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靜的看了尺五一眼,附白竟然是遲疑了片刻,這才說道“要說起我的祖上,李牧曾經留下來的神通那是不計其數。但是你現在的境界實在是太低了。適合你的神通,也就是我們李家人平常用來牢固根基的那么幾種。其中最好的李牧先祖當年達到心知境界之后所創造出來的《連卻》,講究的是手腳并用,舉手投足之間都有著九鼎的氣力。要是掌握這門神通。可以讓自身的氣血自生,一點都不輸于那些修煉氣血功法的人。”
尺五站在附白的面前,靜靜的聽著,他說并沒有打斷附白的說話。因為他總覺得附白眼神中透漏著熱戲謔,似乎并沒有教自己這門功法的意思。附白發現尺五臉上沒有任何的波動,忍不住詫異了看了尺五一眼,“難道你對這門功法不感興趣嗎?”
尺五伸手把自己的西門短劍拿了出來,說起這短劍,還是今天早上的時候席素還給自己的,說是自己現在已經是紅寨中的人,那么物歸原主是理所應當的,而且這把劍也不是什么稀缺的貨色。
對于尺五來說珍貴也只是因為這是西門發送給自己的離別禮物。
“啊,原來你也是一個劍修。”尺五能怎么說呢?他其實也算嚴格來說也算不上是劍修。畢竟在鄉里呆著的時候,這十幾年以來。能夠打贏敵人才算是本事。無論是普通的石頭還是劍,難道拿個石頭就是石頭修?他拿出劍的意思其實就是先跟附白說,自己想學習了一些劍法,因為自己手中有一把不錯的劍。
至于能夠學習他口中所說的《連卻》這種神通,不能修行他也不會有什么遺憾。
“行,那就這么決定了。現在我要教你的神通是從我自己的領悟的神通中剝離出來的偽神通,我叫他李氏三劍。雖然只是偽神通,但實際上你也不要小看它,這可是我們李家百年來所有的劍修,所總結出來的劍招,我只是站在了巨人的肩膀上。”
“為什么你不選擇教我《連卻》?”。尺五最后還是選擇問出了自己的問題,雖然這么說有點兒唐突,但是尺五杜宇真相的渴望還是很強烈的,還是忍不住的問了出來。
附白哈哈大笑,似乎一直在等著尺五這么問,“因為我不會呀,當初這連卻已經隨著李牧先祖的死去消失在歷史之中了。”尺五聽著附白的問題,自己的頭上出現了三個大大的感嘆號。不過他可不敢直接跟附白說,只是心里默默的誹謗。
“尺五,你說啥呢?對啦,你吃飯了嗎?”
本來還等著拿著劍隨手揮舞,尺五正準備要學習附白教習的偽神通,突然聽到附白問了這么一聲,下意識就回答道,“還沒有吃飯呢。”
“原來是沒有吃飯啊,我就說怎么你握劍的樣子,好像一個軟腳蝦。”說完附白就大聲的笑起來,笑的眼淚似乎都流了下來。可是下一刻就一本正經起來,還拿出了一副為人師表的樣子。尺五倒是一下子不適應了。
但是附白也沒有說謊,尺五握劍的手法在附白的眼中,就仿佛是一個三歲的稚童拿起的木劍。附白都沒有使用神力,只是伸出一個劍指。在尺五手中的短劍上輕輕的一點,瞬間感覺自己手上的力氣消失的一干二凈了,甚至都要握不住手中的劍,要不是他的身體被真神碎片強化三次。
力氣也算是增加了許多,只怕這個時候尺五手中的劍已經掉落在地上。“你握劍的方式是不對的。”
“我的李氏三劍其實只有三招。第一招就是拔,拔劍術,這一招講究的是蓄力,當你蓄力到一定程度,你拔出的這一劍便可以開山裂石。但是終歸只是拔出來的那一下之后,第二招是刺劍,劍者,鋒也。刺劍你需要持之以恒的鍛煉,當你刺出萬劍的時候,自然會學會,刺出千萬劍的時候,刺劍能夠達到小成,當你的刺劍刺出二十年之后,自然大成。”
說到這里的時候,附長長的呼出一口氣,白色的霧氣竟然化作劍,直接擦著尺五的發梢,刺到尺五身后的一顆樹上,樹瞬間產生了一個碩大的洞。
尺五還來不及說話,附白又接著說道“這最后就是揮劍,揮劍并沒有什么特別的技巧,長時間的練習是不會讓你的揮劍變好的,揮劍需要靠的是悟性,我這些年揮劍陸陸續續練會了四招,技巧是不可或缺的,但不是不斷地練習,他講就是天賦,能就是能,不能就是不能,都要靠自己把握。現在外面那些劍客,他們看起來揮舞起劍來也算是有幾分威力,甚至看起來也看起來毫無破綻,但是在我看來這就是匠氣十足,因為他們的劍沒有靈性。一個真正的劍客,靈性是不可缺少的。在我學習揮劍術之后。我的父親沒有讓我直接練習任何其他的技巧,反而是讓我每天出去尋找自己的機遇。”
尺五聽見附白說起自己的父親的時候,語氣甚至都沒有一絲變化,仿佛說的只是一個陌生人一般。
他們對于之前自己的記憶枕是記憶中的人或者事情,雖然還保存著印象,但是卻沒有任何的感情。這種東西應該就是紅寨中潛藏的最大的秘密。
不知道為什么尺五總覺的這個秘密似乎和自己有著扯不斷的關系,仿佛是自己是被選中。
這邊尺五還在胡思亂想,附白并沒有停止自己的講述。他現在不僅僅開始減速,還拿出自己手中的劍。當著尺五的面開始揮舞起來。“這是我領悟的揮劍術,但你只能看不能學,我現在給你看的,你最多就能看到外表,但你自己擁有自己的揮劍術的時候,你看到的自然就不是外表,但那個時候你也不用在學習我的揮劍術了。”
這是風,當附白手中的劍揮舞了出去,“當時我在樹林之中,風聲鵲起,領悟到的只是初學的風,之后我在大雪淹沒之時小成,潛心聽風之后大成,但這轉眼就是數十年。”
附白的這一劍似乎不存在世間,明明有劍劃過,但卻沒有風,不對,尺五瞬間意識到這一劍就是風,不是沒有風,而是風就是劍。
第二劍是林,這一劍出去之后,尺五瞬間感覺自己仿佛到了一片郁郁蔥蔥的樹林當中,他自己似乎變成一只頑劣不堪的猴子,他甚至忘記了他是誰,他從哪里來要到哪里去,他活了這二十多年都活了些什么。仿佛自己交的都是渾渾噩噩的人,自己難道也要和他們一樣,朝生暮死,無聲無息。等到附白收劍的時候,尺五渾身泛起一陣神圣的戰栗,他趴到了地上,一陣干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