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穆北揉了揉小丫頭的頭,開解道。
“救援并不一定能夠帶來和平,而是希望通過救援守住文明的底線,以此守衛和平。”
……
云念忙完有一個小時吃飯時間,回到了自己的帳篷。
薄荷糖和曲奇餅剛才吃飯時散的差不多,她只給自己留了幾顆薄荷糖。
揉了揉太陽穴,坐在單人軍架床鋪上,云念才拆開那封信。
紫色的信封上有幾瓣薔薇干花,一打開還有幾分淺淡的薄荷香。
云念滿懷期待的打開信紙,讓她意外的是沒有冗長的話語。
而是一個口紅印,下面一串書寫流暢的英文——Kiss you for me.
看著熟悉的薄唇輪廓,云念臉上飛上兩抹紅暈。
啊啊啊~她感覺臉頰好燙,捂著臉害羞著,這比看到他本人更撩人好嗎?
因為那句話的意思是替我吻你。
云念深呼吸,摁著胸口那怦怦跳動的小心臟。
最后又拿起信紙,羞赧的看著那個唇印,輕輕地印了上去,又像燙著似的立馬挪開。
然后快速的將信重新裝好放進了行李箱的最底層。
直到出了營帳,云念嘴角都還噙著笑意。
這時突然響起一聲巨響,是爆炸聲,云念縮瑟了一下,下意識的護住頭蹲下。
營地的警報聲拉響,士兵隊全部警戒的端起了槍。
時穆北朝這邊跑過來,拉起蹲在地上的小丫頭,“寶貝,沒事吧?跟我來!”
云念抬起頭看向自家二叔,緊緊的抓著他的胳膊往醫療組營帳小跑過去。
一進營帳,時穆北就嚴肅的對衛老說:“衛老,前面有恐怖分子襲擊,你們待在營帳里不要出去!”
說完不等三人反應時穆北就沖了出去。
衛老也參加了好幾次這樣的支援任務,表情凝重,卻還是端坐著讓兩個小輩安心,不要害怕。
巖一則是將云念護在身側,一只手搭著她的肩膀。
接著外面傳來混亂的槍聲,凌亂腳步聲和不斷爆炸的聲音。
云念死死的盯著營帳門口的方向,臉色有些發白。
終于大約半個小時后,一切停息,有腳步聲在向營帳靠近。
衛老瞇起眼睛,示意巖一和云念往柜子后面躲一躲,自己手里則拎起了地上的木椅。
兩人慢慢往后退去,巖一始終護著云念,云念捏了捏袖子里的手術刀,緊緊的盯著營帳的門。
正當簾子被掀起一半時,“呯”的一聲,那人應聲倒地。
“已經沒事了。”時穆北低沉的聲音響起。
看到來人,衛老才放下了手里的木椅。
柜子后面的云念桃花眼泛起瑩瑩淚光,跑到時穆北身邊抓起他手,皺著眉來回掃視。
接著掀開他的軍襯下擺,徹底紅了眼眶。
他一進來時云念就聞到了血腥味,開始還不確定,可是隨著來人越來越近,味道就越清晰。
巖一從側面看清了,是槍傷,“上將,你受傷了!”
衛老也是一驚,推了推老花鏡朝巖一說道:“巖一馬上給上將取彈!”
“不用,我來。”云念看著男人身上的血窟窿堅定的出聲。
從頭到尾時穆北都沒說上一句話,被自家侄女安排得明明白白的。
手術開始,云念要給躺好的時穆北就打麻藥,被他拒絕了。
云念用眼神詢問著他。
“寶貝,麻藥會讓我變得不清醒,而作為一名軍人必須時刻保持清醒。”時穆北堅毅的看著她說道。
云念抿唇,“那你忍著點。”說完給了他三塊紗布咬著。
子彈在腹部下方,云念開始清創,接著用消過毒的手術刀在傷口處劃了一個十字。
“我要開始取彈了。”
說完云念掃了一眼手術臺上的男人,時穆北閉著眼睛,很平靜。
云念將注意力全放在傷口處。
將鑷子伸入進去,云念用巧勁慢慢的將子彈夾住往外拉。
冰冷的器械在皮肉里攪動,怎么可能不疼,時穆北此時緊緊的咬著紗布,額頭上已經滲出了豆大的汗珠。