別和諧。
三歲一只手拿著相機,一只手摟著比自己矮7厘米的譜號肩膀,譜號則是微微一笑,手做著“Y”的形狀。
“……現在真的越來越有姐弟的感覺了,嘻嘻嘻。”
一個溫柔的笑容出現在三歲臉上。
這是天使般的微笑。
如果譜號在場的話,可能會產生把這個笑容拍進手機,永遠保存的想法,畢竟真的很少見到三歲這樣笑。
“好了,現在我也得離開這個可怕的地方了。”
收回笑容的三歲轉過了身,向著外側走去。
但就在這時。
三歲發現了一個很嚴重的問題。
真的是非常嚴重。
這個地方是倉庫的地下,高度估計有個三十米,周圍又沒有什么梯子或繩子。
也就是說想要離開這里的話,就得徒手攀巖三十米。
要知道一些業余的攀巖愛好者最高也只有二十米。
而三歲只是一個普通人,一個一天早睡早起,在學校里好好的讀書,運動水平一般,學習成績比較好的普通女子高中生。
這樣的人可能攀巖三十米嗎?
不太可能。
“譜號!!!!!!!!!!!!!!!!!!!!!!!!!!!!!!!”
在一個鬧鬼倉庫的地下傳來一名女子的懷有怨恨的尖叫。
“阿嚏!”處于魔術社活動室的譜號打了個噴嚏。“……怎么回事,不會是有人想我了吧。”
他已經到了,這里就跟下午一樣,任何東西都沒有移動過,感覺像是只離開了一分鐘一樣。
變了的東西也不多,無非就是窗外的夕陽變成了黑夜以及下午還躺在活動桌上的琴聲學姐已經不見了。
(是已經去演播室做準備了嗎?)
雖然琴聲不見了,但是譜號拜托琴聲剪視頻的相機就在活動桌上。
譜號拿起了相機,里面除了原有的那個視頻,還有個新的視頻,應該是琴聲剪完后把它移植進去的。
選擇這個視頻,播放了它。
這種新的視頻內容和原有的那個視頻內容差不多,只是死角那里的畫面沒了,看來琴聲真的把那里給剪掉了。
(好的,這樣應該就沒有問題了)
既然視頻已經沒事,那就該物歸原主了。
譜號這樣想著,并用異能提升了自己的速度移動到死角那里,因為譜號說過他不想太消耗自己的異能,所以移動速度不是很快,畢竟消耗異能就跟消耗體力一樣,消耗了太多體力一般人劇烈運動消耗了很多體力的話可能會猝死。
譜號也一樣,不過這只是暫時的,異能很快就會恢復,只是之前逆轉了時間消耗了過多的異能。
(不管再怎么樣,都不要輕易使用超能力了,雖然現在什么感覺都沒有,但不敢保證以后會不會有什么影響)
譜號用只有一般摩托車的速度在教學樓上奔跑,心中一直想著這些。
(不過,學姐到底怎么樣了,她真的可以嗎,平時在我面前表演都會緊張到極點,這么多人真的沒問題嗎,如果這次表演失敗了的話,不僅丟了自己的臉,還會失去魔術社)
但是呢,就算是魔術社沒了的話,琴聲和譜號的友誼依舊在。
就算沒有魔術社。
以后還不是可以跟琴聲學姐見面。
就算沒有魔術社。
跟琴聲學姐做的“一起買漢堡”約定依舊在。
就算沒有魔術社。
琴聲學姐依舊是自己的朋友。
不過啊,魔術社是琴聲一直想守護的地方,是譜號第一次談論心聲的地方,是琴聲和譜號第一次相遇的地方。
它不能失去。
想著這些的譜號不知不覺已經到了死角邊上的教學樓上。
不出他所料,那個眼鏡少女果然還在那里,倒在地上的姿勢也一直都沒變,可能真的是死了。
他跳了下去。
轟。
就像一個五十斤的保險箱落地,草坪下面的泥土都被震飛了起來。
“呼~”
譜號宛如發功完吐了一口氣,然后愣愣的看向那個趴在地上已經離開了這個殘酷世界的眼鏡少女。
腦袋有一塊直接凹了進去,可能是之前譜號為了驅逐筆靈就把少女的頭按進了瓷磚墻里而造成的。
“這可能就是傳說中的【腦殘】吧……哈哈”
