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多大一會兒,趙山河從禪房里出來,遞給白子夜和白小茶一人一把花生。
“這是……?”
白小茶有些不解。
“來,在保證花生殼完整、并且不剝開的狀態(tài)下,幫我將里面的花生子弄碎!”
趙山河直接下達了任務,沒解釋什么。
“啊?”
白小茶傻眼,取了一顆花生細細觀看:“不傷殼、不剝殼,怎么弄碎里面的花生?而且就算可以,我們又怎么知道它碎了?”
“試試無妨,就是兩把花生,沒什么損失!”
趙山河道。
白小茶轉念一想,也是。
點點頭,手上用力,啪的一聲脆響,那顆花生就在她的指尖粉碎了。
她有些無語,轉頭看向白子夜。
白子夜想了想,也取出一顆花生,但他不像白小茶那樣去捏,而是將花生放在拇指和食指之間,掌握著力道來回捻壓,這樣既保證受力,也不會弄傷花生外殼。
捻壓了半天,白子夜停下來,輕輕一碾讓花生裂開,打算看看到底有沒有起作用。
兩顆圓溜溜的紅皮花生滾落在他掌心。
完好無損!
“不行啊師父……”
白小茶轉頭看向趙山河。
趙山河捋了捋長須,呵呵一笑,讓白小茶放了顆花生在他手中,然后兩只手掌猛然一合。
砰的一聲,嚇了白小茶和白子夜一大跳。
“師父你這一下,怕是連花生殼都碎成沫了!”
白小茶道,趙山河一掌拍出的勁道她是知道的,說開碑裂石也不算夸張。
然而,在白小茶的懷疑聲中,趙山河攤開手掌,花生完好無缺。
趙山河將花生殼捏開,翻轉,一小堆細細的粉末便出現(xiàn)在掌心。
不等白子夜和白小茶發(fā)問,趙山河又從白小茶手里取了另一顆,舉到兩人眼前。
這一次,他將花生放在拇指、食指、中指三個指頭間,和白小茶、白子夜之前的舉動有些像。
只見他快速一捻。
那速度極快,電光火石之間便已完成。
然后,趙山河再次捏開花生殼,一叢粉末便從兩人眼前掉落。
“這,這是什么道理?”
白小茶瞪大了眼睛。
“這是測試有沒有生出暗勁的辦法,我這一門叫做隔殼碎子殼無恙,剛才那一掌看起來迅猛,其實掌心觸及花生殼便立即停下,但勁道卻已經透了進去,現(xiàn)在這一捻靠的則是轉勁,外面沒什么,但花生內部其實已經產生一股螺旋勁將其粉碎。”
趙山河解釋了一下,繼而鼓勵道:“要證明你們已經生出了暗勁,隔殼碎子殼無恙就是最好的方式,別著急,剛才你們只是還沒有熟練掌握暗勁的運用方式,先體會一下再試。”
聽了他的話,白子夜和白小茶都陷入了沉思,在腦海中用播放慢電影的方式,仔細回想著他每一次發(fā)力、每一個細微到用肉眼幾乎難以察覺的動作。
許久之后,兩人幾乎同時回過神來。
白子夜將手中多余的花生放進兜里,只留一顆在掌心,然后雙掌一合一旋。
白小茶則模仿趙山河之前的樣子,右手三指捏住一顆花生,然后閃電一捻。
在趙山河贊許的目光中,兩人將花生殼捏開。
雖然沒有像趙山河那樣變成粉末,但兩顆花生、四個花生子確實都已經碎掉,白子夜那顆碎成了細長條,像是大力壓扁之后遭切割,白小茶那顆則碎成了塊狀,像是劇烈碰撞之后被粉碎。
“大白,我們真的已經進入暗勁境界了!”
白小茶雀躍起來,一掃修煉《憐花寶鑒》觀想術之后的女王之氣,再次變身小女孩。
“是啊,真不容易!”
白子夜也感嘆道,一股不斷付出之后終于有了豐收的幸福感油然而生。
“這還叫不容易?”
趙山河的神色之中雖然已經掩飾不住對兩人神速進步的欣慰和滿意,嘴里卻言不由衷道:“兩三個月就有了別人至少十年之功,我看是再容易不過了!”
“師父,你不知道我們平時有多努力!”
白小茶表示抗議:“你這么說會讓人很難過的!”
“好好好,你不讓說,師父就不說!”
趙山河一下一下的捋著胡須,一副老懷大慰的樣子。
“師父,我們現(xiàn)在是暗勁初生,那下一步呢,會是什么樣子?”
白子夜思考著,問了趙山河一個問題。
“暗勁入門,是隔殼碎子殼無恙。”
趙山河道:“暗勁小成,是打瓜成汁皮不傷;暗勁大成,是掌擊水面震死魚。”
“有什么說道嗎?”
白子夜又問:“大成之后,是不是還有巔峰階段,才能進入化勁境界?”
“你們現(xiàn)在的暗勁,只能隔著殼將花生震碎;若是暗勁修為再深一步,可以用拳持續(xù)擊打西瓜,將瓜瓤全部粉碎成汁而瓜皮不受一點損傷;等到你們能夠掌擊水面,將水中游動的活魚禁錮震死的時候,就算是暗勁大成。”
趙山河細細解釋:“因為人體潛能無限,所以沒有巔峰這一說法,比如拳力像世界拳王那樣達到一兩千斤,就被認為接近普通人的極限,算是明勁大成,但如果突破這個極限,極限在哪里沒人知道,也就無法界定巔峰在何處。”
“至于是不是暗勁大成才能進入化勁,化勁大成才能進入煉皮,也不是一成不變。比如你們現(xiàn)在拳力不足千斤,卻也生出了暗勁,和同等拳力的明勁對敵擁有很高勝算,但對上兩千斤拳力的明勁未必就會贏。”
說完,趙山河嚴肅提醒道:“武之一字好比打仗,只有勝算大小,沒有絕對之事,一旦對敵務必要獅子搏兔,不可驕傲怠慢、輕忽大意,你們可記住了。”
“記住了!”
白子夜和白小茶異口同聲道。
師徒三人正在交談,卻見啞僧快步走進了院子,對著趙山河咿咿呀呀的比劃了幾個手勢。
“知道了,帶他過來吧!”
趙山河回了啞僧一句,等他轉身離開,才對兩人道:“你們啞巴師叔說,市里來了位重要的客人,有事要見我,你們也陪師父一起見見吧!”
市里來了位客人?
什么客人,居然讓一向不理俗事的師父用上了“重要”這個詞,還專門讓自己兩人陪著見一見?
白子夜和白小茶對視一眼,心底都生出了一絲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