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摩的人陸陸續續來了不少,不少人手上都戴著隨心環。大體形狀一樣,各自又有細微不同。
有人像吳悠悠一眼,隨心環是透明的。更多是金色或者銀色的。
上面的裝飾也不同,從一個到四個不等。顏色也分透明的、銀色的、金色的。甚至形狀都不一樣,各種幾何圖形,但是像辛隨影那樣精致的極少。
吳悠悠盯著別人的手臂細看。又看到一個人的手上沒有隨心環,但是小麥色的皮膚緊致干凈,筋骨修長而肌肉緊實……
她在心里擦了擦口水,順著手臂的流暢線條往上看……
呃,紀寒?!
吳悠悠倒退了一步。
以前紀寒都是隨隨便便一件黑色T恤一條神色牛仔褲,今天竟然穿了黑色的絲質襯衫和黑色的西褲,襯衫的袖子上還有精致的袖扣!
發型也從以前有點兒凌亂、會有劉海垂下來微微遮住一只眼,到現在和辛隨影一樣,吹得一絲不茍。
紀寒向她點了點頭,就去找辛隨影了。
然后兩個人一起出來,一個清俊儒雅、飄然若仙;一個劍眉朗目、冷冽卓然。觀摩者中的女性已經止不住的望過去,一眼一眼的好像在吃冰激凌。
只聽陶莎的聲音在腦后響起:“他們倆好惡心?!?p> 吳悠悠老懷大慰的點著頭:“誰說不是呢?!?p> 陶莎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我的眼睛要瞎了?!?p> 吳悠悠撇著嘴:“他們倆的頭發是一起向Tony老師團購的吧?”
“那些花癡的女生是花錢雇的吧?”
“有錢大家一起賺,我也想當水軍。”
“也可能是被綁架了,姐妹,你們要是被人威脅了就眨眨眼。”
吳悠悠覺得共同的吐槽對象讓她們兩個的塑料姐妹情加深了。
兩個人看著場內觀眾你一句我一句,說得正開心。
突聽背后辛隨影道:“悠悠你的隨心環?!?p> 吳悠悠嚇了一哆嗦,回頭看到辛隨影和紀寒兩個人都站在后面。
陶莎倒是一點兒都沒不好意思:“你今天又丑又油膩?!?p> 吳悠悠:“……”
考核快開始了,重要人物也開始陸續入場。
瓊雪枝帶著余桐非來了,兩個人都是一臉被辛隨影欠了兩千萬的樣子。
那天那個長髯老者也來了。
身邊跟著蘭唯,仍然是齒白唇紅、面如冠玉,非常害羞的樣子,別人看他一眼,臉就紅了。
萬重山也來了。旁邊一個人幾乎看不出年紀,滿頭白發,卻又面色紅潤,眼睛湛然有神。
萬何如錦也出現了,一幅高冷的樣子。她向萬重山走了過去,親昵的挽起了他的手臂。
然后示威一般給了吳悠悠一個大白眼。
辛隨影在旁邊一個一個的介紹:“長髯老者你也見過,他就是是光陰院掌院歐陽勛。還有一個鶴發童顏的是恒昌院掌院郝峰。再加上瓊雪枝和我,是靈心臺的四大掌院?!?p> 萬何如錦和萬重山咬著耳朵,還挑釁的往這邊看。
辛隨影“哼”了一聲:“萬何如錦恐怕在和她爸爸告狀呢?!?p> 吳悠悠斜睨著那邊,有點兒委屈:“那我是不能參加考核了嗎?”
辛隨影忍不住摸了摸她的頭:“誰說的?想參加就參加。這里又不是萬重山的天下。”
那邊紀寒走了過來,有些不滿的看著辛隨影的手:“老影你的手!注意點兒影響啊,還嫌自己麻煩不夠多。那邊萬重山有話和你說。”
吳悠悠仰起小臉兒。秀挺的眉毛微蹙,迎著光,眼睛里有星芒在閃,盛滿了擔心。長長曲曲的睫毛像蝴蝶翅膀一般翕動著:“辛總,不會因為我讓你為難吧?那我不參加考核好了?!?p> 紀寒和辛隨影異口同聲的道:“他敢!”
吳悠悠:“……”
辛隨影又想拍吳悠悠的肩,余光掃到紀寒,手又放下了:“好了,你去吧,考核要開始了?!?p> 吳悠悠的號碼是25號,因為她是最后一個來報道的,所以號碼也是最后一個。
在考場門口,梁維辰比吳悠悠還緊張:“進入他人記憶最安全最簡單的方法有三點,一是距離足夠近;二是對方睡著了,不再有新記憶產生;三是征得對方同意,戴上了意識引入裝置。這次的虛擬考核,設置的就是這種最簡單的場景?!?p> 吳悠悠很好奇:“那其它的進入他人記憶的方式呢?”
