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好一會,終于等到一輛有位置可以坐的公交車。
唐澤然和簡翊悠坐在后排,簡翊悠手放在口袋里,一直垂著頭,看著地面,想得入神。
“17號有空嗎?”
忍不住,簡翊悠想先確定一下,才知道手里的禮物能不能在那天送出去。
“不知道。時間這東西都掌握在姐夫手上。”
“哦……”
這樣子就有點難辦了。
見她樣子古怪,唐澤然不由開口問,“怎么了?”
“沒什么。就是那天什么時候有空就和我說一聲吧。”簡翊悠實在是怕了那種無果的等待,還是說清楚點好。
“行。不過你會有空嗎?感覺你最近挺忙的。”
那段時間,唐澤然可沒少努力去制造偶遇的機會,可每次都是徒勞。后來聽孟淺喬說,她去忙事業了,忙到都不歸宿了。具體忙什么孟淺喬也沒說清楚,他也不八卦,只要確認她過得好就行了。
“還好吧,溝通一下,應該可以抽得開身。話說,你到底去做什么了,是在你姐夫手下謀職位了?又唐總又秘書的。”
“差不多。”有些事還沒到可以公布的時候。
“噢。”
就算唐澤然不說,簡翊悠也能大概猜到的。
唐澤然這人除了藥物研發還會做什么?想來是去宋卿漠哪里做制藥的監督了。
只是不明白的為什么會有秘書。關鍵是那人她不喜歡。
“那個虞秘書……不能裁了嗎?這么喜歡以權壓人的人,很拉低宋文集團的員工素養嘢。”
唐澤然面露難色,“她怕是動不了的。”
“為什么?”
“姐夫說姐姐之前在醫院差點滑倒,就是她救的。你知道的,我姐肚子里有個小的,摔了可就不得了了。后來出于報恩,問她想要什么,她說想留在宋文找個秘書做。姐夫身為人夫,不能留她在身邊,怕惹姐姐不開心。干脆就給了我。”
這也是唐澤然后來才知道的。而那酒店相遇也是為了把后來的關系變得理所當然的一條鏈而已。
簡翊悠抿唇,皺眉,神色復雜地抬頭望向唐澤然,“怎么有種讓你以身相許的意思?”
“沒有吧,只是你不覺得她眼熟的么?”
“什么意思?”
“醫院那個鬧自殺的女生,忘了?”
“哦!”簡翊悠恍然大悟,“明白了,她謀職位十之八九是為了你,她應該是想學古人的以身相許來報恩的。”仔細想想,有點不對頭,“不對啊。她是醫院那女生的話,你救過她,她救你姐姐,就扯平了呀。沒有你她早就不在了,怎么還好意思要你們報恩呢?”
“我姐加上肚子里的對于二。她說是這個理。”
始終覺得這個理由牽強,“可你當初不出手她要么就沒了,要么就殘廢的。哪還會有機會碰見唐姐姐呢?”
記得那樓層挺高的,從那跳下去不死也要殘。
不由的有點激動,“救人本來就是善舉,如果救后非要有所圖,那人目的就不單純了。當初你救她的時候也沒有所圖,為什么她卻能厚著臉皮呢?”
“不是所有人都會像你一樣的,不無所圖,幫過確定沒事就算了。虞夜子說的是事實,沒辦法。”
“不是,她真的很強詞奪理啊!以唐姐夫的智商和閱歷不可能看不出她錯漏百出的話,也不可能搞不定她的。這其中肯定有什么。”簡翊悠越來越奇怪了。
見簡翊悠想得眉頭緊皺,不想她繼續執著了,唐澤然拍了拍她的肩膀,“算了,不管其中有什么,也要有證據才能改變。別糾結于她了。”
“錦繡小區到了,到站的乘客請從后面下車。”
到了站的提示聲響起,就像個及時雨,打斷了簡翊悠想繼續說的心。
車一停穩,就拉上唐澤然下了車。
小區門口,有一個挺著盒子的熟悉身影,簡翊悠定神看著,思考著這人在那里見過。
想起來了!
