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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風烈時林生歌

第三十八章 血誓與裂痕

西風烈時林生歌 風茗初 5974 2025-07-27 16:06:22

  “我才是巴務相!”

  溪谷——或者說,撕去偽裝的巴務相——

  的聲音如同驚雷一聲,炸響在血與火的戰場。

  風濟谷的腦中一片空白,追風劍幾乎脫手。

  眼前的這張臉,日夜相對,卻從未識破其下的真容,此刻帶著屬于巴務相的深邃與威儀,又混雜著她熟悉的溪谷的沉靜,兩種截然不同的氣質,在他的身上激烈沖撞,讓她心神劇震,幾乎窒息。

  “溪谷……你……”風濟谷的聲音破碎不堪,每一個字都像從砂礫中擠出:

  “你騙我……你失蹤又出來,出來又失蹤,難道是你一直在我的身邊……好玩吧?…”

  巴務相(溪谷)的眼中痛楚翻涌,他急急地跨上前一步,似乎想解釋:“濟谷,你聽我說,我……”

  “住口!”風濟谷猛地后退,追風劍橫在身前,劍尖劇烈地顫抖,指向他,也指向他身后那個驚魂未定、捂著脖頸傷口的青銅面具人。

  “騙子!你們都是騙子!”她的聲音陡然地拔高,帶著泣血的嘶啞,赤紅的雙眼,燃燒著被徹底愚弄的狂怒,和滅頂的絕望。

  “退兵!巴務相!立刻!帶著你的人,滾出鹽水地界!否則,今日你我,便在這尸山血海之中,同歸于盡!”

  她的目光,死死地鎖住巴務相(溪谷),那眼神里的決絕和瘋狂,讓見慣生死的他,也感到一陣寒意。

  看看她的神情,她不是在威脅,她真的會那么做。

  為了死去的天蠶,為了被踐踏的鹽水族,為了這半生,專一錯付的情意與這天大的欺騙!

  巴務相(溪谷)深吸一口氣,壓下翻騰的心緒。

  戰場上的廝殺,因這驚天的變故早已停滯,鹽水族和巴族士兵,都驚疑不定地看著風暴中心的這三個人,空氣凝固得如同灌了鉛一樣。

  他緩緩地抬起手來,那是一個巴族首領,下達最高指令的手勢。

  “巴族兒郎!”他的聲音不再刻意低沉偽裝,恢復了原本的清越與穿透力,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響徹戰場,

  “收兵!即刻退出鹽水地界!違令者,斬!”

  “大王?!”那戴著青銅面具的“假巴務相”驚怒交加,失聲叫道,“不可!我們好不容易才打到這中心……”

  “退兵!”巴務相(溪谷)厲聲打斷他,目光如電掃過,“這是軍令!”

  巴族陣中一陣騷動。

  許多士兵臉上露出不甘和茫然,但長久以來對首領的敬畏根深蒂固。

  尤其是巴務相(溪谷)身邊的一些心腹將領,似乎早已察覺端倪,此刻毫不猶豫地,開始執行命令。

  “收兵!退出鹽水!”命令被層層傳遞下去。

  巴族的錐形陣勢開始松動、收縮,如同退潮一般,帶著濃重的血腥氣和失敗的屈辱,緩緩地向夷水河下游的方向移動。

  水靈當見狀,立刻強忍肩頭的傷痛,嘶聲下令:“鹽水族人!保持警戒!讓他們走!”

  鹽水族的戰士雖然不明所以,但大敵退去,緊繃的神經稍稍松弛,紛紛收攏陣型,警惕地目送巴人撤退。

  混亂的戰場上,只剩下風濟谷、巴務相(溪谷)、蘭奴、水靈當,以及那個僵立當場的青銅面具人。

  風濟谷的劍,依舊指著巴務相(溪谷),身體因極致的情緒而微微地發抖。

  蘭奴站在稍遠之處,緊緊地攥著那個染血的布袋,臉色蒼白如紙,目光在風濟谷、巴務相(溪谷)和面具人之間,驚惶地逡巡。

  巴務相(溪谷)無視頸前的劍鋒,目光沉痛地看向風濟谷:“濟谷,我知道你現在恨我入骨。但退兵,是我的誠意。有一些事情,我必須解釋……”