梁維辰很有耐心:“高階的覺醒者,可以不用意識引入裝置,甚至不必對方同意。但是最好還是保證足夠近的距離,以及對方能睡著。在辛總的試驗室里,據說有高級設備可以遠程侵入他人記憶?!?p> 吳悠悠想了想,之前幫辛隨影出任務,八成是他用了這種設備。
考試很快開始了。
異能中心培訓基地的培訓生們先坐在那個巨大玻璃球的外圍。陶莎給大家發了試題。辛隨影給每個人發了一塊水晶。
吳悠悠翻看試題,題干長達好幾頁紙,密密麻麻的記錄著各種信息。
沒心情仔細看,吳悠悠直接翻到最后,題目是要求大家找出某年某月某日某時的一段記憶,然后用那塊水晶把記憶復制出來——看到這里她差點兒沒笑出聲來,這么具體詳細的時間,是辛隨影給她的特別關照吧。
只聽旁邊有人哀嚎:“怎么這么難?”
立刻有人把矛頭對準了吳悠悠:“還不是因為某個人害得。聽說辛總和瓊院打了個賭,因此考題是經過瓊院修改的?!?p> “你們猜她能通過考核嗎?”
“呸!她要是能完成考核,我就把這塊水晶吃了!”
“我不但吃水晶,還吃那個虛擬大腦!”
這時辛隨影又轉了回來,大家立刻安靜了。
很快辛隨影發了每人一張符紙和一個金屬香囊,大家開始認真畫符。畫著畫著還不時的翻翻題目。
場面并沒有吳悠悠想象的那么封建迷信,符紙是黑色的,也并沒有用毛筆蘸朱砂。而是用銀色的馬克筆,在黑色的紙上畫出銀色的圖案。
吳悠悠裝模作樣的在符紙上亂畫——可真是鬼畫符了。
畫了一會兒吳悠悠覺得自己演得可以了,就把符紙折成一個小團塞到了香囊里。周圍的人都還在冥思苦想,甚至額頭冒出了一層薄汗。
看到吳悠悠停了筆,周圍的臉色都露出了驚訝之色——很快又轉化成了不同的情緒。梁維辰向吳悠悠比了個大拇指,然而更多的是嫉妒、猜疑之色。
觀眾的情緒就更豐富了。
這時只聽瓊雪枝沉聲道:“25號考生,請把你的符拿過來。”
辛隨影接著抗議:“瓊院,請不要打擾考核好嗎?”
瓊雪枝冷笑:“你也知道靈心臺對你有些桃色傳聞,我這也是幫你澄清一下。”
余桐非在旁邊幫腔道:“是啊辛總,你看她畫得那么快。我們是不會疑心,但是別人就會想,那張符是不是辛總你提前幫小姑娘畫了的啊。每張符的用途雖然殊途同歸,但是還是會透露出畫符人的特點的嘛?!?p> 吳悠悠有些尷尬,她在符紙上畫了個葫蘆娃,連忙涂掉。
辛隨影冷著臉,一幅壓抑著不安、強裝鎮定的模樣:“25號考生,你把符拿過來吧?!?p> 吳悠悠在心里說,辛總你演技可以啊!這是要現場和我飆戲嗎?
瓊雪枝把那張符拿在手里,眉頭越皺越緊,終于不情愿的遞給余桐非:“確實沒有辛總的手筆。但是不通得很。這畫的是什么東西?!”
吳悠悠強笑著解釋:“那是個葫蘆,呃,是象形文字的一種……而葫蘆本身在符文化中就有非同一般的作用……”
她一邊說一邊給辛隨影使眼色:我編不下去了啊!
余桐非也把符接過去,但是那張符瞬間就在他手里燃盡了。
辛隨影不高興了:“這是什么意思?”
余桐非恬著臉:“抱歉啊,我一下子失誤。那就麻煩25號同學再畫一張吧,反正她畫得也快?!?p> 然后他就摸出一張空白的黑色符紙。
辛隨影搶過了看了看,又遞給陶莎。陶莎點了點頭,才交給了吳悠悠。
吳悠悠也無所謂,反正她找記憶靠的也不是識憶香。
就又一通亂畫。
接著余桐非拿過來一個大托盤,上面有二三十個白色的小瓷瓶。
辛隨影先接過來,和陶莎一起檢驗了一番。
余桐非再端過去,一個一個的把瓷瓶往下發。
梁維辰悄悄的和吳悠悠說:“那是考核時供我們使用的靈力,到時候你把瓶塞拔開,拇指頂在瓶口。意識離體時,這些靈力會維持我們身體的生機?!?p> 發到吳悠悠還剩最后一個瓷瓶,余桐非卻把瓷瓶攏住。另外從袖子里摸出一個更大的瓷瓶來。
吳悠悠還沒想好接還是不接,辛隨影已經伸手格住了他:“這是什么意思?”
余桐非笑瞇瞇的:“其他同學多多少少有一些靈力基礎,25號同學從來不上我的課,我覺得她應該需要更多靈力。”
辛隨影冷冷道:“不必。”
余桐非把那個大瓶子在空中晃了晃:“那25號同學考核時如果靈力不濟,出現什么意外,可別怪我沒提醒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