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后視鏡里偷偷瞅一眼，他晨哥的臉色果然不怎么好，不過好像不是針對紀小萌，晨哥那一臉寒冰，好像是為他而凝結的？

　　肖經紀打了個寒顫，收斂了臉上幸災樂禍的神色，不敢再偷聽了。坐端正了，專心駕駛。

　　這里李耀晨問紀萌萌：“水準備好了么。”

　　紀萌萌舉舉手里的保溫瓶，“好了。”

　　開玩笑，出門特意灌的好么。她也許是個糟糕的編劇，但起碼是個合格的助理呀。

　　阿晨點點頭，總算沒有再找她茬了，安安穩穩靠在那兒看起了劇本。

　　紀萌萌很想像晨哥一樣，火速進入工作模式，進入構思狀態，把那個小小的舞臺劇本子做個收尾，奈何，奈何就是喪得厲害，動都不想動。

　　被抽走了力氣一樣。

　　一整天都提不起勁。

　　渾渾噩噩的，跟著晨哥轉了兩個拍攝地點。中途還接到郝娜娜的電話，說是從不點名的外教終于也墮落了，點起了名，說是下課還會再點一次。讓她回去搶救一下。

　　“不了。”紀萌萌極目遠眺，“讓他點吧。愛點點。”

　　娜娜靜了會兒，忽然臥槽了一聲：“紀萌萌，你的天下第一受音呢？怎么今天這么攻啊？”

　　紀萌萌說自己還在工作，勉強拉扯了幾句，掛了電話。

　　她給自己初步診斷了一下，可能大概maybe不適合吃壽司。

　　你看，吃完壽司，當時很滿足，第二天得難過一整天啊。

　　以后不吃了。

　　而且那么貴的壽司，不能讓阿晨請，在晨哥收工過來喝水時，便和他說，讓他將昨晚的晚餐錢從助理工資里邊扣掉。

　　李耀晨淡淡看她一眼：“不用了。”

　　“用的。”紀萌萌嘆氣，“我知道你不在乎啦，可是對我來說很重要啊。”

　　李耀晨說：“那你今晚給我做飯。”

　　“我今天晚上不過去了。和您請個假，晨哥。我想回去把本子寫完。”紀萌萌將手機遞到他跟前，“姜阿姨說，她走了，做了大餐，讓你回去吃。”

　　其實阿姨說的是讓她倆回去一起吃。

　　紀萌萌稍微做了下修改。

　　阿晨看著她。

　　“所以我不用過去了。”紀萌萌撇開視線，“我要回學校。”

　　嗨呀，小東西的眼圈兒紅了。

　　李耀晨對肖經紀說：“肖，先送萌萌回學校。”

　　千卞應了一聲。

　　紀萌萌沒有拒絕這個便利，欣然上車，很快就到了校門口。

　　門衛大叔今天很嚴格，將車攔了下來，要做來訪登記。

　　千卞立刻要下車做記錄，李耀晨說算了，讓他在校外等。

　　他下車送紀萌萌回宿舍。

　　今天天還沒完全黑透，路燈卻也還沒有亮起。

　　這是一天之中，校園里最昏暗的一個時段。

　　李耀晨不采取任何措施，就那么坦蕩蕩在大道上走。

　　幸而，這學校因為腕兒頗多，吃瓜群眾平時受到的鍛煉也甚多，以至于哪怕偶然出現一兩個大咖，大家也能把持得住，有人圍觀，有人行注目禮，有人竊竊私語，但不會激動到昏古七或是上來圍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