譜號無奈的苦笑了一下,接著將相機放在了她的旁邊,動作特別輕柔,就像是圣誕節時父母悄悄的把禮物放在已經睡著了的孩子頭旁邊。
“好,相機已歸還……呵呵……就當是這樣吧,嗯,接下來得把她從死神家里給接回來,話說還真是諷刺啊,她今天被我殺了一次,又被我救了一次,但愿這不會成為現代版的【白雪公主】。”
他將手掌伸出,對著少女那已經凹進去的頭,手掌中心發出綠色光芒。
復活人的能力已發動,少女那殘缺的頭開始慢慢的恢復,幸好只是重創頭導致的直接性死亡,只要將頭部受傷的部分修復好了的話,基本就算是完成了,如果是那種身體殘缺性死亡的話,還要麻煩點,不僅時間要久一點點,還要消耗多一些的異能之力。
如果硬要舉例的話,只修復頭部就相當于普通人爬一層樓梯,而修復殘缺的身體呢,就相當于普通人連續爬兩層樓梯。
雖然相差不是很大,但也是要比原有的要多一點。
(好的,已經可以了。)
綠色光芒已消失,譜號將手收回插進了包里。
“……嗚……”
微弱的呻吟聲響起。
少女微微睜開了眼睛,起初她還不知道自己在哪。
接著,
她緩緩坐了起來,環視四周,這里是今天早上來過的地方,當時在這昏了過去,之后就不知道發生了什么。
估計是一直昏到剛剛,現在才醒了過來。一覺醒來,什么都不知道的少女只能往這方面想。
但她不知道,那名將她擊倒的人現在就站在教學樓上看著她。
(嗯……雖然是復活了她,但她今天一直都處于昏迷狀態,完全沒有過一天學校的藝術節,我就這樣扼殺了她的時間,天啦,我現在感到罪孽爬上了我的肩膀,唉,這次驅鬼就不收你錢了,就當是對你的補償吧。)
譜號趴在樓頂的欄桿上想著這些,他的內心還是有些愧疚。
“嗯,算了,既然已經發生了,就順其自然吧,話說回來,學姐那邊到底怎么樣,雖然沒說具體的時間,但我隱隱約約覺得學姐她要上場了。”
他的直覺是準確的,琴聲確實是要上場了,現在她正在準備室里面等待著。
“呼~”
深深的嘆了一口氣,她不可能不緊張,待會可是有將近一千多人要注視著她。
之前也說了很多次了,這是個關乎著魔術社存亡的一場表演,如果失敗,不僅是魔術社沒了,自己還會在一千多人面前出丑。
雖然已經排練了很多次,可就是害怕因緊張而掉鏈子,沒辦法,在這種情況下是個人都會緊張。
啪啪啪。
琴聲用雙手拍了拍自己的臉頰,說道:
“放松放松,接下來如果不放松的話,會出大問題哦。”
“馬上就要輪到你了,準備好了嗎。”
在擔任晚會主持人并且也是學生會副會長的輝姬走了過來對琴聲問道。
“額,怎么說呢……雖然心里想著不要緊張,但是我的身體貌似不會受心里控制。”
“正常正常,但現在你真的要保持平常心,不過放心了,假如說真的失敗了的話,我會盡一切可能取消魔術社的廢社申請的。”
這是謊話,廢社申請這種東西并不是一個人決定的,這個可以說是整個學生會所有人討論而定下的,單單一個學生會副會長沒有任何權利取消廢社申請。而這只是輝姬為了讓琴聲放松心情的一種謊言而已。
不過呢,琴聲是知道,她和輝姬相處很久了,這種謊言琴聲還是看得出來的,不過她依然還是回答:
“嗯吶,謝謝你哦,這下我算是放心了一點啦。”
“你呀,唉,話說你的那個可愛的學弟怎么沒來呢,我還以為他會你加油打氣呢。”
“哦,他呀………”聽到輝姬說到譜號的時候,琴聲語氣變得柔和。“……好像跟其他人有約定了。”
“唉~,其實……你很想他來對吧。”
“才才才不是呢!!!!”琴聲滿臉通紅,嘴里說著沒有想譜號來,可事實上呢……
“真—的—嗎。”
“真的啦!但也不是完全不想,只是說想一起上臺表演魔術,對!就是這樣的!!!”