  “解釋?”風濟谷發出一聲凄厲的冷笑,那笑聲比哭更加難聽:

  “解釋你如何用一張假臉,潛伏在我的身邊,假意關懷,套取我的一切,我的歡喜和憂愁,還有我族的絕密信息,我就像個徹頭徹尾的傻子?解釋一下你的胞弟,”

  她的劍尖,猛地指向那一個面具人,“如何戴著你的面具,用你的旗號,屠殺我的族人,逼死我的妹妹?!”

  “妹妹”二字出口,如同尖刀剜心,她的身體一晃,幾乎是站立不穩。

  巴務相(溪谷)的眼中痛色更深,他猛地轉向那青銅面具人,聲音如同寒冰:“巴鷲!事到如今,你還要戴著那勞什子干嗎?快快摘下來!”

  那被稱為巴鷲的面具人,身體一僵,似乎在掙扎。

  片刻,他頹然地抬手,緩緩地摘下了那一張猙獰的青銅獸面獠牙面具。

  面具之下,是一張與巴務相有七八分相似的臉龐!

  同樣的劍眉星目,輪廓剛毅,只是線條更顯陰鷙,眉宇間少了那一份沉穩,多了幾分戾氣和被揭穿后的狼狽。

  他的脖頸上,一道細細的血痕分外刺眼——正是風濟谷方才追風劍留下的。

  “大哥……”巴鷲的聲音干澀沙啞,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和不甘。

  “別叫我大哥!”巴務相(溪谷)——

  此刻已完全恢復巴務相的身份——

  厲聲喝道,怒火在他的眼中燃燒,“是誰給你的膽子,冒充于我,挑起戰端?是誰指使你,在溪谷布下巨蟻陣,謀害濟谷?!”

  最后一句質問,如同重錘,狠狠地砸在風濟谷的心上!也砸碎了巴鷲最后一絲僥幸!

  巴鷲的臉色劇變,下意識地后退一步:“我……我沒有!大哥你莫要聽人……”

  “住口!”巴務相一步踏向前,氣勢迫人,“當年溪谷之事,我事后詳細地調查過,種種線索,皆指向你身邊那個精通蟲蠱的巫祭!若非我暗中換掉了他給你的噬心蠱蟲,濟谷早已…死于群蟻之口…!”

  他猛地頓住,似乎不愿再提那可怕的往事,眼中翻涌著后怕與憤怒:

  “我一直隱忍不發,只盼你能醒悟!沒有想到,你竟然變本加厲!冒充于我,掀起血戰!巴鷲,你太讓我失望了!”

  真相如同冰冷的毒蛇,噬咬著風濟谷的心臟。

  原來……原來當年那一場讓她痛不欲生、幾近喪命的蟻災,真的是巴務相的親弟弟所為!

  而巴務相,他早就知道!他不僅知道,還以溪谷的身份,潛伏在她的身邊,暗中保護?

  這種遲來的“保護”,此刻只讓她感到更深的諷刺和痛苦!

  他看著她對“溪谷”推心置腹,看著她為“巴務相”魂牽夢縈,他就像是一個高高在上的看客!

  “哈哈……哈哈哈……”風濟谷突然仰天大笑起來,淚水卻順著眼角洶涌滑落,笑聲凄厲絕望:

  “好一個兄弟情深!好一個暗中保護!巴務相,你把我當成了什么?一個供你兄弟玩弄于股掌、供你滿足保護欲的玩物嗎?”

  她的笑聲戛然而止,目光如淬毒的冰錐,狠狠地刺向巴務相,“你的解釋,只會讓我更惡心!”