那是郭曉曉的媽媽郭阿姨,元旦時候來過的。
郭曉曉的父母在她很小的時候就離婚了,她跟了母親,去了一個偏僻小鎮相依為命。
因為從小的相依,郭曉曉最心疼的就是母親了,她一直想把母親接出來一起生活,可她母親卻不樂意,說是舍不得鎮上的開的那家小賣鋪,也語言不通,怕來城里被人嘲笑,丟曉曉面子。
直到如今,曉曉嘴皮子都磨破了,也磨不到她來一起生活。
郭阿姨也是省的,寧愿做一天的火車也不愿意做飛機,就怕破費了。這也是郭曉曉最不樂意看到的。
想來,郭阿姨應該是傍晚才到的。
而手里那盒子,應該是蛋糕吧。
至于那么遠跑來,為了就是給女兒過個生日吧。
好奇怪啊,都說孩子的生日是母親的苦難日,可身為母親的卻每年都在那一天替孩子慶祝,給孩子驚喜……
“怎么了?”見簡翊悠突然停下腳步,定神看著什么,也跟著停下腳步。順她方向看過去,除了個中年婦女外,也沒有什么的了,“你認識?”
“嗯?”簡翊悠被問回神,回到道:“她是我朋友媽媽,就今天生日那個。好了,送到這就好了,蛋糕也不需要了,給你了。只是,孕婦是不能吃蛋糕,你帶回去,唐姐姐也不能吃,只有看著你們吃。”
“沒事,這就是我們為什么要挑水果蛋糕的原因了。”
“你們……該不會打算把面上的水果都挑下來讓唐姐姐吃吧?”
“嗯。”
簡翊悠伸手比了個贊,“你們真厲害。”
“沒辦法,要有儀式感。儀式后不能吃只能看是挺磨人的,就只能出此下策了。”
“等我一下。”簡翊悠從包里找出梵克雅寶的四葉草項鏈,遞給唐澤然。
本來是想要送給曉曉的,可未來家長重要點嘛。所以曉曉啊,你的禮物遲點再補上吧!
“既然都知道了,這個就是我送給唐姐姐的生日禮物了,代我交給她吧。”
唐澤然接過,盒子,打量著,“送出去容易,可以什么身份送就難了。”
簡翊悠眼珠子一轉,沒羞沒躁的說,“你就說,是未來弟媳婦的一份心意吧。也好消了把你以身相許給那虞秘書的念頭。”
“好久不見,臉皮長厚了。行吧,我考慮一下。”
簡翊悠把脖子上的圍巾解下,戴回唐澤然脖子上,“好啦,這個交還給你了。你等下還要等車,有得你冷的。拜拜。”
“等一下。”
簡翊悠才要轉身,就被唐澤然叫住了,轉過身,滿臉疑惑,“怎么了?”
“以后有什么不明白的就直接問,能回答的,我盡量會告訴你。不要憋在心里,更不要胡思亂想的,最后折磨的是你自己。”
簡翊悠又囧了,她明白唐澤然話里所指,回想起半個小時前的自己,囧得臉都紅了。
窘迫的糊弄道:“知道了。”
答應過后就快速的溜向了小區門口。
簡翊悠能感覺到自己與唐澤然之間有變化了。
大概是外公說那小別勝新婚的道理生效了。
就好像剛剛那句話,沒有像以前那樣露出嚴肅想翻臉的樣子。
還會關心與解釋。一切啊,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呢!
完美!
好久沒有這么開心啦!
一蹦一跳的到郭阿姨目前,打過招呼,引了她進去。
臨進門口,簡翊悠還是別過頭,望了一眼唐澤然的方向,他還在那朝自己方向看著,因為背著光,所以看不清他的樣子。但簡翊悠還是忍不住的朝他微笑著揮了揮手。
燈光下唐澤然也朝她揮了揮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