看來她想極力隱瞞希望譜號來看她的這件事。
“阿嚏!”處于教學樓樓頂的譜號打了個噴嚏。“……怎么回事?不會真的有人在想我吧。”
現在舞臺上社團表演,表演的節目是青春舞蹈,就像是那種成熟女士們的健美操,可是表演者卻是一堆男的,這種操讓男生來跳可以說是特別尷尬,女生就不一樣了,可以說這個操完完全全就是為女生設計的,不知道是這個社團里沒有女生還是已經計劃好就讓男生來跳,因為這樣才能讓節目更有新意。
但這個根本不重要,譜號完全不會在乎這些節目,他只在乎琴聲學姐的表演。舞臺的位置是在操場上的主席臺,與譜號所站的這個地方相隔一棟樓。不過這難不住他,只要使用異能將眼睛變透視就行了,既能看到舞臺,又能在不被人發現的情況下觀看表演。
(……怎么還沒有到琴聲學姐啊,話說回來她到底要表演什么魔術呢……嗯……只要不是什么會傷害自己的魔術就可以了,但是啊,如果說真的表演失敗了的話,我就用能力盡可能的幫幫她。)
舞臺上的表演已經結束了,演出人員依次下臺,接著輝姬拿著麥克風從旁邊走的舞臺中心。
“好,謝謝這個社團的青春舞蹈表演,跳出了少年的青春活力,接下來,是來自魔術社的魔術表演,請大家好好觀看。”
“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
聽到魔術這兩個字,臺下全都沸騰了起來。歡呼聲和拍手聲抑揚頓挫,看來大家并不是真的討厭魔術。但為什么當初琴聲招不到人呢,或許真的是因為琴聲這個人的緣故而沒有招到人。
(這一刻或許是琴聲學姐這輩子最風光的時候,哦!已經上場了。)
現在在舞臺中心的,是被一千多雙眼睛看著,雙腿都在發抖的魔術社社長琴聲。
“大大家好——我是魔術社的的……的社長,今天帶來了三個魔術給大家……表演給大家看。”
失敗,一講話就結結巴巴的,還是太緊張了啊。
在遠處觀看的譜號甚至都能看見琴聲額頭上因緊張而出現的汗水。
(唉,如果說把表演前的介紹語,寫在紙上,在上臺的時候用背的方式說出來應該會更好。)
雖然介紹語說得不咋地,但重點是內容,只要內容好的話,就可以挽回,反正譜號會在暗中幫助琴聲,完全不用擔心。
不過——
“……哼。”
滿臉期待琴聲表演的譜號突然收回了期待的神情,還不耐煩的哼了一聲。
“找我什么事嗎?鉛筆狂熱愛好者。”
譜號的背后傳來了火焰燃燒的聲音。不過并沒有什么東西燒起來,只是在空氣中燃燒。
“哇,你真厲害,我已經隱藏了自己的身體,你居然還能察覺的到我。”
一道女聲響起,這是從空氣中燃燒的火焰里傳來的。
火焰變成了一個漩渦,一個發著光的女性靈鬼從火焰火焰漩渦的中心位置出現。
“你又來這里干什么?”