  巴務相的臉色煞白,風濟谷話語中的恨意和鄙夷,比任何刀劍都更傷人。

  他張了一張嘴,卻發現自己所有的辯解,在這樣刻骨的恨意面前,都顯得蒼白無力。

  “夠了!”一個帶著哭腔的尖銳聲音響起。

  那個是蘭奴。

  蘭奴踉蹌著沖上前,擋在巴務相和風濟谷之間,她淚流滿面,雙手緊緊地抓著那個布袋,身體抖得像秋風中的落葉。

  “都別說了!打打殺殺,陰謀詭計……你們眼里,只有這一些嗎?看看這個!”

  她猛地將布袋里染血的龜甲和牛胛骨掏出來,高高地舉起,聲音因激動而變調,“看看這上面刻著什么!我們的身世!天蠶……是天蠶用命換來的真相!”

  她的目光轉向風濟谷,充滿哀求和混亂:

  “姐姐!你看看!天蠶她……她真的是我們的小妹妹啊!”

  她又猛地轉向巴務相,眼神復雜痛苦:

  “還有你!巴務相!你告訴我,當年在鹽陽城外的篝火旁……你……你最初遇見、你……你要了的那個人,究竟是我……還是她?!”

  最后一句,她幾乎是嘶吼出來,指向風濟谷。

  這石破天驚的一問,讓本就凝固的氣氛,一瞬間降至冰點!

  巴務相渾身劇震,難以置信地看向蘭奴,又看向同樣被這質問驚住、臉色煞白的風濟谷。

  他的嘴唇翕動,眼神在姐妹二人酷似、并無二致的面容上,痛苦地游移,仿佛被撕扯成了兩半。

  那一份深埋心底、無法言說的愧疚與責任,如同沉重的枷鎖,勒得他幾乎無法呼吸。

  風濟谷看著巴務相眼中,那一份掙扎和痛苦,看著蘭奴眼中的質問和絕望,心一點點地沉入無底的深淵。

  原來……原來這才是橫亙在她和他之間,最深、最難以逾越的鴻溝!不是部落的紛爭,不是巴鷲的陰謀,而是她最親的妹妹!

  “呵……”風濟谷發出一聲極輕、極冷的嗤笑。

  所有的怒火、恨意、悲傷,在這一刻,仿佛都凍結成了萬年的玄冰。

  她緩緩地放下了指著巴務相的追風劍,那動作帶著一種心如死灰的疲憊。

  她的目光掃過巴務相痛苦的臉,掃過蘭奴絕望的淚眼,最終落在巴鷲那一張陰鷙的臉上。

  “身世?真相?”她的聲音平靜得可怕,卻比剛才的嘶吼更令人心悸。

  “天蠶死了。被我一劍穿心。無論她是我的姐妹,還是我的摯友,這筆血債,我風濟谷背定了。至于你們……”

  她的目光在巴務相和巴鷲之間冰冷地劃過,“巴族的家務事,自己關起門來解決。帶著你的人,滾,滾!”

  她不再看任何人,轉身,拖著沉重的腳步,走向鹽水族戰士聚集的方向,背影挺直,卻透著無盡的蕭索與死寂。

  “姐姐!”蘭奴失聲地叫道,想要追上去。

  “讓她靜一靜。”水靈當不知何時已經來到蘭奴的身邊,低聲勸阻,他看著風濟谷離去的背影,眼中滿是憂慮。

  他又冷冷地掃了一眼巴務相兄弟,“巴首領,請了吧。戰場清理之前,我不希望再看到任何一個巴族士兵。”

  巴務相看著風濟谷決絕的背影,心臟如同被一只無形的手,狠狠地攥住,痛得無法呼吸。

  他知道,此刻任何言語都是蒼白的。

  他深深地看了一眼蘭奴,那一眼包含了太多無法言說的歉疚和沉重,最終,他閉了一閉眼,再睜開時,眼中只剩下屬于首領的冰冷決斷。

  “巴鷲,跟我走。”他聲音低沉,帶著不容抗拒的命令。

  他不再看蘭奴,一轉身,大門踏步朝著巴族撤退的方向走去,背影同樣挺直,卻帶著沉重的負擔。

  風濟谷的身體,幾不可察地搖晃了一下,并沒有回頭。

  “另外,”水靈當繼續道,目光掃過蘭奴懷中的布袋:

  “關于天蠶姑娘留下的……遺物,以及蘭奴姑娘所言的身世之謎……族中幾位大巫和銀禪子兄弟都認為,此事非同小可,關乎我族血脈傳承,懇請大王允準,當眾解讀龜甲牛骨所載,以明真相,以安族人之心。”

  風濟谷依舊沉默。

  祭壇之下,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她孤寂的背影之上。

  銀禪子看著蘭奴失魂落魄的樣子,以及孤寂無比的風濟谷,眼中閃過一絲不忍,上前一步,拱手道:

  “風大王,天蠶姑娘以性命傳遞此物,必有深意。真相雖痛,但唯有直面,方能告慰逝者,指引生者。銀禪子不才,略通上古巫文,愿為大王分憂解慮,解讀骨甲寓意。”

  良久,風濟谷終于緩緩地轉過身來。

  她的臉色蒼白得沒有一絲血色,眼下的烏青濃重,那一雙曾經明亮銳利的眼睛,此刻只剩下深不見底的疲憊,和一種近乎虛無的平靜。

  她的目光掠過水靈當、銀禪子,最終落在蘭奴懷中的布袋子上。

  “……讀吧。”她的聲音干澀沙啞,如同砂紙摩擦。

  銀禪子深吸一口氣,走到蘭奴面前。

  蘭奴像是被驚醒,茫然地抬起頭,看了看銀禪子,又看了看祭壇上的姐姐,最終顫抖著雙手,將布袋遞了過去。

  銀禪子小心地接過來,走到祭壇中央一張石案前,在幾位老巫的注視下,將染血的龜甲和牛骨一一取出,排列開來。

  他先用清水和特制的藥草汁液,小心地清理掉骨甲上凝固的血污,露出下面深刻古老的符文。

  祭壇上下一片寂靜,只有銀禪子沉穩的聲音,伴隨著他指尖拂過骨甲的細微聲響,以及老巫們偶爾發出的、充滿敬畏的吸氣聲。

  “這一片大龜甲……”銀禪子拿起最大的一塊,上面刻痕最深,血跡也最重,“記載的是……一段古老的預言,或者說是……一個被塵封的契約。”

  他的聲音帶著一種奇異的韻律,仿佛在喚醒沉睡的文字:

  >“三生石畔,風氏有女。長女承曦,掌鹽澤之魄;次女蘊月,納百草之精;幼女引星,通幽冥之途。三魂本同源,異父血脈連。鹽魄鎮幽冥,契約守千年。石裂星隕日,魂歸天地間。”

  “長女承曦,掌鹽澤之魄……”水靈當低聲重復,目光震驚地看向風濟谷。

  鹽水女神,執掌鹽澤之力,正是風濟谷!

  “次女蘊月,納百草之精……”一位老巫喃喃道,看向蘭奴。蘭奴精擅藥草巫醫,族中皆知!

  “幼女引星,通幽冥之途……”眾人心頭一凜,聯想到天蠶那神出鬼沒、操控毒蟲異獸的詭異能力!

  “三魂本同源,異父血脈連……”銀禪子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這……這意思是,三位風氏之女,靈魂同源,乃是姐妹。但……她們擁有不同的父親!”

  “轟!”如同巨石投入死水,祭壇下一瞬間炸開!

  “不同的父親?”

  “這……這怎么可能?”

  “三生石……難道是傳說中的……”

  風濟谷的身體猛地繃緊,臉色更加慘白。蘭奴則猛地抬起頭,眼中充滿了極度的震驚和混亂!

  “安靜!”水靈當厲聲喝道,壓下騷動,目光灼灼地盯著銀禪子,“繼續說!”

  銀禪子拿起一塊較小的牛肩胛骨,上面刻滿了細密的卜辭:

  “這是……更具體的記載。‘風氏主母,感鹽澤之精而孕長女濟谷;遇游方藥神而孕次女蘭奴;遭……’”他念到這里,聲音突然頓住,臉上露出難以置信的驚駭之色。

  “遭什么?”水靈當追問。

  銀禪子艱難地咽了一口唾沫,聲音干澀:“遭……幽冥邪氣侵染……而孕幼女天蠶!”

