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黑廂車載著他們趕回總統府時,正遇上一個最糟糕的消息。
副總在總部的玄關處抓住了那個急匆匆來報告的一位總統助理,厲聲問道:“你查沒查到總統最后是和誰在一起?”
“是和沃特小姐和司機。”
“過程呢?”
“根據沃特小姐交待的,總統是被兩個男人在去新聞發布會的路上劫持的?!?p> “封鎖消息了嗎?”
“是的。”
“總統被劫持了?”在幾步遠的侯客室的安泊爾一聽就站了起來想去弄清楚,但被斯諾拉了住,又坐了回去。
“沒叫你去就待著吧。先讓你領導搞清楚是怎么回事?!彼怪Z還是不緊不慢的。
“可是……”她看著副總和那助理又走到一群安保人員那里詢問,心里也是疑竇叢生,“總統先生的車子是有專門保鏢跟著的,就憑兩個人怎么可能?”
“有內應就簡單多了?!彼谝慌蕴嵝选?p> “內應?”安泊爾臉上有點失色了。
“維帕絲·科恩不就是你們的內應嘛,有什么奇怪?!彼怪Z順著思路想了想,神情變得有些復雜,“難道是……”
“我還是過去看看吧?!卑膊礌栆娝灶欁脏止?,就不耐煩了,不想又被摁了回去,“你還是乖乖等著,這事自然有別人來操心?!?p> ~~~~~~~~~~~~~~~~~~~~~~~~~~~~~~~~~~~~
在NYG總部和總統府的人忙得團團轉去搜尋總統蹤跡時,凱勒總統自己慢慢從汽車搖擺的昏睡中清醒過來。他睜開發花的眼去適應四周的環境,卻被驚住了幾秒——這是一個專門用來押送重要政治犯的囚車,囚房是一個大金屬車廂。內壁是用防火防爆材料制成的,表面還附著減震棉,所以他醒來才會覺得觸感那么軟。
他看了看手表,已經下午一點多了。離自己被綁架有四十來分鐘了。
凱勒總統扶著頭坐起身,口鼻里還嗅得出一點乙醚的氣味,他看了一眼自己還算整潔的衣物,除了通訊設備,身上并沒有少什么。
他于是回憶起四十分鐘前的情形——
他正坐在自己的專車里閱讀這寫好的演講稿,用紅筆刪去一些不太好的用詞。
但是突然間,一股濃郁的藥水氣霧撲面而來,一下子刺痛了他的眼睛,他不由自主地吼起來,“你干什么,凱瑟琳!?”
“放松,先生。”女秘書的聲音從很近的地方傳來,“你過于勞累了,只是需要好好休息一下?!?p> “???”
他很快就連驚怒都做不到就被卷入黑暗里。
回想到這里,凱勒不由嘆了一口氣。
他的一舉一動被墻上的一個攝像頭俯瞰著,畫面傳送到了前方駕駛室里的小屏幕上。
駕駛室里的兩名綁匪現在正驅車駛往郊外。他們開的車子外觀被涂成某個垃圾回收車的標示,他們也穿著相配的清潔工制服。
其中一人負責監視器的看見車窗邊飛著一只奇怪的小鳥,跟著車子撲騰了幾下就沒影了。他沒理會,用車內通訊設備聯系道:
“總部,人質十分鐘后到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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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勒莊園坐落于一個峽谷瀑布邊上,從市中心開車到這要兩個小時。
阿娜呀來到這個精致的建筑里時,也發現了一件事。
“原來你爸爸是凱勒總統啊~~”她對著大廳里并列掛著的幾幅凱勒家族領袖的油畫像看了半天,這才吐出一口氣,斜眼看了一下身邊的男孩,笑道,“你長得一點兒也不像總統,我開始只是當你和他同姓而已。”
聽她這般調侃,克里斯臉紅了一陣,不好意思起來,“算了,這種事也沒啥好說的,我們去外面看看吧?!?p> 阿娜伊仍然是笑嘻嘻地跟著,“總統在家是什么樣的?”
步出廳門的兩人走上一塊修剪得無可挑剔的圓形草坪,而瀑布的一頭就在草坪邊上,飛流落下的溪水與山間的綠意配合得賞心悅目,連帶著流水聲也悅耳了。
“爸爸嘛,是個很好的父親。對我感興趣的東西都抱著欣賞和支持的態度。嗯……如果他能多點時間回家,那就更好了。”
“凱勒先生應該很忙吧,你作為賽車手也沒多少時間啊,要求過高了吧。”阿娜依對此有些不以為然。這小子可以玩那么昂貴的賽事,又有個當總統的老爸寵著,還有什么不滿足的?她撇撇嘴,露出一個壞笑:
“認識那么久你才告訴我,真不夠意思。”
“……嗯,我不想你把我看成是總統兒子?!笨死锼沟吐暪緡仯幌胱屗牭剑娝@樣笑著,舌尖會有一種說不明的滋味,時苦時甜的。
“你說什么?”
“沒有,我們去那邊看看吧?!笨死锼箘傄呐乃吐犚姸厯溥甑囊宦?,一只白色小鳥停到了女孩的肩上。
這小鳥兒像是一路狂飛過來的,翅膀上的羽毛都支棱起來了,有點狼狽。阿娜依關心地將它捧在手心里讓它休息一下,“小翔,慢點,先喘口氣?!?p> 等到小鳥兒梳理好羽毛,就嘰嘰咕咕地交流起來,阿娜依聽著聽著臉色就黑了,克里斯雖然不懂一人一鳥在說什么,但可以感覺出不太妙,正想發問,女孩已經猛的抓住他的手,“大事不好!你爸爸被綁了!”
克里斯瞪大了眼睛。
“是真的,現在可能已經被送到敵人總部去了?!?p> “那我們趕緊去找人……”
“馬上回總統府去!”
克里斯抓緊了她的手,“走!”
配合著兩個孩子雜亂的腳步聲,山間隱藏的各種動物似乎也開始有了動靜,它們的嚎叫聲令原來平靜的林間也開始震顫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