譜號頭也不回,但他已經知道了這位靈鬼的身份。身穿和服,腰挎著兩只毛筆,沒錯,她正是之前被譜號給打敗了的紅色靈鬼——筆靈。
“唉……那個嗎……有些事其實想告訴你……關于你之前說的靈鬼城……”
“告訴我?你居然要告訴一個差點把你殺了的陌生人,但愿你沒有受虐傾向。”
譜號轉過身,看著這只紅色靈鬼。可以看出她的臉上有幾絲焦灼和不安。
“好了,你不是要告訴我關于靈鬼城的事情嗎,快點吧。”
“嗯……如果說我將靈鬼城的事情給你說了的話,你能保護好我的安全嗎?”
突然說這樣的一句話,譜號并不能第一時間作答。
“如果我說【不能】呢?我有一萬種拷問方法,嘴再緊也是沒有用的。”
“求求你了!如果你不幫我的話,情報我就不能說出來。”
“幫你?呵,好吧好吧,具體怎么幫。”
“無可奉告。”
“啊?”
筆靈一口斷定,沒有任何猶豫。
“到底是什么忙?”
“無可奉告。”
“你確定不是在玩我吧。”
“沒有,真的請你幫幫忙,救救我。”
“那你說啊,到底是什么忙?”
“無可奉告。”
譜號現在的心態快要爆炸了,既然說想要譜號幫她的忙,那問幫什么忙的時候,她為什么老是毫無考慮的回答無可奉告呢?
這是故意在玩弄譜號的心態嗎?
但是,冷靜想一下,筆靈在之前可是見識過譜號的實力的,那過于強大的實力,動跟手指都能殺掉她的怪物,她去會這樣戲弄這個怪物嗎?如果不是真的找死的話,肯定是不會的。
那為什么現在要用這種方式玩譜號呢。
(有點奇怪,不,過于的奇怪,不會是有什么原因吧?)
譜號思考了一下,問道:
“你現在是不是被人在身體上做了些什么,比如一說出重要情報的話自身就會沒命,如果是,請回答【無可奉告】,如果不是,就隨便回答什么。”
“無可奉告。”
原來如此。
筆靈現在的身體里被別人做了什么手腳,如果一說出關于靈鬼城的事話,就會對生命有危險,所以她才會一直回答“無可奉告”。
“好吧,我現在幫你解除這個【閉口令】。”
說著,譜號的食指和中指點在了自己太陽穴,眼睛緊閉,再次睜開時,左邊眼睛的綠色瞳孔發出光芒。
其實他的意識已經進入了筆靈的身體里。
筆靈身體內部的結構完全呈現在了譜號腦中,感覺一伸手就能碰到她的各個器官。
(嗯——)
遇到了困難。
靈鬼身體的構造和人不一樣,它們的器官和骨頭幾乎是人類的兩倍,如果硬要說個數字的話,靈鬼的骨頭有425塊,器官有162個。
而要在這骨頭和器官眾多的身體里找一個影響身體正常運轉的東西無疑是大海撈針。
就在這時。
“嗯……那是?”
