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道紀和殷鐸、駱影浩、向亡秦商量了一下,調出了兩千人中最精銳了八百人,司空爭鳴看了后,又這八百人中選出來一百人,司空爭鳴覺得只是為了阻擊運糧軍,兵不需要多,只需要精,但是撕開南方防線,卻需要大量的兵力,最后選出了一百人,每個人配備最好的火器,隨著司空爭鳴出發。
他們繞過偌大的一個靈州城,來到了他們后方,他們根據馬蹄印和腳步印,大致推測出了西夏軍隊運糧軍的路線。
他們又走了一個時辰,司空爭鳴彎下腰,在地上撿起一粒青稞,仔細的觀察了下,然后說道:“就是在這了。”他四周張望了下,對張道紀說:“看前面,那個地方地勢狹窄,長有枯草,就到那邊去埋伏吧!”
此時已經是黃昏,橙紅色的落日在天邊散發出最后的一絲光彩。
燭龍教一行人走到了一個巨大的凸起的戈壁之后,一條小路在戈壁中間彎曲蔓延,張道紀安排人隱藏好了馬,他們將火銃中填滿了火藥,每人還配備了五顆火毬,這火毬是最新的火器,用于投擲,威力驚人,用于燒糧草最適合不過。
他們一直到半夜,司空爭鳴嘴里叼著一根草,躺在地上,看著滿天的星星,對著躺在他邊上的張道紀說道:“道紀,我從來沒和你說過我的經歷,今日既然閑來無事,不如我和你講講。”
張道紀微笑道:“屬下洗耳恭聽。”
司空爭鳴思考了下,說道:“當年我父親在中原得罪了不少仇家,和我母親逃到了這戈壁上,我母親在這戈壁上生下了我,可是這里氣候變化太大,加上長途的奔波,我母親在生下我之后不久就去世了。我父親帶著我跑到了天山之下,終于被仇敵追上,我父親寡不敵眾,不是他們的對手,就在這個時候,我師父突然出現了,他殺了我父親所有的仇人,但是奈何那時我父親已經身負重傷,活不下去了,就將我托孤給了我師父。”
司空爭鳴說著嘆了口氣,繼續說道:“我師父當時看我仍然在襁褓之中,心起善念,就收養了我,還教了我武功,教我讀書寫字,當時他非常慈祥,待我如同待親生兒子一般,我也將他當親生父親。”
“后來,我師父突然走了一次遠門,去了大半年才回來,回來的時候還帶回了一個女嬰,但是回來之后他性情大變,變得殘暴而古怪,動不動就下山殺人,我勸過我師父,但是他不但不聽,還劈頭蓋臉的罵了我,有時還給了我兩巴掌,我覺得我師父一定是遭遇了重大的變故。”
“后來我和我師妹漸漸長大,我師父也教我師妹練習武功,教她讀書寫字,不過教她讀書時卻將我師父那偏激的思想也教給了師妹,導致我師妹她的思想十分偏激。我師妹你也見過,就是現在被江湖人稱為'青衫冥妖',她的真名叫瑪依努爾。”
“有一次師父又要下山,我想知道師父他到底要干什么去,于是便遠遠跟著,一直到一群游牧的回族人居住的地方,我師父他大開殺戒,我在一旁都看呆了,他一點都不像當年那個慈祥的師父,他就是一個惡魔,我看見一個回族老婦在向他求情,但是我師父卻一掌打在她天靈蓋上,將她擊殺,嘴里還說:'你讓我饒你,但你們回族人為何不饒我阿露!'”
“我當時非常驚恐,但是我知道即使我現在出去,依舊不是我師父的對手,于是當時我偷偷先溜回了天山,之后我每日對武功勤加苦練,這段時間我師父每個三個月都要下山一次,每次回來都會在他房間里痛哭流涕。”
“直到有一天,我覺得我武功大成,那一日,我師父又下山去,回來的時候帶回了不少金銀財寶,我當時質問我師父是不是又下山殺人了,我師父臉色一變,他知道我跟著他,但是我師父也不否認,他承認了,我問他為什么要這樣,他說這是他的事,不讓我管。”
“瑪依努爾當時聽到了我們的爭吵,跑了出來,我當時聽師父這么一說,自然是很生氣,斥責師父好殺無辜,當時我師父聽著很生氣,于是和我說他有個堂妹,叫阿露,被回族人擄去,受了非人的待遇!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當時還暗示我,他堂妹給回族人生下了我瑪依努爾,最后我師父殺光了虐待他堂妹的人,但是奈何那個阿露最后還是自殺了,死之前托孤給了我師父。”
“我終于知道師父為什么會性情大變,但是還是勸我師父別再殺人了,可是他沒有聽我的,繼續下山,我攔在了他之前,和我師父說,他要繼續殺人,那就殺了我!”
“之后,我和我師父展開了生死搏斗,最終,我用了我冥思苦想數個日夜的絕技,克制住我師父那招'月落玉華明',當時情形緊迫,我下手太重,不慎將我師父殺了,當時我內心非常復雜,我知道我做了正確的事,但是師父他養育我,教我武功,我卻稱為了一個背信棄義的人!不過,有的時候為了正義,我不得不犧牲這些我最愛的人,這就是世間最矛盾的事。”
司空爭鳴閉上了眼睛,繼續說道:“后來,瑪依努爾就和我決裂了,我不得不下山,游歷江湖,加入了燭龍教…”
他話還沒說完,就有哨兵來報:“教主!敵軍來了!”
司空爭鳴和張道紀立馬起身,遠遠看到了火光,司空爭鳴立刻小聲說道:“全軍戒備,聽我號令,投下火毬,優先燒糧!”
漸漸,西夏軍漸漸靠近,張道紀手心微微出汗,靜靜聽著西夏軍馬的馬蹄聲在漸漸變響,張道紀粗略估計,這一支運糧隊大概有五千多人,而燭龍教只有一百多人,好在他們現在占有地利,不然這仗還真沒法打。
司空爭鳴突然高聲喊道:“殺!”
燭龍教群豪將火毬擲下,下邊立刻兵荒馬亂,燒起了熊熊烈火,西夏軍一下子損傷慘重!”
運糧軍的首領立刻發出了火箭,在天上炸了開來,通知不遠之處靈州城內的守軍。
張道紀暗道不妙,司空爭鳴立刻說道:“扔光所有火毬,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