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里,李景睿毫不猶豫的將自己的手腕伸了過去。
冷顏姣見狀,內心雀躍,沒想到這寧遠將軍原來如此好說話,這就同意了。
平復了一下無比激動的心情,冷顏姣小心翼翼地搭上李景睿的脈搏,仔細地診斷起來。
隨著時間一點點過去,冷顏姣面色越來越難看,睜大眼睛盯著李景睿看,欲言又止。
李景睿看到冷顏姣的表情,并不吃驚,畢竟,宮里的太醫們也是這幅表情,而且,從他記事起,就是這幅表情。
“沒關系,本將軍的病,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本將軍還是知道些的,你有什么就說什么吧。”李景睿安慰道。
冷顏姣猶豫了一下,柔聲問道:“將軍是從小就如此了嗎?”
李景睿想了想,說道:“我從記事起,就是體弱多病,父皇和母后命人到處尋醫問藥,也沒有用,最后,還是跟師傅學武之后,才慢慢好了一些。”
“那將軍可知,將軍并非是得了什么怪病,而是,中毒?”冷顏姣小心地試探道,她不知道李景睿是不是清楚。
李景睿聽后,睜大了雙眼,沒想到這個女子,醫術還真是不平,連魏太醫都沒有診斷出來,竟被這個剛出閣的丫頭識破。
“大夫們,沒有診斷出來的,都只說了是陽氣先天不足,陽虛過重。是我師父在幫我運功的時候發現的,才教了我如何將寒毒控制起來,否則,我可能早就不在了。”李景睿并未隱瞞。
大夫沒有看出來,是很正常的。這寒毒所散發出來的寒氣,直攻人的五臟六腑,所表現出來的癥狀,就是陽虛的癥狀,只不過實際上要嚴重得多。
冷顏姣也是悄悄輸入了一絲內力為引,才發現了隱藏在病灶上的寒毒。
冷顏姣聽后點點頭。這寒毒霸道,已經侵入了心脈,如果不是加以控制,可能,眼前的這位,真的早就不在了。可是,冷顏姣也感覺到這個寒毒,有反噬的跡象。
“將軍,現在,您將寒毒控制起來,需不需要消耗心力?您的內力感覺如何?”冷顏姣問道。
“需要,而且,越來越有些力不從心。我的內力的話,在運功的時候的確有些被牽制,不過也是最近這幾年。可能在邊疆的緣故。”李景睿很是配合,對冷顏姣也是越來越佩服。
“這些都是正常的。此寒毒,不僅會直擊要害,而且會將你身體所受的寒氣吸入,加重毒性。”冷顏姣一臉嚴肅,說道:“將軍,您現在控制著寒毒,我沒有辦法看到它的真容。您可不可以收了內力,我再看看?”
“好!”李景睿完全相信她。
“稍等!將軍先將此藥服下,可以減少將軍的痛苦。還有,將軍不要突然收力,慢慢地撤去內力,會好受一些。這個過程可能有些煎熬,將軍挺住。”冷顏姣忍不住關心,將自己好不容易做的暖香丸貢獻出來。
暖香丸可以緩解寒氣,那幾天不舒服的時候,就算是在冬天,也可以感覺暖暖的,而且散發香氣,遮住身上的血腥味。
沒想到有一天,可以用在男人身上,還是個將軍。希望對他有用。
李景睿服下暖香丸之后,馬上感覺身體里升起一股暖意,隨著血液,很快流向了全身。
然后李景睿閉上雙眼,感受著自己體內的那一團寒毒,漸漸地將外面的內力,一層層的卸掉,直到最后,內力還沒有卸凈,寒毒就噴涌而出,在體內亂撞。
幸好有暖香丸作了鋪墊,對寒毒起了緩沖,否則,李景睿還真是受不了。
冷顏姣一直觀察著李景睿的面部,搭在李景睿脈搏上的手,一刻都不敢放松。冷顏姣很清楚暖香丸的藥性,這樣就不會耽誤自己的判斷。
冷顏姣想過李景睿體內的寒毒應該很重,沒想到還是超乎想象。暖香丸剛溫起來的脈搏,很快就被寒毒所包裹,幾乎凍結,連冷顏姣的手都感覺到了幾分寒冷。
李景睿的臉上,也很快變得慘白,薄薄的,結起了白霜。
冷顏姣不知道李景睿這么多年是怎么過來的,當寒毒無法壓制的時候,他又是怎樣度過的呢?
“你,你堅持住,我會很快。”冷顏姣說話有些發顫。說完,也閉上了眼睛,加了一分內力在李景睿的手腕上,慢慢地診斷了起來。
李景睿早已感覺自己深陷冰窖之中,剛才的那一絲暖意,緊緊地互在自己的心脈之上,還讓自己看到些希望。雖然比寒毒發作的時候,好受一些,但是也令人難捱。
聽到耳邊傳來的聲音,李景睿咬緊了牙關。或許,她可以。
半晌之后,冷顏姣終于放下了李景睿的脈搏,然后又取出兩粒暖香丸放到李景睿的嘴邊讓他服下。
“將軍,不要急,慢慢來,先運功,利用暖香丸將寒毒包裹起來,然后再慢慢地向中間聚攏,不要讓它靠近心臟,放到無關緊要的地方就好。”冷顏姣慢慢地告訴李景睿控制寒毒的方法。
李景睿隨著耳邊傳來的聲音,一步步地用內力將暖香丸的藥力包裹在寒毒外面,然后慢慢地將寒毒鎖了起來。
李景睿睜開雙眼,渾身已經濕透。看向冷顏姣,發現她正一臉關心地望著自己,額上也是布滿了細汗。
“將軍感覺如何?沒有大礙吧?”冷顏姣看到李景睿睜眼,急忙問道。
李景睿綻放了一個笑臉,虛弱地說道:“沒事,姣兒給我的那個藥,倒是挺好的。就是,”李景睿抬袖聞了一下“想我堂堂熱血男兒,今天竟是一身女兒香。”
冷顏姣看到李景睿還能玩笑,看來無礙,也笑了。“不問它香不香,管用就行!不過,這的確是應急的藥,回去,我再根據將軍的情況,改良一下配方。”
“好啊!那可說好了,我的病,就交給姣兒了!”李景睿更是開心。
冷顏姣搖搖頭:“將軍抱歉,姣兒如今,也只能幫助將軍壓制住寒毒,至于如何解它,姣兒還沒有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