譜號看到了一個東西。
一個白色的東西,看起來又像泡沫又像細胞,又像液體又像固體,又像一些動物的血水又像每天早上喝的牛奶。
很難形容,但給人一種討厭的感覺。
“喂,是不是一個白色的東西。”
“無可奉告。”
(看來是了。)
“做好心里準備,我要將它給移除了。”
他如此說道。
注入異能,攻擊不明白色物體。
這個白色不明物體也像是有生命,被異能攻擊后,開始跟蛆一樣扭動著。
看起來像是在逃,可它逃不了,異能之力越來越強,這個白色不明物體不可能撐得住,整體逐漸變小。
繼續加強。
白色不明物體正在筆靈身體里慢慢分解,筆靈也感到身體越來越熱,宛如有一個五千攝氏度的火焰在體內燃燒。
“啊……哈……啊嗚……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筆靈大聲慘叫,這比之前腦中被注入異能之力還要痛苦,現在她感覺身體就像是躺在正在焚燒的棺材里。
“堅持一下,馬上就行了,這個東西太黏糊了,跟個粘在桌子的口香糖一樣。”
滋滋滋。宛如電流的聲音想起。
那個白色不明物體已經被分解了。
“呼……哈呼……哈呼……”
或許是身體根本承受不住譜號的異能之力,筆靈現在像是剛跑完一千米后,累得跪在地上大喘氣。
“還吃得消嗎?現在可以說一下靈鬼城的情報了吧。”
“讓我休息一會可以嗎?我的呼吸貌似還沒有恢復。”
給出休息請求,可對方馬上拒絕。
“抱歉,不行,我現在很忙,有一個學姐等著我去幫她,而且我現在真的很想快點知道靈鬼城那幫混蛋的情報……如果體力不夠的話,我可以幫你回復體力。”
說完,譜號右手再次發出綠光,這個綠光是給筆靈回復體力的。
“好點了嗎。”
“嗯吶……呼……好點了,感覺身體一瞬間就沒了疲勞。”
“所以你說的情報是什么?”
“……呼……在這之前我能問你個問題嗎?”
譜號提不起勁的說道:
“又是這樣?啊,好煩啊……”
“不是你想得那樣,這個問題是有關靈鬼城的。”
“行吧,快說吧。”
“呼~”筆靈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說道:“請問……你之前是不是跟靈鬼城的靈鬼戰斗過,地點在【家弓政區】”
譜號的表情變得凝重,這個地點他再熟悉不過了。
家弓政區,一個住宅區,譜號和三歲就住在那里,曾經譜號發動異能導致了【一天的世界末日】就是在那引發的。
原因是靈鬼城的靈鬼要來綁架三歲,最后譜號精神崩潰,開始暴走。那段記憶不可能忘記,每次想起譜號的心就像是被烏云覆蓋了一樣,特別的不舒服。
“啊,我知道,對沒錯,我是在那里跟靈鬼城的靈鬼戰斗過,但是當時有兩只落網之魚逃走了。”
“落網之魚?”
他所說的是這個時間逆轉后的事情,因為譜號當時用異能逆轉了整個時間,回到了早上,開啟了一跳新的世界,并不是什么產生新的平行世界,是真真正正的在一個平行世界里進行時間逆轉,這里的三歲依舊是那時的三歲,這里的一切依舊是那時的一切,唯一的不同就是這里沒有發生【一天的世界末日】,那邊發生了【一天的世界末日】的世界已經不存在了,這邊是一個新的世界。
而在這個新的世界里,靈鬼城的靈鬼依舊在同一個時間同一個地點綁架三歲,但和之前不同的是,這次譜號全程在場,并且擊退了靈鬼城,不過呢,有兩個靈鬼跑掉了。
那兩個靈鬼分別是靈鬼城軍師順風鳥和靈鬼干部輻射。
至于這兩個靈鬼為什么會跑掉,當時又發生了什么,沒人知道。
知道這場戰斗全程的只有譜號一人。
“這些我不是很想提出來,你可不可以快點進入正題。”
譜號的表情有點不耐煩。
“好了好了,我現在就說,首先靈鬼城最近在計劃著一個巨大的陰謀。”
“陰謀,呵呵呵,是統治世界嗎?”
“當然不是,它們不是這種沒品的家伙。”
“這樣啊,為什么你會知道呢?”
“額……因為……”筆靈像是喉嚨卡了魚刺一樣,一句想說的話說不出來。“……因為……因為……我就是……靈鬼城的成員……”
“哦……”
“抱歉!我不該說什么碟靈、錢靈來欺騙你的!我當時太害怕了,害怕說出真相后,身體會灰飛煙滅,不過現在我不會擔心啦,我已經退出這個組織了,我當初加入它們是覺得里面會有能相互理解的同伴,可進去才知道,里面全是一堆喜歡殺人的瘋子,我不想在這個組織待著了,所以你要相信我啊!!!我是真的想……”
“好,我相信你。”
“……”
“唉……又說這么遠了,我們可以言歸正傳了嗎。”
“可以。”
“……”
“靈鬼城所計劃的巨大陰謀好像是一種人體實驗。”
“人體實驗?”
