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愛晚一行幾人回到家，木架子已經打好，分兩層，下面一個約五十公分的隔層，上面并排可以放下八個搪瓷盆，四周圍上紗窗。

　　“這柜子打得真好，真方便。”莫思雨感嘆道。

　　“對呀，媽媽，你看，這樣這柜子后面就可以站兩個人，速度就會快很多了。”沈愛晚邊年邊說道，只是這人員還是個很大的問題。

　　晚上，一家人邊在廚房鹵肉，一邊開著會，商討著人員問題。

　　“要不，明天讓老二和老三去試試，他們是畢竟是大老爺們兒，膽子沒那么小。”沈老爺子開口道。

　　“不行，他們倆算賬也慢，反應也慢，不管是讓他們打稱還是算賬都不行。今天老三家的那樣子，你也看到了，讓她打稱，半天反應不過來，人家要豬頭肉，半天她哆哆嗦嗦地給人家稱個豬腳。”沈奶奶否定。

　　“可不可以讓二伯和二伯母一起去，三伯和三伯母一起去，一個人專門算賬，一個人專門招呼客人。”沈愛晚建議道，一心幾用，兼顧照顧客人和算賬確實難。

　　“明天先試試吧，晚晚你還是跟著去，告訴他們怎么做，他們要實在不行的話，你在旁邊多幫著點。”沈奶奶道，這也是沒有辦法中的辦法了。

　　“媽，明天我也去吧。”莫思雨開口道，她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女兒和老人累死累活。

　　“你還是在家復習吧。”沈奶奶口氣里有些猶豫。

　　“沒事的，媽，最忙的也就是過年前這十多天了，也不差這十多天。”莫思雨說道。

　　“那好吧，明天你也跟著吧。”沈奶奶說道，她對二房和三房的人實在也不放心。

　　第二天一早，一大家子駕著兩輛車，一輛驢車，還有自家的一輛牛車，往縣城里去了。

　　幾人七手八腳把柜子放在條凳上，裝著鹵肉的搪瓷盆擺上去，高度正好一個成年人站著取肉，不用彎腰，絲毫不費力。

　　鹵肉攤一擺好，人群很快就圍了過來。

　　沈奶奶安排馬秀珍和她在柜子后面稱肉，沈家軍站在馬秀珍旁邊算賬、招呼客人，沈家國兩口子則站在自己這邊。

　　“我要兩斤豬頭肉。”

　　“老板，我要兩只豬耳朵。”

　　“老板，這塊五花肉，給我來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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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你，你說，你說，你要啥。”

　　“一斤五花肉。”

　　“一斤二兩，可以嗎?”

　　“一，一斤二兩，多，多少錢啊，媽?”沈家國哆哆嗦嗦的。

　　沈奶奶，無語望蒼天。。

　　沈家軍這邊，到現在還沒稱出一塊肉來，人群越圍越多，沈愛晚看著不好。

　　”媽，你去二伯母那兒，三哥過來算賬，二伯、三伯，你們去守著雞蛋攤，一個雞蛋兩毛錢。“沈愛晚迅速地分配工作。

　　然后自己站到攤子前面，開始組織秩序。

　　”來，大家盡量排一下隊，一個一個來，好不好。今天帶的肉多，大家都有。奶奶，您要什么，豬頭肉是吧?兩斤豬頭肉。嬸兒，您往這邊站一下好不好，一會拿到肉的就從這邊出去，不用往外擠。奶奶，兩斤二兩可以嗎?好呢，兩斤二兩，六塊六，就收您六塊五，好吧?來，奶奶，拿好肉，您從這邊出去。“

　　人群很快恢復秩序，沈奶奶利落的切肉、稱肉，沈愛晚和沈景明算賬又快又準，滿臉微笑地招呼著客人，兩個孩子原本年齡也不大，嘴巴甜，一口一個笑，人群不再躁動，耐心地等著，還有心思跟沈愛晚聊天。

　　”我說，姑娘呀，你們這鹵肉賣得有點貴呀。“

　　”叔，肉都賣多少錢一斤了，肉買回家去，您還不得加調料炒呀。我們這肉呀，可是加了十好幾種大料去鹵的，而且要在鍋里煮上幾個小時呢，柴都燒了幾個屋子了。叔，到你了，吃點什么呢?“

　　這天剛好是星期六，沈家同中午下班后過來看到的就是這樣熱鬧的場景。之前有兩次他趁中午下班，想過來看看兩個孩子賣雞蛋，但是兩次都沒見到人，后面他便沒再來了，所以他還不知道家里賣鹵肉的事。

　　他站在人群里，看著兩個招呼客人的孩子，臉上稚氣未褪，卻熟練地招呼著客人，尤其是晚晚，個子比大多數客人矮，只得略微仰著頭說話。他看著這一幕，心里有欣慰，有驕傲，也有一些酸酸的感覺。

　　這時沈愛晚看到了他，沖他招手，沈家同擠過人群，站到她身邊。

　　”爸，你去那邊看看鹵雞蛋攤，二伯和三伯他們在那邊。“沈愛晚快速地對沈家同說道。

　　由于這天的肉比較多，一直賣到快兩點才賣完，幾個人都累癱了。沈愛晚什么都顧不上了，一屁股坐在了一塊石頭上，沈家同把水壺遞經她。她接過水壺咕嚕咕嚕地灌下去小半壺，然后又把水壺遞給沈景明，沒辦法，只有他們兩人一上午跟個機器一樣，不停地說話，到最后，沈愛晚感覺那些話根本沒過腦子就從嘴巴里出來了。

　　沈家同和莫思雨都很心疼女兒，沈愛晚看著媽媽眼眶都紅了，沖她一笑。

　　”媽，我沒事的，我只是年紀小，不經累，但是恢復快，放心吧。“

　　”中午我們還是吃餛飩吧，晚上回去我們再煮好吃的，這倆孩子這一周可是累壞了，得好好補補。“沈奶奶開口說道，大家都沒什么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