  “幽冥邪氣?!”眾人倒吸一口涼氣!祭壇上的空氣仿佛瞬間凍結!

  連吟唱的安魂曲都停了下來!

  風濟谷如遭重擊,身體劇烈一晃,扶住了祭壇的石柱,才勉強站穩。

  她難以置信地看向石臺上,天蠶那安詳卻蒼白的臉。妹妹……竟然是……幽冥邪氣所孕?

  蘭奴更是如遭雷擊,整個人都懵了。

  她一直以為,自己和姐姐只是普通的孿生姐妹!天蠶……那個她一直有些畏懼,又有些嫉妒其能力的女子,竟是……竟是這樣的來歷?

  “契約守千年……”銀禪子繼續解讀那一塊大龜甲:

  “‘鹽魄鎮幽冥’……我明白了!”

  他猛地抬頭,眼中閃爍著驚駭的光芒:

  “風大王執掌的鹽澤之魄,是鎮壓那一股幽冥邪氣的關鍵!天蠶姑娘……她‘引星,通幽冥之途’,她既是幽冥之力的承載體,也是……也是封印的一部分!她們三姐妹,連同這鹽澤之地,共同構成了一個鎮壓幽冥的古老契約!‘石裂星隕日,魂歸天地間’……這是預言契約終結之時!”

  “那……那天蠶的死……”一個長老顫聲問道。

  銀禪子臉色凝重無比:“天蠶姑娘隕落,如同‘星隕’!契約……很可能已經開始松動了!‘鹽魄鎮幽冥’,風大王的力量,恐怕是最后一道,也是最關鍵的屏障!”

  所有人的目光,一瞬間,都聚焦在風濟谷的身上!

  驚駭、憂慮、恐懼、茫然……種種情緒交織在一起。

  風濟谷緩緩地閉上眼睛,巨大的信息洪流,沖擊著她早已疲憊不堪的心神。

  身世、契約、幽冥、鎮壓……天蠶的死,竟然還牽扯著如此恐怖的秘辛!她肩上的擔子,從未如此沉重。

  就在這時!

  “不——!!!”一聲凄厲到極致的尖叫聲,劃破凝重的空氣!

  蘭奴猛地從石階上跳了起來!她雙眼赤紅,布滿血絲,臉上充滿了崩潰、混亂和一種被世界徹底欺騙的瘋狂!

  她死死地盯著祭壇上的風濟谷,又低頭看著石臺上天蠶的尸體,最后的目光落在,那一些揭示殘酷真相的骨甲上。

  “騙子!都是騙子!”蘭奴歇斯底里地嘶吼著,眼淚鼻涕糊了滿臉,狀若瘋癲:

  “什么姐妹!什么契約!都是騙人的鬼話!你們害死了她!是你!”她猛地指向風濟谷,眼中是刻骨的怨毒。

  “是你親手殺了她!你這個兇手!還有你!”

  她又指向那一些骨甲,仿佛那是吃人的妖魔,“都是你們!是你們這些該死的東西害了我們!”

  她像是徹底失去了理智,猛地撲向石案,伸手就要去抓那一些龜甲牛骨!

  “毀了它!都毀了!這些都是假的!”

  “攔住她!”水靈當大驚失色,連忙上前。

  但是蘭奴的動作快得驚人,帶著一種瘋狂的力量,她一把抓住了一塊,邊緣鋒利的龜甲碎片!

  “蘭奴!住手!”風濟谷驚駭地轉過身來。

  就在這電光火石之間,蘭奴抓著那塊鋒利的龜甲碎片,沒有去毀壞其他骨甲。

  而是猛地轉身,赤紅的雙眼,死死地盯住風濟谷,臉上露出一種混合著極度痛苦、怨恨和瘋狂的扭曲的笑容!

  “姐姐……我的好姐姐……”她的聲音詭異而凄厲,“我們一起……去陪天蠶吧!”

  話音未落,她竟手持那鋒利的龜甲碎片,如同握著最惡毒的匕首,用盡全身力氣,朝著風濟谷的心口,狠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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