“對,你應該也知道,靈鬼這種生物是因為各種意識而誕生的有機生命體,如果說這個宿主越強的話,誕生的靈鬼就越強,目前來看,因人類誕生的靈鬼是所有生物靈鬼中最強的類型。”
聽到了筆靈的話,譜號皺了下眉。
“也就是說,靈鬼城現在需要一個強大的靈鬼。”
“對的,它們現在需要找到一個強大的人類,然后把他打造為最強靈鬼,受靈鬼城控制。”
“……所以才會找到我姐姐嗎,就是因為她名義上驅了很多靈鬼,結果被靈鬼城擅自定義為強大的人類。”
好了,靈鬼城為什么要綁架三歲這個問題算是解開了,因為它們要制作出最強的靈鬼,所以就想綁走作為人類已經驅了很多靈鬼的三歲。但它們不知道,驅了很多靈鬼的那個人不是三歲而是譜號。
想到這里,譜號的心里變得更難受了。為什么難受。當然是三歲啦,靈鬼城抓三歲的原因就是因為它們把譜號錯認成了三歲,也就是說譜號間接性的讓三歲陷入了危險。
“嘖。”他不由自主的咂了一下舌。“……真是無聊啊。”
“自從上次你打敗它們過后,它們好像將矛頭漸漸的遠離了你姐姐,如果說你放走的靈鬼在靈鬼城內部說了這個事情的話,那你就會成為靈鬼城的最新目標。”
“不用擔心。”
這是個很嚴重的問題,可譜號的語氣一派輕松。
“靈鬼城的目標應該還是我姐姐。”
“為什么這么說?”
“具體的原因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是我的姐姐從小就一種吸引靈鬼的體質,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就算我動靜鬧得再大,靈鬼也會下意識的將攻擊目標對準我姐姐。”
“哇,歐皇附體啊。”
“這算什么?”譜號不禁的翻了個白眼。
“不過啊,你實力這么的強,就算是靈鬼城的首領也打不過你吧。”
“首領?靈鬼城居然還有首領?不會真的是一個小型城市吧?”
“差不多,里面的靈鬼有幾千個,其中有十個干部,每個干部都天賦異稟,不是實力強大,就是身份特殊。”
意料之外,本來以為靈鬼城就是個無組織無紀律的集中營而已,沒想到里面居然是個小型社會。
“干部嘛……我好像記得有個叫順風鳥。”
“天啦,你居然知道它!”
“算是吧……”
當初就是這只靈鬼抓住了三歲,使譜號崩潰,引發了世界末日。
“順風鳥這個靈鬼可以說是靈鬼城的二把手,地位在所有干部之上。”
“喂喂喂,我不想聽這個遲早都會被我殺死的家伙,你剛剛說到首領,那是個怎么樣的家伙啊?”
終于開始問點有用的了。
“其實我也不是很清楚,這位首領只有干部見過,我們這些就是死掉也不會對靈鬼城有任何影響的小雜兵是根本見不到首領的。”
“這樣啊,戚……又是一個皇帝制的垃圾社會。”
“雖說見不到首領,但是我們都知道一些關于首領的事情。”
“是嗎,那快說啊。”
筆靈愣了一會,然后說道:
“你知道白茵嗎?”
“白茵?不知道唉,那是什么?”
雖然不知道是什么東西,但譜號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那是一種首領從身體里排出的不明液體。”
“身體里?”
“就是剛才我身體里的那個東西,那就是白茵。”
“……”
“這種東西是制造不出來的,是一種未知的物質,唯一的產地就是首領的身體。”
現在譜號的腦子里全是問號,不知道的東西太多了,比如這個首領是誰?是人還是靈鬼?它的身體到底是什么狀態?
“總之這個我已經知道了,我有個簡單又困難的問題要問你。”
“什么問題?”
譜號的頭往右邊稍稍偏了一點,說道:
“靈鬼城在哪里?”
“啊……”
這個問題對于筆靈來說應該不算困難,畢竟她之前是靈鬼城現在一員嘛。
但是筆靈她聽到這個問題以后,表情卻表現得像是被問了一個很困難的數學題一樣。
“關于這個問題嘛……我不知道唉。”
“哈?!”
出乎意料的答復。
筆靈之前可是靈鬼城的一員,靈鬼城又是她的總部,也就是說每次她在外面做完事情以后都要回到這個總部里,不應該不知道靈鬼城在哪里啊。
但筆靈依然是一臉茫然的看著譜號。
(不會是真的不知道吧?)
“雖然我是在靈鬼城待過,但那里的地理位置錯綜復雜,撲朔迷離,就像是一個迷宮,而我們這些靈鬼平時都是用【靈閃】瞬移回去的,所以根本就不知道靈鬼城是在哪里。”
“戚,所以到頭來根本就沒有什么重要的情報嘛。”
譜號不耐煩的說道。
“吶,這些情報完完全全沒有用,能不能說些有用的東西。”
聽到了這厭惡的發言,筆靈愣住思考了一下。
“靈鬼城的位置……”
“啊?”
“現在可以確定的是,靈鬼城的位置應該不是在地上……”
“什么意思?”
“靈鬼城的內部特別昏暗,每個房間都一盞燈,空氣也特別的稀薄,最重要的是……”
“……”
“……在靈鬼城最外側的墻壁很破損,有一面甚至有個洞,那個洞的外側是一堆巖石。”
“這么說的話……”
“嗯吶,靈鬼城所處的地方可能是地下或者山里這種地方。”
“真是隱蔽啊。”譜號咬緊了牙關。“可是我現在最想知道的是那個首領。”
“……”
“你知道她有著什么特征嗎?”
“特征嗎……”
“就算是一點點也好。”
筆靈的喉嚨傳來了“嗯……”的聲音,她在回憶,回憶著這段時間在靈鬼城里的各種事情,雖然沒見過首領,但畢竟是首領嘛,多多少少也應該有它的傳聞吧。
最后,
筆靈只隱隱約約的回答了一個字:
“白。”
“啊???”
“……這是我聽其他靈鬼說的,靈鬼城首領最大的特征就是……白。”
(這算什么?)
“是哪方面白呢?”
“不清楚,不過呢,首領有個特點,就是喜歡裝扮成人類。”
“裝扮成人類?”
“沒錯,據說這是為了潛入人類內部,你最近有遇見符合白這個特征的人類嗎?”
“白嗎……并沒有啊,而且我又不知道是哪方面的白?身體為白還是穿著為白?”
“管他呢,管他是身體為白還是穿著為白,又或者是名字里有白。總之要加倍小心才行。”
(這讓我怎么小心啊,就告訴我一個“白”,這讓我咋小心,莫非以后遇見了白色的貓,都要讓我小心它嗎……嗯……等等……白……)
在這個時候,譜號的腦海中突然浮現出了一句話:——那個家伙,頭發、肌膚都白得異常的少年,不,他根本不是少年……是惡魔,黑色的套裝和詭異的藍色瞳孔,就像……黎明的黑暗。
這是之前懸賞犯在描述一個讓他感到極度恐懼的人。
名字叫做:
“艾登·布列塔尼。”
譜號一邊思考著一般說出了這個名字。
目前來說譜號知道唯一和白扯上關系的就是他了。
在描述中說艾登的頭發和皮膚是白色,那會不會和靈鬼城首領有什么關系呢,又或者艾登就是靈鬼城的首領,但現在證據太少了,還不能這么急下定論。
“喂……”
“嗯?”
“我再問你一個問題,你知道艾登·布列塔尼這個人嗎。”
雖然筆靈不太可能知道,但還是問一問。
“艾登·布列塔尼?”
“嗯。”
“讓我想想啊,我好像聽過這個名字……”
“聽過?不會吧,這個家伙居然這么著名嗎?”
“到底是在哪里聽到過呢……”筆靈撓著額頭,拼命的想著這個名字是從哪里聽到的。
突然。
“哦,我想起來了,以前我做史官的時候,就有個叫艾登·布列塔尼的人跑到了皇宮里來。”
“史官?!哦——就是在皇帝身邊記載歷史的職業是吧。等等!那是多久的事情了?”
“明朝。”
“明朝!?唉……可能只是同名同姓,除非他是靈鬼,人類可是活不了這么久的。”
譜號宛如放下重擔的嘆了一口氣,現在可以確定筆靈說的艾登·布列塔尼和譜號說的不是同一個人。
因為時間跨越太大了,一個是在現代,一個是在明朝。
“他不是靈鬼,真的是個人類,因為他的樣子和外貌以及身體上的氣味都和人類一樣,而且我死了以后也沒有聞到什么靈鬼的味道。”
“這樣啊,那他有什么特征嗎?”
雖然已經確定不是同一個人了,但還是耐不住好奇心問了那個艾登·布列塔尼的特征。
“特征嗎?都好幾百年了,我怎么可能……哦對,他是有一個明顯的特征,這個特征把當時在場的所有宮女以及皇帝嚇了一跳。”
“什么特征?”
只見筆靈右手的食指伸出,指著自己的眼睛說道:
“他的瞳孔是藍色的。”
聽到這里,譜號的脊背突然傳來一絲寒意。
為何會這樣。
首先筆靈說的那個艾登·布列塔尼的特征是瞳孔為藍色。
而譜號這邊所得知的艾登·布列塔尼的瞳孔也是藍色。
雙方所得知的艾登·布列塔尼的其中一個特征是一致的。
那會不會明朝的那個艾登·布列塔尼和現代的這個艾登·布列塔尼是同一個人呢?
不一定,兩個人說的艾登·布列塔尼只是瞳孔一樣而已,萬一其他的特征不是相同呢。
“喂,你說的那個艾登·布列塔尼還有什么其他特征嗎?”
“其他特征嘛,他當時的穿著是黑色的套裝,那種衣服在那時可以說是特別的稀少。”
“還有什么特征嗎?”
“哎呀都是好幾百年前的事情了,我怎么可能會這么清楚嘛。”
“仔細想一想嘛,比如他的頭發或皮膚呢?”
“頭發?我已經忘了他的頭發是什么樣的了,不過你一說皮膚,我好像想起來了他的皮膚整體要偏一點白。”
“……偏一點白。”
看來譜號猜想是對的,明朝時期的艾登·布列塔尼和現在的艾登·布列塔尼是同一個人。
換句話來說艾登·布列塔尼這個人從明朝開始就已經活著了,直到現在他還沒死。
(這是多強的壽命,他真的是人類嗎?)
現代人的壽命一般都是80——90,根據科學家的研究,理論上是可以活到170歲左右的,但是連續活了六百多年的人是不可能存在的吧。
如果說艾登真的有活了六百多年,那他是靠什么長壽的呢?
不可能是什么神藥仙丹吧。
當然,有一個問題還沒有搞明白,那就是艾登到底是不是靈鬼,如果他是靈鬼的話那就說的通了,靈鬼有無限的壽命,活幾萬年都沒什么問題。
可之前筆靈明確了艾登·布列塔尼不是靈鬼。
靈鬼身上有一股特殊的感覺,能明顯感到和人類不一樣。
而筆靈說從艾登·布列塔尼身上沒有感到那種感覺。
也就是說艾登真的是靠人類之軀活了六百年。
(真是難以置信,這完完全全打破了自然法則啊。)
譜號現在的腦子過于混亂,接受的信息實在是太多了。
他慢慢靠在背后的欄桿上。
或許這個世界并不他想象的那么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